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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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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凌飞去赔礼道歉完,天色已经很晚,郭凌飞觉得很累,她觉得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些人的那些表情。那一张张油腻腻的脸上挤出肥肉,堆出得意洋洋的笑,真的很恶心。

    郭凌飞随便找了一家旅店就睡下了,这一夜很平静,但这样的平静背后又有什么呢?

    第二天郭凌飞回到己侯府邸,第一时间便向己侯请安。

    “瑾儿,昨夜父亲思量了一宿还是觉得你是时候成家立业,你成家了,以后或许会更成熟,更加顾虑家庭利益和家族利益。”己侯一见到郭凌飞便笑吟吟地说。

    “父亲大人竟然才十四岁,不急着成家。”郭凌飞知道自己是个女孩,暂不说,现在年纪小,性别上就不对了,郭凌飞连忙推辞道。

    “傻孩子,你要迎娶的女孩是顾地的己氏,排行第五,乃是嫡女,比你稍长一岁。是个贤女子,定能辅佐你。迟了,可是会被别家娶走的。”己侯打趣道。

    郭凌飞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搪塞,于是只是默默地听己侯在说。

    “傻孩子,吾曹定个良辰吉日便前去和己家定亲。”己侯最后说道。

    郭凌飞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于是便退下,急匆匆地前去找彭氏商量。

    今天彭氏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彭氏一生华丽服饰,头戴金步摇,倚在躺椅上,逗弄着鹦鹉。

    那只鹦鹉十分灵气,娇小玲珑的身驱上长着一身彩色的羽毛,光滑油亮。头上镶嵌着一对黑宝石般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站在一个架子上。

    “你长得好美!你长得好美!”那是因为一直在夸彭氏。

    彭氏被夸得哈哈大笑,一直在喂鹦鹉吃东西,时而顺顺鹦鹉的毛发。

    “拜见母亲大人!”郭凌飞向彭氏行礼到。

    “哦,是瑾儿啊。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来探望母亲?”彭氏乐呵呵地说。

    “母亲大人,可知道父亲要朕向顾地嫡女求亲。”郭凌飞着急地向彭氏说。

    “哦,那不是很好吗?以后昆吾,韦地和顾地同气连枝,己家的势力肯定会大有所长,瑾儿,你的权力不就增大了吗?”

    “母亲!”郭凌飞加重了语气,说,“你可知道,朕是个女孩!怎么能耽误另外一个女孩的一生!”

    “傻瓜,别人怎样不在母亲考虑之中。”彭氏灿烂地笑着,那笑容十分娇媚,但却也十分残忍。

    “母亲……”

    彭氏一巴掌甩向郭凌飞的脸,沉声说道:“你给母亲记住,一旦你是个女孩,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你和母亲的下场那是多么凄惨,那种凄惨是你一辈子也想不到的。既然你一辈子都得是个男的,你就得娶妻,你就得祸害一个女子。只是那己氏不幸运而已。你记住了。”

    “母亲,难道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郭凌飞忍不住问。

    “蠢货,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不仅仅是权势,还有生死。从一开始走出了那一步,你要记得,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彭氏的笑容有些扭曲,十分恐怖。

    “夫人,七夫人求见。”门外的侍女打断了屋内的谈话。

    一身蓝色的交衽长裙,外罩一层水湖蓝的薄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乌黑的头发梳成倭堕髻,斜插着一根镂空金簪。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身形婀娜,体态纤纤。来人正是七夫人,明明已是三十多岁,但看上去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明艳动人。她牵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正是己璇。

    “见过夫人!”七夫人向彭氏行礼道,那声音宛若黄鹂清啼,就如泉水叮叮咚咚的在响,十分悦耳动听。

    “璇璇向母亲请安!”己璇也向彭氏行了一个礼。

    “璇璇长高了。妹妹你也多礼啦,怎么这么有空来姐姐这儿一聚?”

    “夫人……”七夫人低下头,只见她长长地睫毛在鼻翼投下阴影,漏出白皙的颈脖,姿态十分楚楚可怜。

    “妹妹,这是怎么啦。不妨和姐姐说说体己话。”彭氏牵着七夫人的手说道。

    “夫人,你可知大人要把璇儿许配给西北月氏的首领,听说月氏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而且月氏人体态健硕,生性凶残,十分可怖。璇儿年纪尚幼,身子又多病,奴家怕她受不了。”七夫人终于鼓起勇气向彭氏说道。

    少数民族?郭凌飞记得这时候的版图,比现代的中国版图要小得多,不包括西北地区。但是月氏这样的少数民族,与汉族的交流,可是要到汉以后。没想到……

    “妹妹,你多虑啦。夫君这样子做,定会有他的考量,你想到的这些他肯定也想到。你就不必胡思乱想,璇儿有个好归宿,你也安心啦。”彭氏笑咪咪地抚摸着七夫人的手。

    “夫人……”七夫人忧愁地看着彭氏。

    “妹妹,你不必多讲!璇儿就安心当嫁娘。身为璇儿的母亲,姐姐也会给璇儿准备丰厚的嫁妆。”

    “夫人,奴家舍不得,求你啦。璇儿还这么小……”七夫人一把跪倒在地拼命向彭氏磕头。

    七夫人也扯了扯旁边己璇的衣角,己璇马上跪地,也向彭氏磕头。

    “妹妹,你这又何苦呢?”彭氏连忙扶起七夫人和己璇。

    “夫人,求你向大人求情吧。你不答应奴家,奴家就不起。奴家只有璇儿一个女儿,万不可看她入火坑啊。”七夫人一直在磕头,磕得额头泛着血丝。

    “好吧,妹妹,姐姐就试一下吧。”彭氏为难地说。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奴家下辈子一定会做牛做马,衔草报恩。”七夫人的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掉落。

    七夫人走后,彭氏冷冷地对郭凌飞说:“看到没有,如果你是女孩,你就像她一样,只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如果你父亲知道你女儿身的身份,你肯定比她还不如。”

    “那母亲会帮己璇吗?”

    “帮?开玩笑!那贱人只不过是个妓女,凭什么得到夫君的恩宠凭什么让朕不痛快!朕就要这小贱人的女人过得像狗一样,让这贱人一辈子不痛快。”彭氏的表情很狰狞。

    “母亲,己璇毕竟是父亲的骨肉,毕竟是朕的妹妹。”

    “蠢货,记住只要从朕肚子里出来的才有资格做你妹妹!其他人不配。况且是你父亲牺牲掉自己的女儿,你有何必做些不必要的事,给你父亲添堵。”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