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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虹儿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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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房里所有刽子手见二皇子昏迷过去惊吓的逃走了大半,秦公公仍旧不肯离开,刑房里除了“啪啪”的再没有半点声音,那声音凄凉万分,像一个无助的啜泣声。

    一百军棍过后,子诺再忍不住,猛然奔至凳子旁边,跪了下来,大声泣道:“殿下!殿下!你醒醒啊殿下!”

    二皇子卧在凳子上,面无血色,脸色憔悴得厉害,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双眉皱着,似乎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灾难。

    秦公公捏着鼻子,忍着血腥刺鼻,不咸不淡的说道:“哎哟哟,二殿下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在这哭哭啼啼的,还不赶紧把殿下送进御医院,若是迟了,二殿下有个闪失,你担当得起吗?”

    子诺心中顿时恼怒起来,若不是他在此监视,二皇子又怎么会伤成这般模样,要不是殿下早早吩咐不让自己胡说八道,他子诺又怎么会客客气气地面对秦公公。

    子诺强忍着怒火,“公公,请回吧,子诺会照顾好殿下的。”

    “也好,老奴这就回去了,二皇子伤势很重,你好好照顾二皇子吧。”

    “多谢公公挂念,公公请回,子诺这档子就不送了。”

    “嗯。”

    北国金殿,后书房。

    靖轩帝站在龙椅前背对着门口,双手颤抖起来,拼命控制着自己,努力把双手背到背后用力扣在一起,挺直着腰背,钉子般钉在龙椅前,紧紧抿着嘴,眼睛直直的看着“光明正大”的金匾。

    半晌,才直直的转过身,看着跪了许久的秦公公,声音平板无波的吩咐着,“所有人都退下吧,秦公公留下,让人守着门,近前者一律杖毙!”

    靖轩帝声音低沉而又欣慰了起来,他的儿子,总算学会了低头,就算被人欺辱了,也学会隐忍不发了。也许靖轩帝喜欢的就是这个能屈能伸的儿子,靖轩帝心中所想,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靖轩帝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凝望着天际处遥远的阳光,阳光红彤挺的散发着红晕温暖的光泽,围绕在金殿上端的云霞看起来是那样灿烂而辉煌。

    靖轩帝垂着头沉默着,半晌,才转头仔细打量着跪在金殿中的秦公公,心情慢慢平息下来,微微眯起眼睛,思量着问道:“说!二皇子可徇私舞弊了?”

    “回禀圣上,二皇子全身上下血淋淋的,打到七十板时,便晕过去了,这会儿恐怕还未醒来,都打成那样了,以老奴看,邢标卫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靖轩帝涨着脸,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恨意,直直的看着秦公公道:“朕是怎么说的!一百板子定要打他个半死,为什么只是晕过去这么简单!”

    秦公公瞪着眼睛,有些发怔的看着靖轩帝,好狠的父亲,不知为何竟迷迷糊糊地吐出,“圣上!二皇子好歹是皇子啊。”

    靖轩帝脸上瞬间闪出寒冷来,冷冷道:“你是在教朕怎么管教皇子吗!”

    秦公公用衣袖掩着嘴,脸色煞白,目光恐慌不定的看着靖轩帝,“圣上饶命!老奴糊涂!是老奴糊涂啊!”说完便磕头不止。

    “好了,好了,你退下吧。二皇子那儿多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速速来报。”

    秦公公急忙点头称是,慌慌张张爬了起来,顾不得擦一脸的冷汗,弓着身子退出金殿。

    二皇子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他脸色还是那么憔悴,嘴唇也是那么苍白,可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几番挣扎没有成功。

    守在榻边的谦妃流着眼泪,轻轻拍着二皇子,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安慰着:“皇儿别动,御医说,你要好好静养。这会儿还坐不起来,不急的······”

    “母妃,不哭,不要哭了,都过去了,好了,都好了,儿子没事,母妃放心,放心,万事都有儿子呢,别哭了……”

    “皇儿,母妃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不要去惹你父皇生气!”

    “母妃,这事儿,儿子现在不想说了,儿子累了,您也休息吧。子诺送母妃回去。”

    “是。娘娘奴才还是送您回去吧。”

    “好吧,母妃知道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子诺不用送本宫了,本宫自己能回去,你在这照顾翊儿吧。有什么事情就叫了子君找母妃。”

    “是。娘娘放心,殿下没事的,只要好好静养,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

    “嗯,那本宫这就回去了。”

    待谦妃走后,二皇子趴在床上,忍着刺骨的疼痛,问道:“说说吧,本王晕过去之后,那秦公公怎么说,怎么做的?”

    “殿下,奴才想那秦公公定是圣上派来监视您用刑的,那档子奴才可不敢造次,自是让邢达打完了一百军棍。”

    “嗯,父皇派他来,这番用意谁也看得懂。看来父皇仍是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本王是他的儿子。”二皇子声音低沉而又悲伤地说着。

    子诺有些发愣的看着二皇子,不忍他伤心,低声唤道:“殿下。”

    二皇子稍微愣了愣,缓过神来,微微迟疑着,转开了话题:“你说,本王昏过去后,你有没有把本王的吩咐,当成了耳旁风,对秦公公不敬了?”

    二皇子慌忙解释道:“奴才不敢,奴才对那秦公公已是很客气了。”

    “那本王就放心了,这会儿,秦公公还有用,万万得罪不起。”

    “奴才省的。”

    “对了,抽时间替本王好好谢谢邢标卫,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本王怕是要残了。”二皇子顿了顿,接着说:“这事儿,要暗着,否则会害了他,懂吗?”

    “奴才晓得厉害,话也说回来了,那邢标卫手中功夫的确厉害,奴才还特地嘱托他下手不要留情,他这一百军棍,在秦公公面前既没有露馅,还未深伤了殿下,那份拿捏的确是炉火纯青。”

    “嗯,是该好好谢谢他,这可真是行行出人才啊,这个人好好拉拢着,将来必有用。”

    “是,奴才遵命。”

    “对了,今后万事小心着,这次教训,可有本王受的了。记住,父皇可不是那么好愚弄的,伴君如伴虎啊,还是小心为妙!”

    “奴才知道厉害,万事都会谨慎的。”

    日子很快滑进了十月中,处女宫不等二皇子吩咐,早早的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过冬了。

    这日,处女宫修整一新,除了火地龙,其它各处几乎都照着尚阳宫的样子细心布置过了。

    每日早课必须要到的,上官虹收拾妥当,换了件明黄底缂丝富贵祥云短袄,一条纱笼满绣缠枝牡丹曳地裙,出了院门,往学教的院子去了。

    虽然这儿的女孩彼此并不熟悉,但是天天见也能混个眼熟,语诗她是熟悉的,那晚之后,她打心里把语诗认作姐姐。

    细看语诗,那晚之后,她愈发出落的标致,眉眼之间,也多了许多风情,只是眼底似乎多了一点冷漠,不再似原先那么纯净。

    两人见了面,昔日的姐妹情分,似乎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情。上官虹只轻轻地一笑,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其余女子对上官虹自然是笑语盈盈:“哎,你们听说了吗,二皇子最近没来,是因为得罪了靖轩帝,被靖轩帝打了一百军棍,差点就被打死了呢。”

    上官虹听那女子这么一说,不由大吃了一惊。二皇子被罚,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怎么样了?

    “姐姐可不可以细细说说。”上官虹故作镇静,好奇地问道。

    那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却微笑地道:“我们成天被关在这儿,什么消息也闭塞了,就这些还是送衣服的嬷嬷随口所说,我不小心听到的呢。”

    那女子这话倒是真话,她们在这说是学习宫中礼仪,实则就是借机软禁了她们。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满屋子的女人坐在一起,自然就比唱戏还要热闹。虽是过不了几天就要殉葬了去,可这不是顺其自然,与其哭哭啼啼,还不如欢欢乐乐。

    除了上官虹失魂落魄地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众人说话之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早就聊得开了。

    上官虹像中了魔一般痴痴呆呆坐在那儿,别人说的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倒是语诗听见二皇子被罚,感觉挺出气,她恨二皇子,他被罚,她高兴,若是死了,她更高兴。

    这晚,处女宫后院,月色凄迷,上官虹神情委顿的趴在荷花池的栏杆上,漫不经心的扯着手里的书,扯成碎片再一把把扔到水面上,平静无波的湖中,已经浮了一层碎纸屑。

    语诗脚步微微有些犹豫的近前来,上官虹看到她来了,急忙扔了手里的书,站了起来,拉着语诗的手,急切的道:“姐姐我们要去看看他?!”

    语诗惊慌着转头看了看四周,把上官虹按着坐下,自己半跪在地,声音压得低低的,微微带着丝颤抖回道:“你疯了,你忘了上次逃走我们差点就死掉了,这件事,不行的。”

    上官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拉着语诗的手,眼里闪着丝癫狂,“姐姐,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他,还是……你不敢。不行,我要去见他,你不去,我去……”

    语诗困惑的看着上官虹,自从那晚从静心阁回来,就变得魂不守舍、喜怒无常,越来越古怪起来,居然让她去见那个……那么让人……憎恨的男人,现在,她竟然要去见他……语诗六神无主的看着沈六小姐,低低冷漠且愤怒着说:“是!我恨他,谈何喜欢,我不去,你也不要去,他死了更好!”

    语诗说不下去了,那个人,不能看,更不能见……语诗脸上忽红忽白,神思恍惚起来。

    上官虹脸色一变,突然跪下,“扑通”跪在语诗面前,语诗惊呼一声看着怔怔、呆呆的上官虹。

    上官虹仰着着脸,眼泪涌了出来,伤心的看着惊魂未定的语诗,低声说道:“求姐姐帮帮虹儿吧!”

    上官虹眼泪如滚珠般落下来,拉着语诗的袖子,傻傻的哭着,泪水止也止不住。

    语诗再看不下去,心一软,轻轻拍着上官虹的背,温和的安慰着:“不要哭了,虹儿不要哭了,我帮你,姐姐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