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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红船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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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镜清惊得立起身来,道:“先生这话是何意思?”他转眼看到鬼仔谭、打仔洪都表情平静,似是早已在意料之内,不由得更是不解。

    细眼皇帝摆手要他坐下,道:“‘请神道宗’内秘咒神法,能召御无上神物,是为‘召神令法’。使令者称为‘召神法令’。我为西江召神法令,所行法召御的正是那西江巨龙舟神,泮塘荔湾先民同疍家水上人又称其为‘乌龙太岁’。此为上古而来的神物,不知源流,也不得其名。只知其震怒法象为庞然乌甲覆麟作蛟龙形状。千年来受泮塘先民奉祀崇敬,而成传统制成‘龙舟’为表,每年端午均有‘起龙舟’以示崇爱畏惧之心,还有‘龙舟南音’作唱祷祭祀。我当年偶得奇遇,机缘注定下做此西江召神令。”

    他叹了口气,仰起头来似乎是回想往事,片刻后苦笑道:“所谓‘召神御灵’不过是虚有其名,上古神物岂是能被我等愚顽凡人所驱御的?我每借其神威,均需耗费元神精力巨大,行令法后无不神殆元损。而且那‘乌龙太岁’居然能变化各种人形,随心所欲,能隐介藏形、其行径无端难测。与其说我是那召神法令,倒不如说我为它所制。”

    “当年东较场一役我系心雄气壮,居然妄想驱御‘乌龙太岁’来助力,一举擒杀广州将军,结果系不自量力,且遭白应星暗算,以致一败涂地,连累一众省城洪门青年英俊,每思及此,我无不痛心悔恨。那晚太平南我‘借神召令’再与白应星交手,已觉得是力不从心,侥幸将其斥退已是天大的运气。我心知元寿耗尽,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一旦身陷其中,已不能解脱,徒然坐困,空数日子而已。”

    说完将左手衣袖挽起到手肘处,但见他手肘处居然有两块乌黑发亮的斑块,如不细看,还似是两片鱼身鳞片一样。龚镜清、鬼仔谭不知究竟,心中都惊讶万分。

    打仔洪道:“千担仔,你还记得那其臭无比的‘三栏酒’吗?”龚镜清连忙点点头,打仔洪道:“‘镇三栏’大人恐防有诈,所以那晚才用这三栏酒来试我等几人。你不是一直想知‘三栏酒’是用乌龙太岁身上何处之物而制的吗?”

    龚镜清道:“我自然想知,每次说起,你们都是说得不清不楚。”

    打仔洪道:“那‘三栏酒’内中有的就是‘乌龙太岁’变作人形后上陈塘南勾引大寨阿姑,交合后所遗之污物而成。若常人误饮,据传七日后遍体生斑块鳞甲而亡。”

    龚镜清此时听到真是如五雷轰顶,实在无法相信,回想起来差点就想当场呕吐。他叫道:“莫非其昌先生,你,你又喝了那三、三。。。”他因为太过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

    细眼皇帝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之情,哈哈笑道:“我当然无饮到,这是我作召神令反噬所受之果,不出数年我就会遍体如此,到时就是我命该绝了。”龚镜清看他谈话死生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禁也定了定神,道:“那为何那晚我同带妹哥饮了都无事?”

    打仔洪摇摇头道:“这一层连先生都不太清楚。”

    鬼仔谭对细眼皇帝道:“先生多年来费尽苦心要找寻那‘三山符咒总录’,是否其中就有其解脱西江召神令之法?”

    细眼皇帝笑道:“马文仙、雅芳小姐也是深信那些个西洋船队来到了省城,上有失传数百年的‘召神典箓’,恐怕与我要找寻那‘三山符咒总录’系两相类似,都是镜花水月。世上谁人不想长生得道?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鬼仔谭黯然低头,知道原来连细眼皇帝自己也是无半分把握。难怪两位前辈叔父白饭鱼、文三元都对他苦心找寻海珠石同三山符咒总录如此反对。

    细眼皇帝却毫无烦恼之情,道:“今日我只想同你二人讲明,这召神令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之事。我断不该要龚镜清继我做此这召神令,就如当年我在东较场发难一举。只是当年大错铸成实在难以挽回,今日我断不能白白要千担仔行此绝路。”

    打仔洪道:“先生,若然无人能继此召神法令,但恐日后祸福难测。”

    龚镜清正是不明所以,先生驹道:“那白应星早就要取得乌龙太岁的‘召神法令’,若然被他侥幸,那就真是不知会有什么大祸害了。这白纹虎以‘白虎神煞’已经横行无忌,下次连其昌兄都未必能抵得他住。若然还被他召御‘乌龙太岁’的神力,定必生灵涂炭,牵连无辜。”打仔洪点头道:“驹叔所言不错,那‘请神借法’本无正、邪之分。若然神威用在邪凶之手,就是祸害。还请先生再细思量,况且只有我和千担仔能饮‘三栏酒’,不如就让我洪带妹去做召神令!”

    细眼皇帝摇摇头,道:“你职司老联要职,若然我有何不测,还需你多担责任,岂能让你再做召神令。”

    龚镜清高声道:“那就无须再争论了,带妹哥身负重责,就让我替先生你做那乌龙太岁的召神法令,说不定先生身上的伤就会好过来。我既是细眼皇帝的‘热血门生’,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先生驹沉吟不语,细眼皇帝笑道:“这事暂且不要再论,让我再作思量。倒是先前许下帮你的一件事,可以请驹兄去办。”

    龚镜清愕然道:“我有什么事要请驹叔去办的?”鬼仔谭哈哈笑道:“那还不是要先生驹替你去第十甫文华里去向香臣先生提亲!”

    细眼皇帝果然是言出必行,第二日就请先生驹亲自去文华里汤家替龚镜清提亲,要迎娶汤家的汤怀娣。而“细眼皇帝”黄其昌重临省城的消息也很快传了开去,真个如晴天响雷。果如打仔洪所料,恩宁街先生驹的大门平时清清静静,现下差点就被来访之人挤烂。来的既有黄其昌的省城故旧,还有四大公司昔日追随他的门生,也有慕名求见的及后青俊,自然也有不少对头、怨仇。

    打仔洪早作防备,一早就请细眼皇帝迁去了塘鱼栏一处隐秘居所。这塘鱼栏既系三栏所属,向来是龙蛇混杂、市井自成,而且沙基老联同三栏门生弟子在此人多势众,又有荷兰水、荷兰澄与“花仔开”亲自看守,以防有人欲行不测。只是新任军政府却毫无动静,连邓仲元也并没有任何消息。

    有细眼皇帝出面,先生驹亲自提亲,汤香臣很是爽快就应承了婚事,只等商议好一切就让龚镜清迎娶汤怀娣。龚镜清虽然父亲尚在四邑乡下,但他却求细眼皇帝为其主持。

    而那广州“非常国会”也终于如期举行,虽只有部分国会议员南下出席。国会会议就在昔日大东门外的旧省谘议局举行即场选举,孙先生当选为民国大总统,也称为非常大总统。消息一传开去,天字码头到双门底一带就烧起炮仗,省城市民无不雀跃欢腾。而总统府就设在了粤秀山下的旧督军公署。

    就在省城市民还在为孙先生当选欢庆,初十日一早,粤秀山五层楼下那“琼花宝诞”果然如期而行。只因大总统选出,总统府就在粤秀山脚下,四大公司红船中人不敢太过招摇,但既是“琼花宝诞”,事关纪念红船祖庭自然也要隆重其事。尤其是清一色红船传人组成的“洪胜山”,由山主“靓少天”亲自筹划,在五层楼下搭了神功戏棚,还特意亲自去请先生驹来做“琼花清醮”道场,以祭奠琼花列祖。凡“洪胜山”座下在两粤、港澳甚至远在南洋的红船、粤剧后人无不齐聚粤秀山,焚香祭拜,好是热闹。

    “洪胜山”中的首脑自山主“靓少天”以下全数到齐:梨园中号称“顶天元帅”的薛千岁,也就是那方艳秋的师父;洪胜山掌旗爷人称“武潘安”的“靓少官”,掌牌官“公脚寿”,这几人都是两粤响当当的前辈雄杰,平时都甚少聚首。

    “联兴顺”在两粤七山中开山插旗为“兴顺山”,大部以西江四邑人为主。那久未露面的山主“火麒麟”原来一直避在新会,由“骨精明”王叔达请回,与“缩骨全”一齐而来。细眼皇帝就带了打仔洪、火麻仁两人伴随,及龚镜清、鬼仔谭等十余名沙基后进门生跟随。“三栏”则由镇三栏、黄威水率“九大簋”全数赴会,可谓几乎全伙合聚。

    龚镜清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三点水大会,自然又是兴奋,又是好奇。待见到早就耳闻日久的“洪胜山”诸位红船大戏前辈:那山主“靓少天”是唱武生出身,一身长袍,样子煞是英气挺拔,一把声线铿锵有力,果然是梨园名家风范,细眼皇帝更大赞其有几分昔年“靓公保”的气派,不愧为其子侄。那薛千岁则以唱须生闻名,浓眉鹰目,不怒自威,气派非常。他多在香港出班,甚为洋派,居然穿了一身西装到会,很令龚镜清吃惊。

    此二人无论在三点水或梨园中声名素著,见到细眼皇帝很是熟络,三人显然系故旧好友。“火麒麟”见到细眼皇帝连忙上前问候,二人寒暄良久。众人都听闻黄其昌与王叔达不合已久,但王叔达见到细眼皇帝很是高兴,道:“其昌兄自别省城经年,小弟日思夜想,早就望有日与兄长重逢。”细眼皇帝也高兴道:“你、我均是老联门槛,兄弟同袍,自不必多言了。”

    靓少天道:“今日正是琼花宝诞,我等均是红船后人。小弟就是想借此宝诞大会,希望两粤洪门内各山各水能够摒弃前嫌、消除旧怨,当次风起云涌之际共同创一番新局面。”

    火麒麟点头,道:“正是,正是,天官说得很有道理。先前省城局势动荡,兴顺山与兴义山两方为了南关到西关一带的番摊赌档营生居然在太平南以‘生死片’了结,以致死伤颇重,实在是令我痛心无比。今日正是趁琼花祖庭宝诞,我等洪门兄弟应该化解生仇,结义连心。”火麒麟平时沉迷酒色财气,向来不为四大公司年轻弟子钦服,即便是本山及后都很是不屑。但他这番话说来,在场众山的叔父元老都齐齐称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