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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秘密,总裁别过分,082

    袁央浅笑,这个世上除了李莎涵真没什么人能让她感到窝心了。舒悫鹉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她想要李莎涵真决定只要孩子,那和她一起带着孩子长大,也未必不是乐事一件。

    不过曲程阳会轻易放过李莎涵吗?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我想你帮我打听一下,杭城疗养院有没有一个叫颜菁华的人。”

    “OK,有结果了告诉你。”李莎涵话音还没落,一个磁性的男音顺着电话那段飘进了袁央的耳朵,‘涵涵,给我拿下浴巾’。

    “呦,都过上小日子啦?”学着李莎涵的语气酸过去。

    李莎涵干咳两声,用从未有的的娇嗔语气道:“哪有,我不过是为了孩子先和他爹培养个感情。”

    “好嘛,那就好好培养,祝你成功哈。”挂掉电话,弯着的唇角松开。

    还好她没有去找李莎涵,要知道那*把她看的比亲妈还重要。她若去了,曲程阳肯定靠边站了。

    听说阻碍别人幸福,就等于谋杀生命。可不是吗,没她兴许下次再见李莎涵时,就该叫她一声李妈妈了。

    一--夜--无眠,在chuang上辗转,这旅馆的隔音真的很差。不仅能听见隔壁的呼噜,还能听见楼下看爱情动作片的声音。

    原本是那些回忆让人抓狂,但夜不能寐,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等待天亮更是让人糟心。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袁央就爬了起来。准备离开溪州。

    很巧,在门外又遇见了黄头发正太,他竟然蹲在地上在玩蚂蚁。

    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捏着一根火柴,将那些蚂蚁赶来赶去,强行摆成一排。看着让人又无语,又有种心酸的感觉。

    “怎么那么早?不会一宿没睡吧?”

    袁央忘了自己还挂着熊猫眼,此时看着小正太的眼神带着母性的光环。

    小正太抬起脸,看了她一眼。瞬间眸子溜得圆圆的,半含水汽,噘起嘴。

    “我饿,睡不着。”说着眨巴眨眼,看上去就像一只流浪狗。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不假。袁央一听鼻子微微发酸,立即掏出钱包准备拿钱。

    这时小正太站了起来,“姐姐,我不要钱。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去吃早饭吧?”

    平时听到这样的要求,让人很反感。但此时,袁央立即点点头。两人一起往不远处的包子铺走去。

    “慢点没人和你抢。”小正太狼吞虎咽,就像几百年没有吃过饭似得。

    吃完一屉,又上了一屉。一顿早饭足足吃掉了五笼包子,袁央错愕的望着他,突然发现生活其实很美好。

    还有什么比吃饱穿暖更重要?

    “姐姐,你要走了吗?”小正太打了个饱嗝,大眼睛盯着袁央,满是不舍。

    袁央从未感到自己被人这样依赖过,不知是不是母爱作祟。下意识抬手帮小正太擦掉嘴边的辣椒油,点点头。

    小正太一愣,看那样子好像要扑上来抱着袁央似得。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走?”

    袁央为难,虽说她也无处可去。但溪州这个地方还是有点让她接受不了。

    “姐姐得去找工作挣钱,要不以后也得饿肚子了。”

    “我可以帮姐姐介绍工作,姐姐想要个什么工作?”

    小正太说的一本正经,袁央自然没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看起来自己都顾不了。

    “随便什么工作,最好能足不出户就能赚钱的。”

    袁央有意逗他,没想到小正太竟点头道:“行,包在我身上,姐姐等我半天行吗?”

    “我……”话还没说出口,小正太拖着她的行李箱一溜烟跑了,袁央赶紧追上去。又在旅馆待了半天,半天后。

    当小正太开着一辆快报废的吉普车,将她推向副驾时,袁央眼睛都直了。

    “你有驾照吗?”说实话,这辆车坐在上面,能感觉到各种零件在唱歌。就像大黄蜂当时被萨姆买回去时一样。

    小正太自豪的掏出一个本本递给袁央,袁央一看惊得差点合不拢嘴。

    “你24?!”苍天,相差一岁为毛差距这么大。俨然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嗯哼,姐姐比我大不了多少吧?”袁央真想捂脸,是不是最近忧心过度,都显老了。

    “咳咳,看路。”这摇摇晃晃的老爷车,就像个久病不愈的老头子。开一步晃几下,真怕一会连轮胎都没了。

    走了约莫半小时,袁央感觉都出了溪州,车子停在了一幢小楼前。

    “谈睿,我这个年龄卖不上好价钱的。”谈睿是小正太的名字。

    袁央下了车,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拔地出现的小楼,忽然感觉这五笼包子的交情没那么硬。

    谈睿神秘一笑,推着她就往小楼里走。穿过走廊,进了客厅,就是一般普通人家的装修风格,并没什么不同。

    “这不会是你家吧?”

    “你以后就在这里上班了。”

    袁央立即抱着胸,警惕的望着他。他噗嗤笑道:“姐,你放心。你就那胸无二两肉的身材,我随便抓个女朋友都比你有料。我朋友弄了个专门录广播剧的工作室,我觉得你的声音很还不错。就是工资不太高。”

    谈睿忽然变得成熟,和刚才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完全形成鲜明对比,让袁央心里更多了一份怀疑。

    转身就要走,谈睿赶紧拦住她。这可是二哥交代的任务啊!

    “姐,我看你也没什么地方去,不如就试试啊。我用人格保证,我给你介绍的绝对是正经事!”

    话音刚落,从客厅楼梯角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看上去一副营养*的模样。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人?”

    “周哥,我姐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工资可得开高点。”

    面色苍白的周哥,就像长久肾虚似得。看起来孱弱的很,让袁央感觉更加不靠谱。

    可他去睨着眼睛打量了袁央一眼,好像瞧不上她似得,冷冷说了句。

    “我看的是能力不是面子,先试几天。”说罢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进了一个黑洞洞的房间。

    袁央心里一阵紧张,但她好歹是学过跆拳道的。警惕着跟了进去,刚迈进一步,便立即惊了!

    这间房子里的设备很专业,比电台不差。还有专门的录音棚,除了没有摄像机。那一个个看上去就很高端的话筒瞬间瓦解了袁央的疑虑。

    这些年上班她没攒下钱,总不能坐吃山空。去高大上的写字楼里应聘,她已经没有了那种心力。

    没和周云升多讲价,就把工作定了下来,她更看重的是这里包吃包住,与世隔绝。

    录广播剧其实是件很枯燥的事,一遍一遍读着别人的故事,却无法感受到别人的悲伤。袁央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情绪陷入其中,每次读到很悲伤的部分,她总要想起乔泽,才能瞬间让声音里带着哭腔。

    很快,很快就过了两天,李莎涵的电话也终于打了过来。

    “央央,你在哪?”

    “在家啊。”袁央心下一紧,生怕李莎涵知道了什么。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强。

    李莎涵愤怒的声音立即从电话那端传来过来,“乔泽和沈墨凝婚礼的事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不用再回忆什么,便能清晰的感到痛。像一根刺,直直的就戳进了心里。

    “我和乔泽已经离婚了,他要和谁结婚那是他的自由。”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还没去换证吧?他乔泽要敢结,我就去告他重婚!”

    袁央苦笑,以乔家的地位,换本这种事需要她亲自出面吗?就像是领证,连体检和家庭状况表都没填。直接就拿到了本本。

    “亲爱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离开乔家了,我现在过得很好。等遇见合适的,我不会比乔泽结的晚。”

    “什么?”袁央听见电话里‘嗵!’一声,好似李莎涵把什么撞倒了。紧接着李莎涵又叫道:“把你地址发给我,赶紧的!”

    啪!电话挂了,袁央立即关了机。李莎涵这个小女子,手段可不要太多。追踪到她的电话也不是没可能。

    刚转过身,谈睿就鬼头鬼脑探过头,一脸八卦的问道:“姐,你结过婚啊?”

    袁央这会没心情,淡淡扫了他一眼就要回房间。谈睿立即像个牛皮糖一样黏了过去。

    “你前夫要结婚了?”

    心里已经酸的,疼的无力说话。可谈睿这话篓子偏偏火上浇油。

    袁央立即将他踹了出去,重重关上门。她需要自己静一静,需要疗伤。

    可谈睿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道:“他们婚礼邀请你了吗?”

    “谈睿!你能安静一点吗?”袁央靠着门坐了下来,大喝一声后语气沉了下来,她的脑子很乱。

    将头埋在膝盖里,抱着自己的肩膀。感觉就像一口气堵住了心口。

    连通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经,都隐隐作痛。

    虽然知道乔泽和沈墨凝结婚是迟早的事,可听了依然感觉很难过。那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就要娶别人了。

    她哭都哭不出,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东西。他们之间有缘无分,她清楚的很,可是悲伤的情绪就是抑制不住。

    “姐,你别难过,是那个男—人有眼无珠。”谈睿似乎也坐了下来,这几天他见天的往这里跑。

    让袁央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多了一个弟弟一样,可她又清楚的感觉出,谈睿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会是乔明远派来的人吗?还是乔泽,呵,乔泽根本没空关心她的死活吧!

    正想着,砰!门剧烈的震了一下,就听周云升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是上班时间,赶紧出来录音!”

    袁央靠着门的后背都被震麻,一时间悲伤的情绪被烦躁取代。

    她就是想哀悼一下她的爱情,难道连这点自主权都没有吗?

    “周总,我要请假。”

    “不批!这个带子明天就要交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完成录音,你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都给我待在录音室!”

    砰!周云升又是一脚,木门被他踹的直颤。袁央仅存的那点情绪都被他掐死腹中。

    气狠狠打开门,“我不干了!”

    周云升那张肾虚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眸里散出冷光,唇边悬起一抹笑。

    “干不干由不得你!”说罢拖起袁央的手腕朝录音室走去。

    袁央挣扎了半天,拳打脚踢,可身上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软软的根本使不出劲。

    看来这周云升根本不虚,还是个不好惹的主。

    强行把她摁在椅子上,将厚厚一本词稿丢在了她面前。

    “你现在这个状态念这个正合适,省的像台机器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

    袁央一看,这是前天刚来时试过的那个本子,因为情绪不到位念不出伤心的感觉被延期了。

    “周云升!你有没有同情心?”她的前夫要娶别人了,他竟然这么无耻的给她一个生离死别的悲剧念。袁央感觉她还不如里面的女主角,人虽然死了至少得到了心。

    她呢?人活着却什么都没了。

    “同情心那种东西能当饭吃吗?赶紧干活!干完你求我我都不留你。”

    袁央咬牙,摆明了过河拆桥,当她傻啊。不干!

    气狠狠摔了本子,还没站起身周云升那枯瘦的手就按在了她的肩上,很凉,彻骨,就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似得。

    透过衣服,渗到皮肤里。让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我念!”

    这个故事真的很凄美,让袁央从心底里排斥。一个女—人就算没有了爱情,也不该去寻死觅活。

    可念着念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并不是那个意境让她流泪,而是这一刻的心情。

    从没有一刻像这样的清晰,记忆的海潮,就如钱塘江的巨浪。

    记得他们去虎跳峡时,她望着金沙江滚滚的水,做了一个飞翔姿势。乔泽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他说她是他手里的风筝,一辈子都不能飞出他的掌心。

    她笑,他的情话那么霸道,却让她无比受用。

    她说,我们殉情吧?

    乔泽抱紧她,直直坠了下去。绑在脚上的弹力带让他们在滚滚的江水和风中飞舞。

    强烈的失重感和刺激感,都抵不上他怀中的温度。那一刻,他的心在为她跳动。

    一字一句,当男主角摩挲着女主角的墓碑,缓缓流下一行泪的瞬间。袁央再也克制不住,捂住嘴冲了出去。

    这个录音做了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念着别人的故事,悲伤泛滥。

    像是打开了一个宣泄口,她哭倒在卧室。

    三天后,他将是别人的新郎,从此与她再不想干。他们之间那些微薄的记忆,一点一点消亡。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而她用一天爱上一个人,七年去等待,却要花一辈子去忘掉。

    很早以前李莎涵就给她破过冷水,叫她不要傻等。像乔泽那样的人,根本不是她能驾驭。

    可她偏偏用没有什么胆量的心脏,去跳火坑。谁阻拦也没有用,越阻拦越是视死如归。

    这所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阳光不充足,朝阳的那一面有高大的树影,向阴的这一面全部挂着不薄薄厚的布帘。

    让她分不清时间,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

    谈睿给她送过几次吃的,从热的放凉第二天倒掉,周而复始。

    她记得她被绑架后,孩子没了就是这样。浑浑噩噩,不知白天黑夜。沉静在无端的世界里,没有色彩。

    她开始错乱,觉得自己似乎只是在做梦,一个沉长的梦。一梦就是两天。当她清醒过来,那些伤口情绪就像从来没有到过一样。

    在她那冷清的脸上一丝也不剩,却让谈睿感到莫名的紧张。

    “二哥,我觉得姐好像不对劲啊。”

    悄悄在门边打着电话,几天相处他已经把袁央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许奕萧挂了电话,有些急。不知自己该不该现身,该不该给袁央疏导一下她压抑的心情。

    这时,袁央的电话就神奇的追了进来……

    ***

    翌日一早。

    谈睿看着袁央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手上还拿着包,赶紧问道。

    “姐,你这是要干嘛去?”仔细看看,她好像已经恢复了常色,整个人已经没什么大碍。

    “出去走走,你要去吗?”谈睿眨眨眼,看着邋里邋遢的她,实在不忍心戳穿。

    这副尊容出去也太丢人了吧?“你要不要洗个脸,化化妆,换个衣服什么的?”

    袁央想了想进了卫生间,猛地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这个头发如枯草,眼神黯淡,皮肤粗糙的女—人是只有26岁的她吗?

    失恋而已,从今天起她要潇潇洒洒,当一个有人疼有人爱的软妹子。

    “睿睿,能不能送我去市里?”

    袁央挂上一个笑,谈睿一抖,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姐,你正常点行吗?”

    拉着袁央到了江城,那辆拉风的吉普车在行人鄙夷和不屑的目光下稳稳停在了世纪金花的门口。

    刚进门,袁央就接到了导购们不善的眼光,就如进来了一团PM2.5。

    “小姐,我们白色的裙子是不能试的。”

    “小姐,这个是我们的限量版包包,要高级会员才能买。”

    “小姐,这套*是新款不打折。”

    “小姐……”

    “这些全部包起来,我们全要了。”忽然响起的男音,让导购们神色一震,看着袁央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

    “慢着!”袁央站起来,拿过服务员手中的衣服。看向一身藏蓝色休闲西装的许奕萧。

    “我要穿上。”许奕萧笑笑,示意她去换。

    一旁的谈睿,看的直抽冷气。袁央刚进了试衣间,他就赶紧凑到许奕萧身边。

    “二哥,你怎么来了?”

    许奕萧睨了他一眼,推开他的脸,“笨死了,她都已经知道了。”

    “啊?我伪装的挺好啊。”

    许奕萧无视他,看着从试衣间出来的袁央一脸惊艳。昨晚收到她的电话时,简直喜出望外。听见她带着几分生硬的撒娇,有点受*若惊。

    她约他见面,说是想要去看一看一个朋友的婚礼。许奕萧自然知道是乔泽,一口答应了。

    “好看吗?”袁央旋了个圈,眸色潋滟。

    许奕萧和谈睿头如蒜捣,买完衣服又去做了SPA,剪了头发。优雅从容的像个女王,让谈睿一头雾水。不得不佩服自家二哥的淡定。

    “二哥,这女—人翻脸真比变天还快。你不知道昨天还像是丢了魂,快没命了一样。怎么一下子转变那么大?”

    许奕萧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他今天也是精心收拾过的,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出门前特意刮了胡须。还专门用了记忆中和袁央沐浴液同款的须后水。既然要见乔泽,总该棋手相当。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小时,三人一起到了距教堂不远的咖啡厅。

    袁央一手支在桌上,身子向前倾,侧脸望着窗外。显得很淡然,但许奕萧知道她紧张。

    “怎么发现的?”

    “谈睿给你打电话时我听见了。”谈睿囧,他觉得自己明明隐藏的很好,竟然那么低劣的暴露了。

    许奕萧两手都放在桌上,突然靠近看着袁央。

    “你不会想抢婚吧?”

    “你想让我抢吗?”袁央避开他的目光,反问道。

    许奕萧盯着她,目光一瞬不瞬,“你今天来的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你根本没有忘记。”

    “忘记,忘记虽然是一件好事,但受过的痛苦不会少。我干嘛要忘记?”

    许奕萧松了劲,靠在沙发上笑了起来,“是啊,如果能选择自己的记忆,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悲伤了。”

    两人的对话莫名其妙,听得谈睿脑筋都打了结。顿时觉得智商不够用。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一声礼炮响起。紧接着是香榭丽教堂浑厚的钟声。

    袁央下意识收紧拳,许奕萧站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来了,就去看看。”

    他已经察觉出了袁央的刻意伪装,其实内心深处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

    “好。”袁央突然要来乔泽和沈墨凝的婚礼,并不是她想通了什么。而是她单纯的想在伤口上浇一把盐,痛定思痛她觉得才能死心更快。

    面上淡淡的,冷冷的。只有牵着她的许奕萧知道,她的手有多凉,出了多少汗。

    “你怎么会想到找我?”

    “因为咱俩是同谋,一起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过我发现你很有好闺蜜的潜质。”

    袁央一边说一边紧紧掐着许奕萧的手,她当然要找他!

    谋杀她的爱情的侩子手,许奕萧也是其中之一。若他们没有发生关系,或许她和乔泽还会有一个月的甜蜜回忆。

    虽然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是袁央觉得乔泽有句话说的很对。有没有和一个人发生关系是有感觉的,尤其是当她想起自己和乔泽的第一次。便更加的笃定。

    如果她没有和许奕萧在一起,他为什么要让童凤雪这样误会?

    还警告她离开乔家,显然动机不纯!

    不过思考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袁央不喜欢思考。她总觉得是福是祸,不是她能掌握,更不是想躲就能躲过的。

    所以许奕萧想要接近她,那她不如主动出击。也省的去猜测什么。

    隔着一块草坪,就是举行婚礼的地方。袁央止步不前,看着沈墨凝情意绵绵的眼神,心揪了一下。

    并没有几个人到场,只有童凤雪和乔馨然还有乔泽那些袁央不认得的哥们。

    童凤雪一定是恨极了她,否则也不会淡定的来参加沈墨凝的婚礼。这算是一种报复吗?

    感觉到她松开的手,许奕萧重新捉回掌心。

    “你怕?”

    “怎么不怕。”其实她最怕的是李莎涵来闹场,她知道李莎涵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来!

    可不是嘛,李莎涵同学此时正吼着曲程阳,让他加速。

    而且后备箱里装了满满两桶油漆,她怎么能放过她口中的狗男女。

    曲程阳的车子刚走到教堂的路上,袁央就冲了过去,拦着了车前。

    她就知道,所以这也是她今天不得不来的原因之一。

    “央央,让开!”

    “莎涵,是我先背叛了乔泽。在离开乔家之前我就已经和那个男—人上了chuang!”

    指着许奕萧,死死拦在车前。许奕萧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被袁央当枪使了。

    李莎涵睨向许奕萧,她认得,这是那个医学奇才。曾经在医—院也帮过袁央。

    推开门下了车,恨不得掐死袁央。她怎么能那么狠心,发生了那么多事竟敢瞒着她。

    “真的?”

    “真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主动离开乔家的。”袁央心里还是有愧的。

    李莎涵立即拉上她的手,脸上愤怒的表情松了松,“上chuang怎么了,乔泽那样的男人,十个八个绿帽子都便宜他了!”

    “帅哥,买保险了吗?”李莎涵突然问向许奕萧,莫名其妙的一句,袁央愣是没听懂。

    许奕萧笑的狭促,“没买,我喜欢危险驾驶。”

    说罢,砰!又是一声礼炮,袁央立即撇开脸,刹那间泪雨纷飞。

    这是她能做的最后的成全,让他们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婚礼。从此永远不见!

    -------------言情小说吧首发--------------

    婚礼后,袁央重新回到了周云升的工作室。还是配音,播广播剧。但好像比之前多出了几倍的热爱。

    就算周云升不给她安排工作的时候,她也喜欢自己找一些故事来配。总是一个人待在录音室,不厌其烦的念那些台词。

    每当谈睿感觉她不对劲时,仔细黏着她,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好像笑上的笑意还多了,时不时还会下个厨,改善一下周云升和他吃泡面的命运。

    这天,周云升又拿来了新的本子。袁央兴奋极了,看了几页就开始配。

    可念着念着,就像是融入了情景里。透过玻璃看着她泪眼模糊的双眼,让站在外面的周云升和谈睿都感觉到了悲伤。

    这是一个关于女主角爱上一个男--人发疯的故事。

    其中一段是描写女主角站在阳台上,对着空荡荡的大海说话的情景。

    就听袁央沉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看,他又下楼了,他要去墓园吗?去那干什么,和鬼说话?他宁愿和鬼说话也不肯和我说话。为什么呢?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把我埋进地下,我在里面,他在外面。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肯理我了,和我说说心里话。可是那样恐怕还是奢望,因为我还是看不透他的心,只能在墓地辗转难眠,我无法安息,死一百回也不能安息!”

    这沉重的声音极具有穿透力,连周云升也被感动的不浅,当下他就定了版。正要拿带子,许奕萧突然冲了进来。

    紧紧捏着袁央的肩膀道:“以后不许做这些了!”

    说着拉起袁央就要走,可袁央狠狠挣开他,噙着泪的眸子散着冷光。

    当李莎涵都觉得袁央走了出来,都觉得袁央胖了些,精神好了很多时,只有许奕萧清楚。袁央整个人都陷入虚幻的情绪中,有时和她说着说着话,她就莫名的就开始念台词。

    悲伤的调子,每一个都像是混进了自己的故事里。

    她根本没有那么坚强,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 放开!你有什么权利剥夺我的工作?你有什么权利管我的事?”

    袁央自己都不清楚,她面上如常,其实她的心已经走火入魔。从乔泽婚礼后,她就像分裂出了两个人格,一个悲伤一个开朗。

    许奕萧重重睨过她,这些日子为她,他搁置了手上多少事。在这里守着,看着生怕她出事。

    他心里有愧,若不是他逼的那样很,让她无颜留在乔家。或许她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是他错了,他低估了乔泽在袁央心里的位置,更低估了乔家在她生命里的意义。

    袁央这是因为极度的压制情绪,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困境里。

    在那个世界里,她想把痛苦的自己关进去。可她不知道,每当她讲别人的故事时,那个悲伤的人便会出来。

    看着许奕萧失望的脸,袁央心里更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和许奕萧说话,可她控制不住。

    她不想回到现实中,因为记忆实在可怕。每次想到乔泽就会心如刀割。所以她不停的逃,不停的逃。

    许奕萧若封了她的后路,她会疯的!

    撞开他跑出了小楼,跳上谈睿破旧的吉普车。她急需一个出口,一个让她可以喘息的地方。

    当她越开越乱,闯进灯红酒绿的城市时,她才发觉恍若隔世。

    这里是江城,她为什么要来江城?不,她该回去。开着开着,老爷车终于罢了工。当她已经完全弄不清哪条街道,头昏脑涨,浑身无力。下了车坐在路边,感觉要停止了呼吸般天旋地转。

    正要给李莎涵打电话,突然一个满脸红光的矮胖男人站到了她身边。

    看了她几眼,莫名其妙道:“小姐,一个人吗?”

    袁央冷冷扫过他,想要回到车里。可男—人却接着说道:“开个价啦,这大晚上你也不容易嘛。”

    袁央吃惊的瞪大眼睛,这才知道男—人把她当成了站街女。

    男—人伸出一只咸猪手,抓在袁央的手腕上,笑道:“今天我心情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啦。”

    袁央抬手就狠狠甩给男—人一巴掌,男—人立即跳了起来。指着袁央破口大骂道:“装什么清高,大晚上穿那么少,自己骚还在老子面前拽。”

    袁央气急了,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冲回车上抓起谈睿的车载香水瓶。朝着男—人就飞了过去。

    有棱有角的香水瓶,重重撞在男—人的头上。就听他“哎呦”一声捂住了头。

    散步围观的人群顿时多了起来,看着男—人议论纷纷。路灯下,看着从男—人头顶沽沽冒出的血,袁央傻了。

    立刻有人报了警,不知警--察是不是也喜欢八卦,从未有过的迅速赶了过来。

    冲过来便拽住了袁央的胳膊,男—人一个劲哀嚎。嘴里嚷着要袁央赔钱。

    “放开她!”

    突然一声喝,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浅色西装的男人鹤立鸡群站在人群中,怒目而视。

    他的声音,醇厚如钟,一下子把嚎叫的男—人镇住了。

    袁央一僵,是他,是乔泽!老天啊,她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声音,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还有他的气息,让世间万物都一下子失去了颜色。

    可袁央却没有勇气看他,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心痛的无以复加,心中的血刹那间喷涌而出。疼的她两眼发黑,几乎崩溃。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的小窝,是他们一起有过一晚回忆的小窝。

    “她是我太太,有什么事你们和我说吧……”恍然间袁央听乔泽说着。

    袁央感觉天和地都旋转了起来,心被扯成了一片片,*,不停的*。其实她确实*了,整个人朝后栽去。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乔泽,那是她的光,刻在她生命里的男--r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