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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爱,谁的功劳(荐,爱你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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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棺而出·首席的妻子,九十一、爱,谁的功劳(荐,爱你何多)

    记者们蠢/蠢/欲/动,见蒋楠这边嘴巴太紧,有些干脆去另一侧蹲守,专门逮住案件有关人员进行采访。舒悫鹉琻

    而蒋楠,静静地站立,静静地听着,耳畔,回荡着汤凡奇的话。

    夕阳西下,远处一人,被余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管家何叔推着轮椅,将他缓缓地从法院推出。

    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汤凡奇倒是不免感慨:“何先生对这件案子可比你这个当事人还要上心,蒋学姐,你们两个……”

    这意味深长的语气,故意点到即止罘。

    “我说小学弟,你这毛都还没长齐呢就关心这种事了?被女人甩了那么多回的小屁娃,居然还打算对姐指点迷津?说出去可是要笑掉大牙的。”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一刻的汤凡奇,扫去了在刑警大队时的指挥若定,多了一抹毛头小子的犯傻犯楞劲:“我这不是一番好意嘛。”

    旁边一直抬高了耳朵侧耳倾听的崔雨欣立刻便忍不住帮腔:“哎,蒋大美女,人家汤警官好歹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一番好意给你这个过了气的离婚妇/女指点迷津一下怎么了?法律还不准人家未成年给你个已成年的提点建议?飑”

    这帮腔的架势十足,还故意插着腰,一副“这小子我罩的你敢怎么着”的凶悍样。

    好端端的堂堂七尺男儿被形容成未成年,汤凡奇瞬间便脸色有些涨/红。

    奈何眼前的两个女人似乎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一个男人的嘴皮子完全便磨不过她们。

    而且,俗话说,和女人说理,永远都是说不通的,还不若保持沉默来得好。

    “得了,该嘛嘛去,自己的终身都管不好还来管姐的?”蒋楠忙扫苍蝇一样将人给扫走。

    “切,丫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崔雨欣状似要抹泪,趁着蒋楠不备,抬手便给了她一拳。后者见状,自然是不依,立即便追了上去,势要讨还。

    远远的,何泊衍注视着那边的动静,唇角微动。

    夕阳下,蒋楠依旧是那个泛动着活力的蒋楠。

    法庭上,她可以披上神圣的律师服,为自己谋得一个公正,步步紧逼,从容不迫。而出了法庭,褪/下那件代表着她律师身份的服装,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女人。

    有喜有怒有悲,时不时与人打闹成趣的小女人……

    何叔推着他一步步往前,这一刻,看着那般充满了活力的她,他却退缩了。

    她那般五彩缤纷的世界,他似乎根本就难以参与进/去。

    他们可以打闹,可以嬉戏,可以追逐,可以肆意。

    而他,却无法陪着她打闹、嬉戏、追逐、肆意。

    这一刻的他,竟是那般痛恨自己的不长进。

    为何,锻炼了那么久,依旧毫无成效,依旧只能待在轮椅上,无法站立起来……

    无法陪伴着她,一起肆意狂奔……

    “何叔。”

    “何先生,怎么了?”停了下来,何叔疑惑地探问。

    “回去吧。”

    “啊?”

    “收拾一下行李。”

    “啊?”这下子,管家何叔是越来越不解起来了。虽说是今天晚上飞伦敦,但行李不是早就收拾好了吗?而且即使没收拾好,也完全有时间。

    这都来了这儿,也旁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着蒋小/姐打了场胜仗出了法庭,他却不去打声招呼,反而要急急离开?

    对于先生的性子,他当真是越来越难以揣摩了。

    *

    “何先生!”

    蒋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气/喘。

    和崔雨欣嬉笑怒骂是一回事,但对于帮了自己大忙的何泊衍,却是记挂在心上的。

    汤凡奇说是何泊衍三番四次积极地帮助她寻找线索,就连这出庭作证的小护/士,若没有他的帮忙,也不可能找得到。所以,她自然得好好感谢他。

    眼见他往反方向离开,立刻便奔了过去。

    何叔见此,停下了动作。

    她就这般站在他面前,脸上尚还带着因为奔跑而染上的红/晕,整张脸笑意莹然,泛动着青春与活力。

    “何先生,这次的事情要谢谢你,汤凡奇都告诉我了,若不是你,胡若水这个新证人根本就找不到。”

    何泊衍有片刻的怔愣,视线落在她身上,眉眼染上浅淡的柔和,温雅清隽。

    对于蒋楠口中的新证人,他却蓦地恍惚了一下心神。

    想起他收到的那封邮件,想起那封以詹世风三字为主题的邮件内容,以及那独一无二的邮件后缀……

    饶是希望她将她所有的感激都用在他身上,他也做不到欺骗于她。

    “其实,我也是被人告知这个新证人的。”

    汤凡奇是不敢居功,直接说是何泊衍,结果人何泊衍居然也说是别人告知于他的,蒋楠当即便僵硬了脸,顺间又笑得有些不自在:“何先生,不想接受我的谢意也不要拒绝得这么明显嘛。我这个当事人对这件案子倒是没怎么在意,倒是你,为了这案子为了奔波了好多回,差一点还成了警局的常客,我多过意不去啊。你可千万别对我客气,今晚请你吃饭,这个谢礼,你可一定得受了。要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放出去豪言壮语,蒋楠一副肝胆相照的好哥们的架势。

    汤凡奇不知何时和崔雨欣走了过来,立刻便附和道:“何先生,你可千万得答应。这蒋学姐的腰包可是不轻易掏的,瞅准这次机会,咱们可得一次吃个够本啊。”

    对于刚刚还谦虚着推脱功劳的汤凡奇临场又拆她台的举动,蒋楠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又对何泊衍解释道:“刚发了工资,勉强吃顿好的是没问题的。”

    “哎,可不准厚此薄彼,得将我给带上。”崔雨欣立即便掺和进来。

    额上滑下黑线,蒋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卖给你第一手资料的人是我吧?按理说,是因为你请我吃饭才对吧?大记者,你可是有文化的人,可不能将主语和宾语颠倒了。”

    “嘿,用得着这么较真吗?我这不是闲来无事想跟你多待会儿促进一下姐妹感情吗?”崔雨欣被点穿,忙往自己脸上贴上好姐妹标签。

    蒋楠却没给她机会,而是对上何泊衍:“何先生,愿意赏光吗?”

    幽深的眸深沉似海,似要望进她内心。

    良久,何泊衍才淡淡地点了点头。

    对她,他总是不能够轻易拒绝。

    *

    “蒋小姐,对于暗害你的真凶落网,你有什么看法?”

    “被告碧安琪所说的是詹少女友柳素云唆使她害你的说法,你认同吗?”

    “为什么你当时不请法官将柳素云带上法庭审问?”

    “你是否相信此案算彻底了结了?”

    “对于自己的人身安全,你是否会感到担忧?”

    ……

    詹家。

    难得,詹世风没有去公司也没有野到其它地方去,而是乖乖地待在家里头进行所谓的面壁思过。

    詹老爷子发话,他成为重点受训对象,深刻反省自己犯下的重大过错。

    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新闻里,播放着记者追着蒋楠的画面。

    画面的背景,是法院门口。

    今天,是她被害案的二审开庭。

    这,他是知道的。

    而他也知道,她会以律师的身份站在法庭上,用自己的实力为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寻求一个公道。

    他没想到的是,碧安琪居然会说出柳素云。

    素云,自然是不可能的。

    回国后,她的性子已经变了很多。曾经她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可现在,他故意疏远和她之间的关系,更甚至与其她女人暧/昧,她也依旧不愿放弃。

    他知道,她是真的在努力挽回。

    只不过,他和她,却已不再有可能。

    她有些过于偏激的举动,也曾让他产生疑惑。在对蒋楠这件事的调查中,他也顺带着查了一下她。所以,他很清楚,柳素云,不会是那个唆/使者。

    很明显,碧安琪是狗急跳墙的行为。

    似乎,是急于找一个人做垫背。

    可这找的人,必须得有分量,且能够给蒋楠敲响警钟的。

    所以,不得不说,碧安琪故意道出这个人名,实在是一步高明的棋。

    “儿子,你悔过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妈去替你求个情?”周淑娟走了进来,瞧见正架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看着新闻的詹世风,不免又是一阵数落。

    “你说说你,这面壁思过有你这么逍遥的吗?你爷爷是想让你深刻反省,不是让你继续这么无法无天的。”

    回头看到新闻上的消息,却又怔了怔。

    “这……”

    “妈,你就如实向老爷子禀报去吧。就说你儿子我非常诚恳地在反省,就连反省的时候都不忘关心老爷子心心念念的蒋丫头。所以啊,求老爷子就网开一面让他孙子赶紧恢复自由身去见见他认准的孙媳妇吧。”

    詹世风倒是面皮子厚得彻底,不过是看个跟蒋楠有关的新闻就叫做面壁反省。

    背后靠着枕头,手枕在上头,那二郎腿逍遥得得瑟着,关了新闻:“我先眯会儿,有消息了你赶紧喊我一声。”

    “你啊,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轻叹了一声,周淑娟重新关上/门,走向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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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楠这一次请客,倒是没有去什么小吃街。

    而是非常正规的饭店。

    当然,不算是五星级那么高档,但也没有太小。

    这倒让前来蹭饭的汤凡奇和崔雨欣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让崔雨欣这丫一个人不好意思就行了,汤学弟,你可是大功臣一个,别跟我客气。”蒋楠似乎是故意要和崔雨欣作对,每句话都故意挤兑她。

    “哎,怎么说话呢蒋大美女,就偏偏我不是大功臣我也没有出谋划策没有为你的事情四处奔波拼死拼活你丫就把我当外人故意不待见我了?小心我将你拉入黑/名单……”喋喋不休着,崔雨欣虽然嘴上不客气着,但那脸上却是别有深意。

    考虑到何泊衍行动不便,蒋楠是叫的雅间。

    才不过下午五点多,时间还早,饭店内显得极为空旷,除了三三两两者,倒是清净得很。

    “何先生,想吃什么随意点,千万别客气。”

    “对,千万别跟咱们蒋大美女客气,要不然她可是会生气的。她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呐。”崔雨欣立刻便配合起来,煞有其事地说教。

    “对,何先生,咱们都别客气。”汤凡奇也跟着点头。

    原本想着让蒋楠点菜即可,如今这几人统统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何泊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娟秀的侧脸微微点头,他的嘴角牵出一抹笑痕:“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接过蒋楠递过来的菜单,点了几道菜。

    侍者在一旁记录,末了又问道:“请问还需要加什么吗?”

    却是崔雨欣率先疑惑出声:“何先生你这可不厚道啊,敢情你是和蒋大美女商量好的吧?点的居然都是她喜欢的菜。不带你这样的,我要求点自己喜欢的菜!”发表着自己的人/权/宣/言,语气拔高。

    被她这般一说,蒋楠才猛然间察觉到何泊衍点的这些个菜色,确实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也不过和他吃过几次,而且好几次都是去吃的小吃,她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到底是巧合,还是他真的记住了她的喜好?

    应该,只是巧合罢了吧……

    “请随意。”何泊衍对于崔雨欣的话一笑置之,并没有多做解释。将手里头的菜单递给她,任由她点菜。

    菜单在手,崔雨欣立即便消停了,拍了拍身旁汤凡奇的肩膀,哥俩好地,两个脑袋立即便挤到了一处,各自点了几个菜。

    侍者又推荐了酒水,便走了出去,还不忘恭敬地将门给带上。

    上菜的速度还算快,不过十几分钟,菜便一一上齐了。

    点的是葡萄酒,不易醉。几人纷纷举杯,倒是闹得何叔有些窘迫,坐在一旁,不知是不是也一起干杯。

    上了年纪的人,对于这种年轻人的聚会,早已不参加了。

    如今,被硬拉着参与,完全便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何叔,你可不准临时打退堂鼓啊,饭菜都上齐了,糟蹋我心意的话我可跟你急。”

    蒋楠的一句话,成功地让何叔打消了那份想走的冲动。

    何泊衍安抚了一句:“就当自己年轻了一回,和我们这些个晚辈聚聚。”

    既然先生都发话了,何叔只能硬着头皮与几人碰杯。

    酒过三巡,偏偏崔雨欣觉得葡萄酒不尽兴,让人上了生啤。

    这一杯杯,完全是拼命的喝法,在那儿叫得起劲。

    这般下来,蒋楠作为这东道主,不喝完全便过意不去,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她的酒量,连她自己都不敢恭维。不过座上坐着何泊衍,她即使不想对崔雨欣应战,还是不得不接了。

    谁让她这人抹不开面子呢。死要面子活受罪。

    非得逞强……

    看着她那种不要命的喝法,何泊衍的俊脸上不由地泛起心疼。

    “吃点菜,别光顾着喝酒,伤胃。”体贴地将她面前的碗内布好菜,他不容蒋楠辩驳,直接便夺过她手中的生啤杯,“崔小姐,这杯我代她喝了。”

    语毕,竟是仰脖,一饮而尽。

    刚刚便声称自己不会喝酒滴酒不沾的男人,居然那么主动地将大半杯酒喝尽,且是为了蒋楠而喝尽,顿时让餐桌上的几人,察觉到了暧/昧的苗头。

    蒋楠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竟忘了咀嚼嘴里头的菜。

    他的侧脸优雅,锁骨的位置性/感,尤其是一口一口灌入啤酒时,喉/结微动,煞是好看。

    但关键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那杯子,是她喝过的啊。

    而且他下嘴的地方,甚至还有着她的唇印……

    为了今日这一场硬仗,她出门前难得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涂了蜜色的唇膏。而如今,那唇膏的位置,恰与他的唇相触。

    如此显眼,让她刹那间便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心跳,不由地加快。

    看着他的唇与她的唇印亲密接触,恍惚间,竟觉得是她的唇与他的在接触。

    这间接接吻,似乎有些过了头了……

    脸,轰地一下便烧了起来。

    这头,何泊衍喝完一杯,将杯子放下,刚要让蒋楠别再逞强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胃,却见她脸色异常红润,也权当她是喝醉的缘故、不免语重心长地教训了起来:“酒可以喝,但得少喝,浅酌才叫尽兴。一旦过量,那便是和自己过不去,呕/吐/眩/晕,完全是折腾自己。”

    那一字一句,低沉悦耳,带着属于男人的磁性。

    尤其是鼻尖,充斥着属于他的味道。

    蒋楠的脸,烧得愈发红了。就连耳朵,都有些涨/红。

    崔雨欣眼尖,自是注意到了这种小细节。暗叹面前的男人长得虽然不赖,可这察言观色的本色,似乎比她这个女人还不如啊?

    又或者说,当局者迷?

    太过在意,反倒观察得不够真切?

    继续笑着,崔雨欣越想越觉得好玩,不论蒋大美女这是真的不好意思而脸红还是对人家男人有了几分兴趣而脸红,算了,这都不关她什么事。

    她若参与进/去,指不定又要被她一顿说骂。

    所以,崔雨欣也不在意,直接便拉过汤凡奇,和他进行酒量大比拼。

    平时办案的人,对于饮酒自然是有控制的。汤凡奇推脱不过,只得生生在她的逼迫下喝了一杯,这之后,竟然直接便倒下了。

    做了个典型的一杯倒。

    酒喝得太多,人便有些眩晕。

    一顿饭出来,蒋楠迷迷糊糊地付账,在何叔的搀扶下往外走。

    一个个都醉成这样了,何泊衍自然是让何叔将他们都弄到了车里头。然后让酒醉的他们自报家门,分别将人给送回去。

    只是,当最后车厢内只剩下她与蒋楠时,对着酒醉的她,他竟有些微微的晃神。

    眼前的人喝醉了,小嘴张着,那蜜色的唇泛动着诱人的气息,喋喋不休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何泊衍一瞬不瞬地望向她,眉眼中是淡淡的温柔,指尖拂过她的脸,将碎发撩到她的耳后。

    “其实,我会查到胡若水,是詹世风的功劳。”呢喃着,似乎在说给她听,又似乎只是单纯地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