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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不是誓言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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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了一晚上的委屈,在他面前,眼泪肆意嚣张如雨倾盆而下,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分开了一百年。

    他的手拍她的后背,哄道:“大小姐,可不敢再哭了,太医说了,有孕之人,喜怒哀乐,不可过于情致,要心平气和。”

    “能不哭吗?陛下为什么叫人传那些话?”

    眼泪止于怒。

    “好了好了,朕错了,不过,你就打算通宵在寿康宫里悠哉悠哉地散步赏花?”

    “不然嫔妾还能这么办?去跳天池自杀?”

    他也生气了:“那两个字也是浑说的?”

    “被您气的……”

    她把脸逞给他,他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拍,擤鼻子。

    在他面前,她的年龄越来越小,如今一有孕,已经快褪化成婴儿了。

    “陛下。”

    “嗯?”

    “刚刚元德仪和嫔妾在一起,她……”

    “她怎么了?”

    “她肚子凸起来一块,脸上生了一些雀斑,胖的成了双下巴,还特别爱唠叨,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大惊小怪,和她的母亲元夫人活脱脱像扒下来似的。”

    尊用手摘她柔顺长马尾上的零落花瓣,笑道:“你想说什么?”

    “陛下,嫔妾过些日子也会那样,您会嫌弃嫔妾么?”,

    “你说呢?”

    “就是不知道才来问陛下!”

    “担心那个做什么?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很不堪了,哭的难看死了呢……”

    “您说什么?”她恶狠狠地质问。

    “朕只不过实话实说……”

    “哼!还不是您一遍又一遍传那样的浑话,差点儿把元德仪肚子里的孩子气的跳出来!”

    “哈哈哈,朕还真不知道她也在。”

    原来,他要气死的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她毫不掩饰妒嫉,虽然宫里所有的教引嬷嬷都一再地告诫,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君王,最讨厌女人嫉妒的嘴脸。

    “可是贺兰美人她,在您寝殿里等着侍寝的女孩子,她光溜溜地,像一个刚扒了壳的煮鸡蛋,叫女人都忍不住想咬一口。”

    尊被她贫瘠的形容逗乐了,女人赞美同类永远名褒实贬。

    “所以太皇太后断定,陛下只要临幸她一次,就会发疯似地爱上她,对么?”

    “一个煮鸡蛋,朕至于么?说的好像朕没见过女人!还发疯地爱上……”

    “陛下,鱼儿现在还凑合,可马上快成大肚婆了!”

    “别担心,生完就好了。”

    “可是,这段时间,有狗咬嫔妾,嫔妾连跑的力气也没有……”

    “这个更不用担心,你那个名义上的母亲王人氏不是给你起乳名叫狗不理吗?这就是说,狗都不惜答理你。”

    “是嫔妾想咬狗行了吧!”

    脱脱渔吼了一句,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转达给对方,这个时候,深情款款地说一句:朕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替你挡狗,难道会死吗?

    可她听到的却是:“御医刘一守说,女人有了身孕会喜怒无常,性情大变,可是这个现象在你身上不明显阿?”

    也算是一种称赞吧?她飘飘然,微笑道:“是吧?嫔妾自己都觉得变得隐忍了好多,打算在寿康宫和元德仪下棋到天亮。”

    “哦,这真是一个大肚的嫔妃该有的风度。”

    “是吧?连嫔妾自己都被自己的隐忍感动了。”

    “不得不说,你的隐忍确实叫人十分感动,因为,在此之前,你就已经是个泼妇加妒妇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快忍不住了:“是!等这个泼妇加妒妇生完,您已经被击鼓传花,一个一个又一个,再也回不到嫔妾手里了!”

    “天哪,击鼓传花,你怎么想出来的?”

    脱脱渔眨眨眼道:“很贴切的比喻吧?那个‘花’代表陛下的宠爱。”

    “真的……很贴切,那怎么办呢?”

    “既然‘花’在嫔妾手里,就再也不传给别人!”

    她从猫一下变成霸道的小狮子,扳过他的头,狠狠亲上去,就像野兽宣誓自己的领地不可侵犯。

    尊享受被人霸占的快感,回应她不常有的主动,亲的山河为之变色,大避役必胜羞的跑了。

    之后他笑道:“可孕妇是没资格参加击鼓传花的,朕的宠爱到此为止……”

    干干脆脆地被淘汰,她道:孕妇怎么了?孕妇也是有心的!”

    尊终于抓住小狐狸的尾巴,“可是你这个孕妇的心,却从未许诺交给朕!”

    “嫔妾没办法把它交给任何人,因为它只能在嫔妾的胸膛里跳动!”

    她用一种伤心欲绝的表情说着无情的话。

    “那就让它在你卑鄙的胸膛里无耻地跳动好了,要心还不容易?朕的手里有三千颗!”

    他用一种无情的表情说着绝情的话。

    双方僵在那里。

    “陛下,今夜嫔妾要宿在这里。”

    听她半晌来了没心没肺的一句。

    尊惊呆了:“什么?!宿这里?”

    “是!宿这里。”

    “哼!你把心给了别人,却把比千年冰层还厚的脸皮留给朕!”

    “那又怎么样?陛下的心也不是没给嫔妾么?这么久了,连一句誓言都没有。虽然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说到底,您也不是嫔妾的夫婿。所以父亲说嫔妾这一辈子,可以有三千男宠,却不会有一个夫婿,这话是预言,而且灵验了。”

    尊举起她的手,那玉腕上的骊珠串在灯下红的像一颗颗跳动的鲜活的心,他的眼睛里面跳动着绚丽的火焰,炯炯盯着她,“那好,朕就来做骊贵嫔一生一世唯一的男宠……”

    这叫什么誓言?皇帝也好,男宠也好,您的……心呢?

    尊笑道:“傻子!朕对你从来是无心的,从锁阳行宫开始,你不知道么?”

    这也不算誓言,可莫名觉得暗藏一种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那今夜,嫔妾有没有资格宿在这里?”

    “有。”

    以后呢?

    “一辈子都有……”

    “那你这个男宠还墨迹个什么劲儿,给本宫捶腿!”

    “那怎么行?捶腿的是宫女,男宠要侍寝!”

    忽然提高声音:“外面谁在?”

    高启明进来,躬身道:“陛下吩咐。”

    “宣御医刘寄奴!”

    是!

    高启明走了,脱脱渔仓皇逃窜。

    被尊抓小鸡一样抓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