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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华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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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驹”听到龚千担抱怨也不恼怒,神色如常,只是立即去扶起陈村种,然后曲起左手三只手指成诀按在他的额头片刻。陈村种脸色竟然渐渐舒缓过来,总算是有了些血色。龚千担道:“驹叔,陈村种怎么了?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先生驹道:“祖师托赖,他总算保得住小命,差点就折损在这里了。”龚千担却大为兴奋,道:“驹叔,方才陈村种用的就是‘请神咒’吗?听了这么多次,我总算是亲眼见到了。”先生驹吩咐他扶起陈村种,叹了口气道:“凡请神弟子须以自身精血动用‘请神符咒’,‘请神、借法’有孤、贫、夭、弱四受,最是折命损魂。”对着陈村种道:“不是次次都有这般运气的。”

    此时陈村种已经慢慢恢复了些许精神,有气无力道:“多谢驹叔出手相救。”好似突然想了什么,对龚千担道:“那罗兄弟呢?”龚千担一拍脑袋,道:“哎呀,差点忘了箩底橙!”连忙冲将过去扶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箩底橙”。

    先生驹走上前去,看了片刻,道:“他不碍事,受‘神法’者无知无觉,况且时刻不长,只是昏迷过去而已。”说完同样用手势按了箩底橙额头片刻,箩底橙果然也苏醒过来,方才被那帅袍“虎煞”踢了一脚居然分毫不伤,只是神色茫然好似刚刚发了场梦醒来一样。龚千担也无功夫同他解释,问先生驹道:“驹叔,现下我们应该怎办?请神的真祖都未引出来,连那什么‘南御狐’的模样还未看清,我们几个就差点无命了。”

    先生驹笑道:“千担仔,难道你想‘缩沙’逃跑?”龚千担最忌被人激将,顿时怒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转头对陈村种道:“你再用‘请神法’,这次借法在我身上,等我会一会方才那只虎煞!”

    陈村种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是无精打采地摇摇头,道:“‘请神借法’哪有如此轻易?能学会法咒已经千难万苦。我这‘半桶水’微末本事,像刚才那样只能支持几刻钟就会神衰力竭,起码要月余才能恢复过来。若然如此轻易就能‘请神借法’,我大戏请神弟子当年也不会在‘琼花会馆’全军覆灭了。”

    龚千担听完顿时气结,他本对“请神咒”耳闻多时,神往已久,谁知原来运用起来如此艰深,不禁怨道:“这样说来,做请神弟子还要变得‘孤、贫、夭、弱’,那还有什么劲头?”先生驹笑道:“千担仔,你当日在恩宁街应承我做‘召神令’的时候可不是这般颓唐的。你现在总算明白缩骨全整日教诲你的那句话啦?”

    “缩骨全”整日提点龚千担“万事皆因强出头、胯下虽想淮阴侯”,龚千担此刻想起,才顿时明白真切成事之际的艰难,绝非空口白话所能比。

    先生驹也不再追责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你也无须气馁,细眼皇帝既然看中了你,就相信你能坚忍负重。你现在也该明白他的艰难困苦之境了。”

    他望住四周黑暗夜色,微微叹了口气道:“大戏请神弟子自正道外借法,向来就为当权卫道所厌恶而禁绝,‘借法请神’又是非常自身精血,要受孤贫夭弱,可谓陷自绝之境。但其昌兄却想要破前人之制限,得窥延生避死之天地神奥,故此他才要穷毕生之力而追查那‘三山符咒总箓’。我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确实是有不少大事要干的人物,只是。。。。。”

    说到这里却没有再往下说,而是转头看住陈村种同龚千担,若有深意地道:“但请神弟子自琼花一役后伤亡殆尽、星流云散。细眼皇帝就是希望今晚能够借此可以请出‘南五真’几位法祖,这样我大戏请神才有重振之日。”

    龚千担听得是一知半解,但“陈村种”本系请神弟子却是震惊莫名,他断想不到“细眼皇帝”最终是要窥破延生避死之天地神奥。,虽是千百年来道法中人一直所追求,也有无数修真成仙的传说,但陈村种自己却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请神借法能有此神通。

    陈村种突然好似明白过来,震惊道:“驹叔,难道细眼皇帝他、他,他的本神经已耗尽!”先生驹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他既然做得西江召神令,应该也预料到有此一日。”

    龚千担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有大大不妥,急忙想再追问,先生驹却抬手示意二人不要作声。陈村种和龚千担看到先生驹脸色如此凝重,都知道不妙,那箩底橙却开口道:“那边有火烧过来了!”众人顺着箩底橙讲的方向看去,但见漆黑中的一片通红的火光向着他们这个方向逼将过来。这片火光甚是奇怪,像是火焰光芒,又似是而非,先前那阵金戈铁马的大戏锣鼓点声又再错落有致地响将起来,陈村种脸色大变,对先生驹叫道:“驹叔,这、这像是那华、华、华。。。”他似乎是怕到连话也讲不清楚,怎么也说不下去。

    先生驹却是很是沉着,点点头道:“这就是‘华光火’。万想不到南御变术厉害如斯,连这般把戏都能弄得出来。”龚千担道:“驹叔,什么是‘华光火’?又是什么架势堂?比方才那只虎煞还要厉害?”

    陈村种道:“‘华光祖师’系我地大戏红船敬奉尊神,其实就是火光神尊,其能纵神光火焰,就称为‘华光火’。”先生驹沉声道:“什么‘华光神火’,眼前这些都是幻象。你、我都是洪胜弟子,自然容易着道。我要全力‘辟神去法’,大家记住紧守神智清明,执生啦!”

    他个“生”字一讲完,将身一纵就迎着前面逼近而来的大片火光冲了过去,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好似被那火光吞没了一样。龚千担对先生驹倚若神明,现下他无了去向,心中自然无底,但陈村种只剩下半条人命,那箩底橙还是神智不清,只好硬着头皮,大叫一声为自己壮胆:“丢那性,老子龚千担在此,什么奸邪妖祟尽管放马过来!”

    陈村种道:“千担哥,这华光火非同小可。你若有机会就自己‘较脚’逃走,走得一个是一个。”龚千担最恨人看轻自己,他最好面子,不由得怒道:“陈村种,你当我龚千担是贪生怕死的‘契弟’吗?”

    他话音未落,一大片的火光就重重围住了他地三人,转瞬间龚千担就看不见“陈村种”同“箩底橙”,四周都是通红的火焰同火光将自己团团围住。龚千担大惊失色,连忙高喊了几声,但就听不到陈村种同箩底橙的回应,只好四处摸动,伸手碰到那些火焰即时炙热般痛,心中惊奇:难道这些真的是火?但再看双手却丝毫无损。正在惊疑间,前面火光中却突然现出个人影,他以为系陈村种,连忙就叫了几声,但那个人影却不答话。

    龚千担急忙走上前几步,看清楚下登时就惊讶得张大了口合不上来,面前出现这个人影并不是陈村种,而是穿着一身金色袍挂,那扮相、衣服十足十就是他在塘鱼栏大戏学堂见过的那尊华光祖师神像,一般无二,只是那尊神像甚是细小而面前这‘华光大帝’身材高大,足足比自己高了两个头。龚千担出力揉揉自己眼睛,还道是自己眼花,但这华光祖师却是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眼前。

    “华光祖师”向来为粤剧大戏中人供奉的神尊,龚千担虽然不是红船弟子,但来往见识的洪门中人多有“洪胜”弟子,此刻见到这华光祖师不知为何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再抬起头来,隐隐约约看到这“华光大帝”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现出一座大戏棚,戏棚高处挂红飘彩,棚下戏台上又是那“小红棉”一身花旦行头,同先前一样莺啼婉转地唱着大戏,她的声线、抬眼、做手似是夺魄勾魂一般,使得龚千担都有点心神若失,忍不住就要走近大戏棚前去看个清楚。

    那华光祖师突然向着小红棉用手一指,霎时间一大片通红火焰就烧到了小红棉四周,那戏棚也顿时被这片火焰吞没。急得龚千担大吼一声,就向着戏台上跑去,他未跑得几步,就被人扯住后面的衫领,然后一只手搭在他背上,低声道:“千担仔,这‘华光火‘不是烧这戏棚,是在烧你!”这句话语虽轻,却如晴天霹雳打入他的脑海,顿时整个人好像清醒过来。龚千担连忙回头看去,见系先生驹左手搭在自己背心灵台,右手扶住了陈村种。陈村种双眼紧闭,脸如金纸,应该是不省人事,而箩底橙就紧紧跟在先生驹身后,满头大汗,神色仓惶。

    “先生驹”脸色也有些紧张,只是盯住前面这尊“华光大帝”,道:“好厉害的‘华光术火’,我也驱辟它不了。”龚千担急道:“陈村种他怎样了?”

    “先生驹”摇摇头,道:“陈村种本是请神弟子,中道太深,方才已被这华光火术所伤,神智急昏。若然再不能脱此困境,怕他命仔冻过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