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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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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老师守在房间门口,不让学生进入,以保护现场。

    但芮澄芳与宿徙萍对他们来说是个例外。

    “身份确定了吗?”芮澄芳走进堆积着损坏的桌椅的房间,并没有急着去看尸体。

    一个老师紧张地回答道:“高三年级的学生,章文贵。”

    宿徙萍察觉到了一点动静,细微,只有他才能注意到的动静,变化。

    他很快意识到芮澄芳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她向老师请示道:“我们去看看尸体?”

    “交给你们了。”

    尸体靠在一把瞧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椅子上,背对着他们。

    芮澄芳绕到了尸体的正面,她伸手扯了扯宿徙萍的衣袖,示意他附过耳来。

    “怎么了?”

    “我认得他。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威胁过我的人。听到名字时我还以为只是同姓名的巧合……”

    “原来如此。”

    “先不要声张。”芮澄芳无所畏惧地走近尸体,“一刀毙命。凶手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一把刀插在尸体的胸口上。

    “会是谁杀了他?”

    “我对他知道得不多,”芮澄芳摇了摇头,“我是说,我大概了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对他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我可不是无所不知的贤者。”

    “抱歉,我心急了。”

    “谁不着急呢?”芮澄芳淡淡地笑了一下,“现在我们倒是可以设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他被杀时的情景……”她弯下腰来,“一刀正中心脏,没有多余的伤口,没有反抗的痕迹,”她沉吟着,“凶手意志坚定,而且是在出其不意之间发动攻击,或者死者当时处于不能动弹的情况下。”

    “一个老练的杀手?”

    “杀手?杀手会和一个高中生过不去吗?”芮澄芳直起身子,“除非,如果是阴谋论里的套路——”

    “如何?”

    “一个环保组织的活跃分子,因为发现了某家大企业破坏环境的行为,而被灭口。”

    “像是小说里的情节。”

    “哈。”

    芮澄芳向门口走去,“详细的尸检得等警察们来做,我们出去吧。”

    “怎么样?”

    老师们期待两人有所发现。

    “没那么快有结论。”芮澄芳这样告诉他们。

    外面,孙俱仁正与一名男生交谈。

    “嘿。”芮澄芳向他们打招呼。

    宿徙萍发觉她有点紧张。

    “澄芳……”男生说出了她的名字。

    他的头发很少,头皮闪闪发光,眉毛却很浓,有着一张愁苦的脸。

    ——“气氛尴尬。”

    宿徙萍观察着三人的表情。

    “啊。”芮澄芳最先反应过来,“这也是我的初中同学,洪浩成。”她向宿徙萍介绍道。

    宿徙萍明白了。

    芮澄芳揭发了颇受爱戴的老师过去曾经是恐怖分子的一员的事实,而导致她与一群同学的关系破裂。

    宿徙萍盯着洪浩成的面孔。

    ——“是的。我曾经见过他。”

    孙俱仁问道:“有什么发现?”

    芮澄芳摊开了手,“就那样,还是交给警察来烦恼吧。”

    “那么,我们出去走走,”孙俱仁提议道,“这次可不是只有两个人,老同学的聚会,怎么样?”

    “我还得赶一篇报道——”

    “让我来。”宿徙萍主动说,“你们去玩吧。”

    “这样可以吗?”芮澄芳略有些动摇。

    “交换我。”

    ……

    宿徙萍叹了口气,面对空白的白板。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安静,适合思考。

    他把从纸上剪下来的章文贵的照片贴在白板的正中间。

    ——“接下来要做什么?”

    宿徙萍板着面孔,却目光茫然。

    ——“澄芳会怎么做?”

    他回忆着芮澄芳之前的布置。

    “还没走?”

    福久雅推门而入。

    “我做了一些调查。你呢?”

    “办手续。”福久雅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案子我听说了。”

    “会后悔吗?到这里来,一起又一起的案件……”

    福久雅摇了摇头,这并不像她,她很少使用肢体语言,“在我原来的学校也一样,时常能听到罪案的传闻,从落石之日起,犯罪率一直在升高。”

    “因为落石人和轮滑帮的缘故?”

    “不仅仅是这样,”福久雅左右转动着转椅,“绝望的气氛至今仍然未消散,那使得很多人挣脱了束缚。”

    ——“挣脱束缚。”

    宿徙萍翻开笔记本,边说道:“怪物说我挣脱了束缚,我在想,会不会是一样的呢?我也被改变了。”

    “你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我看过那些视频,”福久雅的目光中流露出少有的软弱……与温柔,“你面对的黑暗远远比我们厚重。”

    “还是别谈我了,”宿徙萍在白板上写下章文贵所属组织的名称,“你怎么样?新的学校还习惯吗?”

    “我?那里也好,这里也好,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福久雅起身,走到宿徙萍身后。

    “准备自己破案了?芮澄芳呢?”

    “她和老同学出去了。我自己试着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就是之前威胁澄芳的人。”

    “为了什么?”

    “澄芳写过一篇倾向于批评环保组织的文章。”

    “一个激进分子?”

    “‘胆小的激进分子’,这是澄芳的评价。他古怪、内向,没什么朋友,因为他对于环保运动有一种宗教似的狂热。”

    “高中三年,总会有比较相处得来的同学吧?”

    “还是有几个的,”宿徙萍翻开笔记本的另一页,把几个名字写上白板,“我采访了其中一人,没什么收获。”

    “激进分子,恐怖主义,”福久雅沉吟道,“他们很危险,不仅是对于周围的人,对于自身也是如此。”

    宿徙萍赞同她的看法:“如果他为了什么与人结怨,可能就是因为过激的环保活动了。”

    “他重施故伎,去威胁某个人,反而因此被杀。”福久雅提出了一种可能。

    “澄芳看过尸体,”宿徙萍开始画关系线,“她认为凶手有所预谋,而非冲动之下实施犯罪。”

    “凶器?”

    “还有伤口。一刀就结束了死者的生命。”

    宿徙萍接到了一个电话,芮澄芳打来的电话。

    “……我明白了。好的,我很快就会回家,你也注意安全。”

    他放下手机。

    “警察在死者背上找到了几个用刀刺下的字,”他喃喃道,“‘致以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