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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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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到帐幕里出现个淡淡的影子,身材婀娜,像是个女子模样,一头长发垂了下来,也正看着外面的戴知秀。

    龚千担看着这个影子,心中已经打了个突,脸色大变。“鬼仔谭”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由得轻轻将柜门推开,想看个清楚。他向前靠了靠,却一眼看见戴知秀先前放在桌子上那张纸。

    这纸原来是张图像,只不过看质地像是纸,正放在小红棉的身旁,因为灯光就在桌子上方,虽然不是太近,但是“鬼仔谭”看得有九成。那张图像上是一只象头人身的动物或者说是怪物,身上环抱着很多裸体女子,各尽淫亵之态。而象头人的脚下画着一大滩像血一样的液体。

    “鬼仔谭”脑海中灵光一动,记得自己好似在哪里看到过这幅图画一样。

    再看外面,戴知秀忽然像触电一样退后几步,跟被蛇咬了一样,脸色变得是有点白,额头上冒出冷汗。

    龚千担却看到他手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精致的小手枪在手,但是他握枪的手只是不停在抖动。龚千担暗暗称奇,这个军头丘八居然连来大寨“摆房”都要带把迷你手枪在身,可见他的仇家也不算少,时刻要戒备。

    “鬼仔谭”和龚千担都知道这个戴知秀必定是从帐幕中看出了点什么危险,以致这样害怕,但是奇怪的是既然他发现了有危险,却没有走出房门去招呼他的护卫上来。恐怕都是与他弄了这些玩意在房间有关,怕让人知道。

    龚千担奇怪他看到了什么,“鬼仔谭”突然用手拍了拍他,然后指着大床的下边,显得十分激动。龚千担觉得他大惊小怪,就漫不经心地看去大床的下边,看到床底下有五只手指露了出来,似乎是有个人躲在了大床底下。

    原来有人比他和“鬼仔谭”还要捷足先登,一早躲在了这里,却不知道是什么人。龚千担就看了看“鬼仔谭”,但是“鬼仔谭”又拍了他的肩膀,再指了指大床下面。龚千担知道他另有所指,再仔细看去,才发觉那五只手指苍白无血色,显然不是生人的手指,而且从柜子这边看过去,似乎那只手后面根本就没有东西。龚千担打了个冷战:难道只是只断手?说不定是有人在这里遇害。

    小红棉却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眼神迷媚荡,不由自主地脱起她身上的衣衫来。

    她穿的本就是薄薄的夏天普通衣衫,是大寨阿妈特意帮她换来款待戴知秀的,不一会就脱下上衣,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以前两广女子因为气候炎热,大都是皮肤较北方佳丽微黑,难道这个小红棉出身贫苦,却是肌肤胜雪,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现成熟女子风韵,看得柜子里的龚千担和“鬼仔谭”眼睛都差点突了出来。

    但是如此娇艳的场面却在这样的气氛下,显得十分怪异,搞到那个戴知秀一会儿看看小红棉在桌子上舞动腰肢,一会儿又紧张地看着大床,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十分好笑。突然他终于低呼了一声,用枪对着帐幕,道:“里面是什么人?不要装神弄轨鬼!我是滇军的戴知秀!”

    他最后这句也十分好笑,人人都听出来他是色厉内荏,徒具声势而已,内心已经是十分害怕。“鬼仔谭”和龚千担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要枪对着大床了,因为大床的帐幕下摆,伸出一只脚来,在不停地晃动,好像是在向戴知秀示威。

    最令人吃惊的是,那只脚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人的脚。

    那只脚看上去就像是只野兽的脚爪,在帷幕下摇来摇去,十分悠闲,好整以暇。但但是在戴知秀眼中看来却是胆战心惊,从外面看进去那个人影分明就是个女子身影,何以现在帐幕下却伸出这样一个东西来。但是他毕竟是军旅出身,沙场多年,壮着胆子就慢慢走到床前,用手枪去揭开帐幕。

    躲在大柜里面的龚千担和“鬼仔谭”也很紧张,都想知道帐幕里面究竟藏着个什么东西,龚千担已经隐约能猜到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了,所以握着短刀的手心都渗出了冷汗。

    戴知秀的手枪刚刚碰到帐幕,突然被里面伸出了一条像绳索一样的东西卷住,戴知秀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房顶上的电灯就在此时熄灭,还听到声轻微的爆裂声。顿时原来明亮可见的房间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一下来得如此巧合,显然头顶的电灯不是无缘无故地熄灭的。就听得戴知秀向后一倒,跌在了桌子旁边,他本想将手枪夺回,但是挣扎不力,手枪反倒被卷进了帐幕里面。

    “鬼仔谭”和龚千担在电灯熄灭前看得清清楚楚,从帐幕里伸出来那条像绳索一样的东西分明就是一条动物的尾巴,又长又柔软,颇为灵活。龚千担低声对“鬼仔谭”道:“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我们赶快出去救小红棉!”

    他刚刚说完,就一脚踢开大柜门冲了出去。“鬼仔谭”看他动作慌乱,也知道帐幕里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连忙跟着跳了出去。

    戴知秀跌在地上,刚刚爬了起来,还是惊魂未定,现在又看见大柜里面跳出两条黑影,真是吓得魂飞魄散,绕是堂堂一师之长,也要高声惊叫。龚千担早就料到他有此一着,一拳就照面打了过去,打到戴知秀又扑倒在地。“鬼仔谭”上前用手枪顶住他后脑,低声喝道:“别乱喊,不然一枪打死你。”戴知秀这时已经知道对方两个是人,也没有那么害怕,但是性命要紧,脑后硬邦邦的冰凉枪管顶在那里,连忙捣蒜似地点头,不敢高叫。

    “鬼仔谭”脱下身上的西装外衣交给龚千担,龚千担连忙披在小红棉身上,看到她神志不清,还是恍恍惚惚,露出那种风尘女子的表情,不由得对着戴知秀道:“你到底给了什么东西让她闻,搞成这个样子?”

    戴知秀被“鬼仔谭”的手枪顶了一顶,但是还是结结巴巴,似乎不敢说出来。“鬼仔谭”从桌子上拿起那个小瓶子,看了几看,道:“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戴知秀嗫嚅道:“那,那,那是女子阴油!”

    “女子阴油?”龚千担和“鬼仔谭”虽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龚千担没有时间理会,指指大床帐幕,又指指窗户。“鬼仔谭”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从窗户逃脱。他有点奇怪,这个龚千担向来横行无忌、胆大包天,为何却对帐幕里那家伙如此忌惮。

    龚千担抱起小红棉就要走向窗户,帐幕里面传来了阵阵声响。那声音既像是女子在低笑,但是再细听又像是有人口中在咀嚼食物一般。龚千担和“鬼仔谭”对望一眼,都大感好奇。戴知秀却颤抖着声音道:“里面的那个不是人,不是人!它要来害我呀。”

    “鬼仔谭”对这个戴知秀十分鄙夷,“哼”了一声,道:“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偏要看看是什么来头。”说完提起戴知秀,逼着他在前头向大床走去。戴知秀回头脸色惨白道:“这位兄弟,不要逼我过去呀,里面的是吃人的怪物呀!”

    龚千担笑道:“什么吃人的怪物,不过就是只会整鬼作怪的‘水云仙’罢了!”他其实躲在大柜时已经开始怀疑是那个“水云仙”在床里面搞鬼。“鬼仔谭”却不太明白,道:“什么‘水云仙’?”但随即想起龚千担向他提过广利大舞台的事情,登时就醒悟道:“是那个日本人手下的‘水云仙’在里面?”

    龚千担道:“这东西我们惹不过,还是先从窗户出去再说吧!”戴知秀已经是吓得魂魄不齐,连忙附和道:“对,对,对。我们赶快从窗户出去,我绝对听从两位吩咐,有钱给钱,有什么给什么!”

    他还以为龚千担和“鬼仔谭”是来大寨绑架勒索之人。“鬼仔谭”对他十分厌恶,道:“我来这里不是为钱,你识相的就跟我们走,我们有话要问你。”他话音未落,从帐幕里面就飞出件物事来,一下子就砸中了戴知秀的头。这东西从帐幕里面出来得又急又快,把戴知秀砸得不轻,一下子第三次跌倒在地。

    戴知秀也算是倒霉,刚被龚千担照面打了一拳,打得满嘴是血,现在又被这东西砸得七荤八素,仰倒在地上,砸中他的东西刚好就掉在他胸口上。“鬼仔谭”此时借着窗口的微光低头看去,见到他胸口全是一大片血迹,吓了一跳,莫非戴知秀这家伙被砸成这个样子。

    龚千担却低声呼道:“那是个人头!”戴知秀被砸中之后此时也回过神来,刚好看到胸前之物,果然是个人头,双眼圆睁正看着自己,吓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只是口中发出些呼喊声。“鬼仔谭”立即就将手枪对着帐幕,也是暗自心惊,龚千担同样是大为惊讶,先前和“水云仙”交过几次手,虽然她形似鬼魅,但是从未见她伤过人命,何以现在却扔出个人头来?

    戴知秀看着那个人头,突然道:“我认得这个人,他是,他是,他是大寨的看场!”“夜月楼”的“阿妈”、老鸨都有打手看场,为她们惩罚不听话的妓女,戴知秀经常关顾此地,所以故此认得。

    龚千担十分奇怪,为何这个看场居然死在了“影月花”的房间,床底下的断手说不定也是这位仁兄的,就对“鬼仔谭”道:“不要开枪,惊动了外面的人我们就跑不了的!”戴知秀醒悟过来,道:“要叫人,要叫人,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呀!”

    说完他像疯了一样就跳了起来想冲去门口,龚千担叫了声:“躺下!”一脚又将他扫倒在地。可怜这个戴知秀虽是军人出身,但是酒色过度坏了身子,又被龚千担打倒在地,龚千担一脚踩在他头上骂道:“你这种人渣,我现在就帮你埋单!”“鬼仔谭”一面用枪紧张地指着帐幕,一面道:“现在不要杀他,还要追问他那些失踪的女工和小孩子的下落。”

    戴知秀一听,脸色大变,颤抖着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鬼仔谭”冷笑道:“你晚晚叫你公馆的工人去‘风炉巷’倒‘下水’,谁不知道?庆隆也在你公馆里面吗?”

    戴知秀听到他说到“庆隆”两个字,双眼一翻,居然昏了过去。

    龚千担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何他如此害怕“庆隆”这个名字,帐幕里那条尾巴却又突然伸了出来,这次是直扑“鬼仔谭”手中的手枪。龚千担怕“鬼仔谭”开枪,连忙冲上前去,用手中短刀就劈落这条尾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