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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愿君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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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及姈儿的面颊,手指传来一丝冰凉。柳宴找了一件干衣服给她裹上,“先回房换身衣服吧。”

    姈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背上也感觉凉飕飕的。这种情形,应该不比上次在云山上见到的柳宴好到哪里去。所幸刚才没有让小万子进来,不然丢脸可丢大了。不过,他怎么可以这么的……淡定。

    开门的时候,姈儿有些失望地回头看了一眼。“难不成你还要看我换衣服?”她被柳宴的这句话吓得直接跑了出去。

    之后姈儿几乎是冲进自己的卧房里面,然后再悄悄地把门掩上。但是流萤还是看到她了,看到她打湿的头发,以及身上属于柳宴的衣服。只是姈儿不知道,原本如实告知她还好,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生出许多事来。

    那件白底蓝纹的衣服还摆在床上,好像是柳宴常穿的,姈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真是伤脑筋。她躺下揉了揉眉心,漫无目的地翻了个身。折腾了那么久,刚才又淋了雨,没过多久她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看到姈儿终于走了,柳宴深吸一口气。虽然雨已经停了,但他觉得还是闷得慌,于是又去花园里面钓鱼。他来公主府之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钓鱼。钓了放,放了钓,钓了再放……不是放生不放生的问题,而是因为流萤告诉他,这些金鱼都是姈儿养的。否则,他应该已经做了好几条红烧金鱼了。以前是为了消磨时光,而现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握起新拿来的鱼竿。

    刚才好像说有人来找他,柳宴起身把小鱼儿重新放进池子里,但是小万子此时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柳宴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走到府门前,那人果然已经走了。

    一路上,柳宴都觉得怪怪的。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众人看他的眼神中好像多了几分敬重。尤其是流萤,不时地凑到跟前,一副期待他说些什么的样子。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见姈儿。哦,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或许是自己做事又唐突了。

    可是当他照旧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在月光下散了步,然后回到房里的时候,终于无法再淡定了。他的几个箱子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连之前换下的衣服也不见了。他想起流萤意味深长的眼神来,不太确定地朝姈儿的房间走去。

    柳宴在外面停了一会儿,还是推了门进去。此时姈儿正惊讶地看着房间里的几个箱子,闻声猛地抬起头来,“我这就让人送回去。”她见柳宴皱起眉头,又急忙解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到她慌张地摇头,一边还在整理睡乱了的头发,柳宴不禁失笑,“我知道。”他慢慢地走过去。

    姈儿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几个箱子。“那……”她突然感觉床陷下去一块,柳宴已经仰面躺了下来。

    “我困了。”一个慵懒的声音,让姈儿的心脏不禁漏跳了两拍。她也躺下去,侧过头看着柳宴。他闭着眼睛,一只手随意地枕在脑后。呼吸声均匀,好像真的累了的样子。但是姈儿的注意力很快从柳宴的脸转移到了他的手上,她忍不住去碰那一道道细细的伤痕。“这是怎么伤的?”

    柳宴动了动那只手,毫不在意地说:“被一只小野猫挠的。”

    “那这里呢,”姈儿的手又地放到他的脸上,她好奇地眨着眼睛,“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这次柳宴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翻身摁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手。他认真地看向姈儿,“你想知道么?”语气里面却没有丝毫要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姈儿看着他的手朝自己的脸靠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然而落下来的却是一个轻柔的吻,以及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她睁眼瞪着柳宴,抽出手来朝他的胸脯来了一拳。

    他却并不生气,偏过头咬她的耳垂,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当时在榕树上所说的话,我是认真的。”

    耳边被他呼出的气息拂得痒痒的,姈儿强忍住嘴角的笑意,“那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

    “什么……”说话间,一只手已经缓缓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不知是柳宴先吻了过来,还是她先把手绕在了他的颈上。她隐约觉得印象中不是这样的,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当柳宴进行到某一步的时候,姈儿很确定自己是被骗了。然而密集而落的吻和手指滑过的酥麻却让她无暇再继续思考,只能徒劳而本能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姈儿屈身侧躺着,背后柳宴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和柳宴之间有了亲密的感觉。她恋恋不舍地闭上眼睛,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柳宴在她后颈上啄了一口,坐起来打了一个呵欠。听到衣料摩擦的声响,姈儿不禁转过头去看。还没等她提问,柳宴已经露出一个清爽的笑来,“我去厨房。”

    随着柳宴的离开,那个好听的声音最终也湮没在夏虫的鸣叫之中。姈儿怔怔地望着门口,好像下一秒那人就会出现似的。她的思绪远远地飘向云山上的夜晚,在柳宴背上装睡的那一路,以及手中的烤红薯落地的时刻。就像现在这样,没有萧雩姈,也没有柳宴,只有一对亲密无间的凡夫凡妇。

    “又睡着了……”柳宴把煮好的面摆在桌子上,轻轻地走过去。他摇摇头想抓住掉下床的被子,却被突然被姈儿扯住了袖子。他一个不稳就载下了去,只听见姈儿在一边“咯咯咯”地笑着。她果然是在装睡,柳宴威胁似地说:“这么晚了,你的精力好像还很充沛么?”

    被他复杂的眼神吓了一跳,姈儿立时噤声不语。她跳下床,循着香味奔向近在咫尺的食物。柳宴却一把箍住她的腰,他低头看了一眼姈儿露在外面的肩,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先喂饱我再说。”

    姈儿只能放弃挣扎,望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咽了咽口水。驸马和食物之间,她毫无疑问要选择前者。如果说在不怎么安稳的人生里,有什么值得庆幸的事,那就是遇上了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