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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省城还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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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的生死片可谓是惊心动魄,饶是有打仔洪、黄威水二人亲自坐镇,再加上三栏九大簋和沙基“火麻仁”等一众高手相助,但最后还是弄得一败涂地,差点就全数折在了 太平南。

    等到龚千担、鬼仔谭半拖半背着打仔洪等几人挣扎着回到宝华大街口时,已近天光。早有“镇三栏”和“老襯廷”带着三栏弟子亲自接应,雇好人力车将众人接到了泮塘深处的泮溪五约村落偏僻处养伤。原来“老襯廷”自得知粤、桂两军深夜在太平南爆发激战,料知不妙,早就调度全数泮塘三栏门生四处将昨晚所有参加生死片失散及受伤的“老联”弟子接应回泮塘。至于受重伤的火麻仁、荷兰水等人都被接回,所幸虽然伤势严重但是性命倒无大碍。

    “镇三栏”神通广大,手下三栏门生、伙计众多,三教九流、耳目灵通,很快就将外面的情形摸清楚:“援闽粤军”主力从省城北、东、南三路进击,经过一晚激战已经肃清省城内所有桂军。其中得力者包括有陆云豹和戴知秀本部反戈,使得省城东北门户瘦狗岭及北校场洞开,桂军主力全线溃退,仓皇越过粤汉铁路西线,向三水方向败退。雄霸省城多年的“莫老新”已经通电下野,表示服从北洋政府,桂军首脑包括陆荣廷等亦纷纷通电下野。援闽粤军前敌指挥部已经通电全国,宣称省城还粤光复,拥护“临时约法”,不日就要迎接孙先生回省城重行护法运动,召开国会抗衡北洋政府;“河南”的福军依旧发挥见风使舵本色,宣布归顺粤军。到得十点钟光景,已经听到西关沙基至长堤一带的商户放炮仗庆祝,很多省城老街坊纷纷欢庆“瘟神”滚蛋,“陆荣廷看相”一语成谶。

    倒是西关、南关的两大洪门公司-----“老联”和“十三行”经过昨晚的生死片可谓是两败俱伤。“十三行”武执事行刑官“水龙”身受重伤已经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长堤、天字码头的所有由“十三行”掌控的营生一律关门闭业,连那些在天子码头驻扎的“咕哩”苦力、船工弟子都不见踪影。

    双方在粤军炮轰太平南珠江江面时死伤了大约三十四人,那些慌乱中游过去“河南”对岸的十三行弟子全数被浑水摸鱼的“福军”打死,然后充数作他们所谓歼灭的“桂军”反叛。

    但是沙基众人翘首以盼的“细眼皇帝”却一直没有现身,“白纹虎”、“青龙将”和“斗零乐”去如黄鹤。两方山主“火麒麟”和“神仙余”更是没有露面,沙基、长堤人心惶惶。

    打仔洪、黄威水均被白纹虎重创,饶是身体强健也足足躺在床上五、六日动弹不得,但打仔洪严令所有沙基弟子不得妄动,无有向长堤十三行寻衅生事,使得龚千担咬牙切齿也是无可奈何,至于那个沙面安南巡捕范洪正福大命大,也被“老襯廷”救回泮塘养了好几日伤,众人此时方知原来他与那水龙有此深仇大恨,也纷纷同情他和乃妹遭遇。范洪正伤势不甚严重,因省城时势大变只留了一晚就匆匆赶回沙面报到。打仔洪本欲问他些事情,也只好作罢。

    龚千担、鬼仔谭与众人躲在泮塘五约三、四日,不停听到由三栏弟子从市面上带回来的消息:粤军总司令陈竞存正式通电全国克复省城,省城内是人心喜庆,很多老省城人都欢庆桂军撤退。

    再过了一日,就有“马骝泰”领着陈久如前来看望打仔洪、龚千担等几人。龚千担和鬼仔谭与老友多日无见都是喜出望外,加上陈久如毕竟是大学生,见识广博,自然要询问他外面形势。陈久如也是十分兴奋,道:“今番省城克复是振奋人心之事,我们广东高等学生联会已经去电请求孙先生回粤主持,护法大业指日可图。我参加的广东高等学生联会已经召集请愿信要求尽快成立民主政府,重新召开国会,恢复民主约法,再不许有如桂军般军人强权践踏民意。“

    龚千担读书不多,自然听得是羡慕不已,十分佩服陈久如的谈吐。“鬼仔谭道:“我听闻陈竞存此人果断坚毅,看来新任粤督大位必然是他担当了。”说完看了打仔洪一眼。

    打仔洪道:“陈竞存此人是东江系出身,与‘十三行’甚有渊源。我只怕他出任粤督,必定对省城内三点水公司特别是我们西江系的营生有大影响。‘老联’应该无甚好日子过了。”镇三栏和黄威水都是见识高远之士,不约而同点头称是。鬼仔谭和陈久如却不明所以,齐声询问。

    黄威水叹了口气道:“你们几个后生毕竟是不知世事纷繁。现下省城还粤,护法军政府又重新掌权,但对我们洪门公司尤其是‘老联’却未必就是什么好事。东江系与‘细眼皇帝’当年覆灭满清时就积有旧怨,‘牙齿印’很深。此番我们‘老联’必定是首当其冲。任我们‘三栏’铜墙铁壁、三头六臂,人家有火枪就是大王,所当下场、实所难料。”

    打仔洪见鬼仔谭几个还是不甚明了,就对陈久如道:“陈久如你是进步大学生,今番省城还粤,护法军政府必定重开,依你看当头要务是什么?”

    陈久如道:“自然是依照孙先生的意愿,重开国会,恢复临时约法,抵抗北平政府了!”

    打仔洪道:“洪某粗人一个,国家大事不甚了然。既然系要护法必定就是为了创立新朝,重续民国革命。若然是新朝建立,你们这些进步人物又怎会容得下我们这些洪门公司?”他用手指指“三栏”、沙基众人,道:“我等虽不是作奸犯科之辈,但所谋营生都是下九流之作,赌档、番摊,又兼大寨、花艇,更有斗蟋场、浴池之类。就是‘三栏’中人,都是经营果、鱼、菜等平民之业。所谓进步革命又会容我们这些下作会党蝇聚呢?”

    陈久如急道:“我家在清平街经营多如楼这么多年,也算平民营生。向来是敬重三点水中人,尤其是带妹哥你,从无轻贱之意。”打仔洪摆摆手,道:“我知你心意。你陈家是省城‘九如’楼东主之一,与我三点水渊源很深。但是你毕竟是新时代进步大学生,你若要革命下去,必定与我等是渐行渐远。就正如陈竞存如当粤督,他必定要与‘老联’对等而分。若然我估计无错,他驾到入粤督府第一件事,必定就是禁赌和禁烟。”

    镇三栏苦笑道:“若然是禁赌和禁烟,恐怕沙基和长堤有七八成的营生就要收档了。”

    陈久如虽想辩解几句,但是却又无从说起,心里亦隐隐觉得自己身为广东高等进步学生联会成员,要投身护法革命,确实必须要同这些下九流营生划清界限。何况省城各界一直对桂军治下的省城乌烟瘴气尤其是赌业泛滥早就有很大民怨,学生联会主要干事确实也准备发动禁赌、禁烟大游行。

    打仔洪见他面有难色,就叫他外号道:“‘多久如’你也无须太过担心,从来时势浩荡,不容我等微末左右。你还是早点回去,你们学生联会必定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办。”陈久如听后只好告辞而去,心中郁闷。

    鬼仔谭和龚千担却始终有一事想问过打仔洪及黄威水。但是打仔洪却闭口不谈,黄威水又很快就离开了泮塘五约,不知去向。他二人生生憋了两日终于忍耐不住,鬼仔谭就对打仔洪道:“带妹哥,我有一事实在系想向你问个明白。”

    打仔洪道:“你不用说了,我亦知你要问关于其昌先生的下落及那晚在十八甫横街之事。”龚千担道:“那晚惊险万分,忽然行雷闪电、狂风大作。待那大风过后,白纹虎和‘金山发’都不见了影踪,是不是细眼皇帝出手救了我们?”打仔洪笑道:“若非系他,省城内还有谁能敌得住白虎将?不过他也受了伤。”龚千担吓了一跳,道:“连细眼皇帝也也伤在白纹虎手下?”

    鬼仔谭道:“带妹哥,那晚上在横街出现的是不是还有‘乌龙太岁’?与我们在泮塘口看到那只巨龙舟有甚关系?”打仔洪笑道:“你二人真是打烂砂锅‘问’到底,所幸我身上的伤也好得不少,可以出门了。”

    他二人齐声道:“带妹哥你要出门做甚么?”打仔洪道:“你们既然有这么多疑问,自然要带你二人去见细眼皇帝了?”鬼仔谭喜出望外,道:“细眼皇帝他现下身在何处?”打仔洪道:“他正在恩宁大街下脚,你们要见他须要拜见一人方可。”

    龚千担道:“是什么人这么‘架势堂’,要见细眼皇帝还先要拜见他?”打仔洪哈哈笑道:“后生仔不知天高地厚,此人与细眼皇帝份属同辈,又系西江红船大老,你说是不是架势堂?”龚千担连忙点了点头。打仔洪道:“等阵我就带你们去恩宁大街拜见‘先生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