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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唐且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或者是雍容在说什么笑话。
就凭着安吉丽娜从头到尾的那些表现：对血族无比的忠诚，渴望复兴家族的决心，对莱顿的维护，以及人类都是卑劣的想法，平常对唐且的仇视，对外界的不信任感，一门心思想要壮大自己的家族。
除了和卡门相处时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其余时间用女魔头三个字来形容完全不为过。
所以说，到底从哪一点可以看出安吉丽娜会是莱顿的受害者啊！
“这个受害者……指的是……爱情上的吗？”说不定安吉丽娜是一个被莱顿的魅力所吸引，遭到无情抛弃后，自暴自弃，性格大变的女人？
但是看她现在对莱顿的态度，又不像是受过伤害呀。
“哦，我这么说可能也有点不对，不能单纯的说安吉丽娜是莱顿的受害者，但是这件事情莱顿要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我总有种预感，老板你会说一个很戏剧化的故事。”
“比起其他故事，其实这也没有太戏剧化，只是时间过得太久，很多人已经忘记这个事情了。你还记得绯渊用来吓唬你的，莱顿的那个丰功伟绩吗？”
“是说灭族那个吗？”
“嗯。”雍容点了点头，轻启薄唇，用悦耳动听的声音叙述了一段唐且从未听过的故事。
“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光明的地方都会有阴暗的地方，在你们人类社会是这样，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在吸血鬼势力还很强大的时候，当时也存在着比现在数量多得多的吸血鬼猎人家族，他们也都是依靠着家族传承，一代一代的将技艺与信念延续下去，其中有一个家族，叫做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他们有个特色，怎么说呢……就是”雍容忽然顿住了，似乎在想着用什么恰当的形容词来比喻给唐且听。
唐且善解人意的说道：“老板你可以直接说，我能够理解的。”
“你的理解能力我信得过，只是怕你承受不了。”
雍容看了看唐且的表情，索性实话实说了，“不同家族都会有不同的信仰或者是观念吧，那个家族他们敬畏于精神的力量，崇尚崇尚利用一个秘法来制造精神武器，这个方法呢，就是折磨一些人类……简单来说就是激发他们痛苦的情绪，使她们怀着怨念而死，然后使用他们的灵魂制作一些武器。
“这样的人类被他们称呼为原料。在甄选原料的时候，他们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需要用年轻的处、女的灵魂，这种方法虽然很残忍，但是很有效，所以这个家族虽然不大，但一直存活着。不过这个家族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已经被其他吸血鬼连手给灭门了，如今只有一个……不算是继承人的继承人活了下来。”
“安吉丽娜是……？”
“她曾经是那个家族的成员，正因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传承，所以拒绝接受武器，并且想要脱离家族，作为惩罚，她被选作成了原料。我想这里面应该涉及到了很多事情吧。”
唐且默然，虽然雍容只是陈述了一段已成过往的历史，历史中的当事人早就魂飞魄散，化为一捧黄土。但这寥寥几个字，唐且却已经从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具体过程我并不清楚，我知道的是，当莱顿和其余的吸血鬼杀进这个家族，灭掉所有人后，他在囚室里遇见了安吉丽娜。”
“他救下了安吉丽娜？”
“当时的莱顿可不是现在这个会跟你一起说说笑笑的莱顿，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疯子莱顿啊。当他知道安吉丽娜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位成员。作为惩罚这个家族的代价，莱顿做了一件事情。”
看来结果已经很明确了，“他把安吉丽娜变成了吸血鬼。”
“是的，就是这样了。”雍容表情认真的看着唐且：“所以我说我不讨厌她，真的一点也不。我向来佩服有本事的人和会赚钱的人，安吉丽娜属于前者，我相信以后她会变得比莱顿还要强大。”
如果拥有这样的经历的话，唐且也很佩服安吉丽娜了，毕竟一般人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磨难的。怪不得自己在说她能活很长时间时变了脸色，也许对她来说必须活着也是一种惩罚？
“可是我看她对莱顿的态度并不像是在看仇人？”
“都说天有轮回，但是真正的善恶又该怎么分辨呢。”雍容叹息一声，“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有双方才清楚，我们听到的都是片面的传说而已，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莱顿。”
“问我什么？”碰巧此时莱顿进来了，正好听见了雍容的后半句话，“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
“你来的正好。”雍容朝莱顿招招手，脸上的表情让莱顿看了心里直犯嘀咕。
“怎么了？”
唐且指了指看起来黑黢黢，深不可测的包厢入口：“刚才安吉丽娜一个人冲进去了，关键是那些魔王可能没有吃饱。”
“……这个……”莱顿摸了摸下巴，依旧是一脸笑意：“魔王应该是不吃吸血鬼的吧。”
“吃倒是不会吃，就怕会打起来啊。”雍容叹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早知道就不该贪钱把这笔生意接下来了。这简直就是买命钱。
唐且说：“我下去看看吧。起码在食堂里我死不掉，对吧老板？”
“这个你放心，就算我不保你，食堂也是会保护你的。”
得到了雍容不怎么靠谱的保障，唐且端着两盘菜下去了。
他的脚刚从楼梯上挪下来，他就听见安吉丽娜固执的请求：“拜托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随即是利维坦慢悠悠的调笑声：“小妹妹，你就别固执了，阿斯蒙蒂斯很在乎感觉的，他对你的第一感觉不好，你再说什么他也是不会听的。”
唐且端着盘子进了包厢：“打扰了，你们的菜来了。”
别西卜一看见吃的，注意力被引走了一大半，冲着唐且急促的招手：“端过来吧。”
玛门补了一句：“顺便把你们这员工带回去吧，雍容怎么请了这样的员工，这是有多担心我挖墙脚啊，所以就干脆找一个我永远不会挖的员工？”
“因为还有一个固定员工有急事回家了，这位是临时工。”
“这样啊，我还以为雍容被我打击怕了呢。”
唐且先将菜放下，然后走到安吉丽娜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先走吧，等下再来试试？”
安吉丽娜不回答，反而是问：“莱顿来了？”
唐且记得利维坦的事情，刻意压低了声音：“嗯。”
“我不来，难道你来吗？”
“这本来就是我跟你约定的条件吧，我去做这件事，你以后放过我。”
“那好。”安吉丽娜和唐且面对面，针锋相对起来，她指了指那一桌魔王：“你就先告诉我，你要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我大概会先去问问吧。”
“问问？”
“大概就这样吧……”唐且考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阿斯蒙蒂斯的身边。
“能打扰一下吗，阿斯蒙蒂斯魔王大人？”
阿斯蒙蒂斯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用着活泼的语气，灿烂的笑着：“当然可以吖，我的新朋友唐且你找我做什么呢？”
“我想请求您帮一个忙。”
“帮忙？不用这么生疏的叫我阿斯蒙蒂斯魔王大人的哟，既然是朋友就叫我名字吧，其他人都喜欢叫我蒂斯的。”
“好的，蒂斯。”
“不客气，唐且，你要找我办什么忙？”
“听说地狱有曼珠沙华是吗？”
“是的呀。”阿斯蒙蒂斯指了指衣服上的花纹：“这个就是根据曼珠沙华的样子缝的哟。”
“曼珠沙华很珍贵吗？”
“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很珍贵，对于我来说就像是野草似的呢。”
“那能够给我一束吗？或者交换也是可以的。”唐且心想莱顿好歹出去为非作歹那么多年，手上总得有点奇珍异宝吧，他是答应莱顿去找阿斯蒙蒂斯要曼珠沙华，但是用换也不犯法吧？
没想到阿斯蒙蒂斯听到唐且的提议皱了皱眉头。
唐且一看，知道事情要遭，刚准备说话挽救一下气氛，结果就看见阿斯蒙蒂斯站了起来。
“真是的，既然是朋友干嘛要说什么换不换啊！”阿斯蒙蒂斯就像变魔术一样，直接从背后掏出了一大束绽放的曼珠沙华，递给唐且：“你说的就是这个吧？干嘛不好意思呢，既然是朋友，你要追求真爱，我当然要支持你的呀，快告诉我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
“额……”唐且伸手想要去拿曼珠沙华，但阿斯蒙蒂斯却猛然将手向后一缩：“不要害羞啦，快点告诉我，他是什么样子的？”
唐且摸了个空，只好开始回答：“额……是个很优秀的人。”
“真的吗！”阿斯蒙蒂斯的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好奇的就像个想要探知一切的孩子。“再说具体点好吗！”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没关系的唐且，我不会因为你是异性恋就歧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