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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青楼女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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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衣着样貌,不像出自象国,恐怕连邻邦都没有公子这样的装扮。小女子胡言乱语,还望公子担待!”异常冷清的屋子,尽管软玉温香,相命却是坐的极为不舒服。而紫衣也感觉怪怪的,眼前的男子,眼中没有任何的杂乱。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可以如此不动容的盯着自己,让她感觉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激动。纵然之前在楼下的出言,是赌气也好,是仗义也罢。此时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慢慢的成形。让她坐的也是极为不自在,相命又不说话,一直沉默着,她只得找个话茬。

    “姑娘哪里的话,我是外乡人而已。恐怕是山野之地长大的,所以这装扮就奇异了点。再者我们那也不属于任何王权的掌控,故而有很多规矩不懂。初到贵国,实在是不了解这世事,才会惹了麻烦。姑娘仗义援手,相命感激不尽!”相命很是客气的回应。盯着紫衣,却是那样的镇定自若。安坐床榻之上的紫衣,却是给她盯的粉颊微红,感觉体内热流涌动。相命长的不说是俊朗无双,却是这烟花之地,几乎不会遇到的男子。他对于情感的懵懂,让他显得那么干净和纯真。可是脸上表露的却不是稚嫩之气,而是略微的沧桑感堆积的成熟。

    “那,你们那里是不是真的没有迎春阁这样的地方?”紫衣实在不知如何找个相命感兴趣的话题。若是问他关于自己家乡的事情,怕是能多聊上几句。漫漫长夜,入睡已然是不可能的。前所未有的精神,两人都是这样的感觉。

    “我们那很美,人都很好,什么东西都有。不过没你们这里那么丰富多彩,也没这么多奇趣的玩意。整个一乡下的样子,耕种劳作,练武强身,捕猎过活,日复一日,便是这样的生活。不过我感觉挺好的,至少安心。只是祸乱横生,天意难违,终归是被祸乱给毁了。哎......”相命想起炼狱的结局,心中难免有些不安。纵然妖魔和暗部是与自己对立的族群,却不该全部被遗弃在那片火海之中。于无形中的杀戮,比双手沾染鲜血,更让他觉得负罪累累。紫衣却是不了解,两人根本不是聊的一个地方。她只是想听这男子温软的声调,略带沧桑,却又那么柔和,让人听着,很是安逸,心内起初的那种躁动,随着他情感的苍凉,而渐渐的冷却,趋于平静。

    “若不是兵荒马乱的,紫衣也不会沦落烟花之地。这里是个肮脏的地方,可是要活着,一个没有身份族类的女子,只能默默无闻的在这里度日。纵然能穿戴的奢华,享用美食,却始终走不出这个圈子。我们就像一帮被圈养的宠物,那些男人高兴了,就来花钱享乐。那种鱼水之欢,只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交易,没有任何感情。以至于,这里很多的姐妹都麻木了,嫁娶之事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只想攒点钱,自己给自己养老。象国如此,其它地方,我想也不会有人容忍的了烟花女子!”紫衣也是颇为感伤道。

    相命不懂她口中的烟花之地,却是对她的感伤有一种共鸣。人肉买卖,在他看来,甚是新鲜,却是极为丑陋。他的骨子里,认为炼狱对于男女的平等,德行的推崇,比这人界要好上千百倍。至少,那里的女子自由,与男子一样,可以做自己做的事,过自己要的生活。相命缓缓说道:“你们没想过离开么?舍了这一切,离开。哪怕到另一个国度,改名换姓也好,隐姓埋名也好。不一定要过的这么富足,却是能享受一份平淡的福泽。”

    “呵呵,公子说的那是个梦。梦里,我经常回到故土,那里是一片碧野,放牧的族人,和一个个帐篷屋。有着蓝蓝的天,清清的水。鸟儿欢快,花草繁茂。我就嫁一个族中的男子,跟着我的夫君一起放牧。相夫教子,在一个没有战火的地方,不受任何教条的约束。可是,那只是梦。女子在现实的世界里,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多权利。穷苦人家的只能被买卖,因为女子做不来农活。富庶人家的攀高枝,嫁入王公贵族,自打娘胎里,就被定了一辈子。要是我是个男子,那该多潇洒。像你一样,习得一身本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取哪里!”紫衣沉叹道。

    “女子一样可以习武修行,谁说女子不可以了?心儿就是个很厉害的高手,心儿.........”相命觉得自己说多了,有点过头,念及心儿,他总有说不完的话语。一幕幕的回忆,浮现在脑中,眼前。曾几何时,他也这样与她独处一室,这么互相问着话,谈天说地,讲着各自梦想,那些在脑子里设计好的未来。

    “心儿,多么好的名字。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温柔女子吧。一定是公子的意中人了,紫衣可是不会看走的眼的!”紫衣虽然笑着说,却是有些感伤。这样的男子,却是把心早就放置在一个人身上了,只是带着一副皮囊,在世间游走。难怪,他会如此的清澈,从眼神,到心里,任何地方,都无可挑剔。

    “意中人,呵呵。谁又知道呢,天意,还是人意。或者只是一意孤行,或者只是错意,只是个念想罢了。或许,只是亲人了!”相命无比的惆怅,对于心儿和轩雪,他有着一种强大责任感,可是往往在这两个女子跟前,他表露不出。反而隔着距离,那种思念却越是浓烈,那种念想在心里搅合的,让他时不时走神,心烦意乱。紫衣却是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在纠结,心内有着沉重的痛楚,她正要出言安慰。却听得相命沉声喊道:“别动,有人!”相命闪身到点亮的灯盏旁,将灯盏吹熄了。屋子一下子黑了,他运功全身,查探着四周的动向。

    一个烟尘女子,最怕的是孤枕难眠,紫衣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在期盼与惆怅中度过,可是今晚,灯熄灭的瞬间,她的心内甚至连忐忑都没有。是那样的安详,眼前的这个男人,足以让她信服。她望着黑暗中相命的身影,含情脉脉却无法体现在这漆黑之内。但听得门外一阵细微的响动。相命一掌推开了门,一跃而出,一把便抓起了一个人。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不过是这里的打杂的,听闻紫衣姑娘今夜落红,只是好奇,好奇。没别的恶意,大爷手下留情啊!”那男子声音都颤抖着,显然是偷偷摸摸的到了这门前,却被相命一把抓住。而相命的身形,他是无法察觉的。只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便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一个女子的闺房,你们就是这么随意走动的?想来就来,想看就看?”相命有些怒意,却不知自己为何而怒。兴许是听了紫衣的言语,让他对这人界之人的一种鄙视和厌恶。却听得紫衣在屋内缓缓说道:“公子让他走吧,他也是个苦命人!”相命这才松手,放了这打杂的离开。回到屋内,相命便去寻火石点灯。紫衣却是急忙喊道:“公子别,这样,挺好的!”相命愣了一下,将火石放在灯盏的旁边,便回了自己的落座处。

    “公子如此贴心,又让人感觉安稳。只可惜,你我有缘相遇,却无缘相随。紫衣想求公子一件事,公子可否答应?”这样的话语,让相命骤然紧张起来。纵然此前是那么的淡定,这一个女子深夜的请求,而且是个素未谋面的绝色。他也大致了解了这烟尘之地是干什么的,更让他突然不安起来。

    “这.......如若我认为可行,那便可以。如若不可行,还望姑娘不要强求。”相命思索了半天,断断续续的答道。

    “紫衣没别的愿,只想有人守着,睡一个安稳觉,做一个美梦。公子既然如此礼待,这样的请求,公子应该能答应吧?”紫衣急忙问道。

    “这倒是可以,姑娘只管安睡。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放心便是,一切都有我!”相命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要求,他认为再好不过。紫衣却是没再答应他,自顾宽衣解带,准备安睡。漆黑之中,相命望着那个影子,褪去衣物,酮体在漆黑中是那么均匀而优美。淡淡的体香,让相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从未如此过,就算在炼族,被迫与轩雪洞房的那个晚上,他都没有过这么清醒的感触。他只得下意识的将头偏开,望向窗外。没有月色,对于此时的相命来说,再好不过。不会让紫衣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也不会让自己感到无地自容。静静地,片刻之后,当被褥被挪动的细微声响消失,紫衣完全入睡了。相命的心,才算平静了下来。此时他担忧起外出取阴寒之血的清雨,恶魂集结之地,又有佛门弟子夜晚出没,他怕出什么乱子。在确定了紫衣沉睡过去,他便悄悄的从窗口闪身而出,直奔南门而去。

    闪耀着金光的大佛手,在南门的城门和城墙上一字排列开来。看来佛门在这象国,如同金蛇国的势力一样雄厚。降妖除魔,趋吉避凶的事情,完全都被他们给包揽了。相命老远便望见城楼处有十几名佛门子弟团坐一起,在念着佛门的经文。他听不懂,也不想懂。对于解决问题,他一直不认为这念经能了事。只是无能之辈,用来遮掩的一种举措罢了。从城墙的死角处翻出,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阴寒之风。没有地界那么阴冷,却是表明了这一片地方被阴寒之物将阳气抹灭的干净。

    “你小子,怎么瞎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呆在屋子里么。若是露馅了,岂不是没办法蒙混过去!”清雨也是从相命这一个死角出来的,蹲守了半天,没见任何东西出没。突然感觉到有高手翻出,他先是躲藏,后来认出是相命,这才现身相见。相命却是急忙回应道:“我倒是不担心师叔的能力,只是担心佛门弟子搀和,怕出什么意外。这象国的佛门管事是怎样的高手,你我都不知晓。还是以防万一的好,纵然是没了驼鹿,我们也能到沙国。若是师叔伤了,岂不是更耽误时间?”

    “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老夫就不骂你了。说来也怪,日落之前,那城门处的看守不是说今晚佛门子弟将肃清这南门的鬼魂祸乱。都到了这深更半夜了,就听到一帮和尚烦死人,没见有什么高手出没。实在是让人等的不耐烦。莫非这佛门故意如此,就是为了让鬼魂或是妖邪远离?”清雨思考道。

    “若是如此,岂不是与小师叔的做法一样?纵虎为患,却不杀之,只是驱赶。这佛门难道在象国不受信任,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保持自己的威信?”相命思索道。

    “不清楚,再等等........”清雨话才说完,不远处一阵骚动。一股猛烈的阴寒之气,直逼城门方向而来。二人正要摆开架势,却感觉到城楼之上,有数道气劲涌动,慌忙闪入一旁的林木后,静观其变。

    但见方才集结在城楼处念经的佛门子弟,此时齐齐落下,正好十八个人,站成一个圆形。各自默念佛经的同时,皆运气周身,佛手印朝着被他们围困住的阴寒之气猛袭而去。寒气锐减,这寒气突然升腾出烟雾,在烟雾散开了些许,相命二人见到了大批的鬼魂。

    “看来你我多虑了,他们还是要干点实事的。不过,这帮鬼魂又不是我们等的东西。走,往那边去!”清雨一边对相命说着,沿着城墙边,朝着佛门弟子与鬼魂缠斗的相反方向闪身而去。

    “哈哈,我就知道,一定有这玩意!”清雨兴奋的喊道。相命闻声望去,不远处一只巨大的蟾蜍在那里猛吸着鬼魂一路踏过去,弥留的阴寒气息。看来此物靠吸食阴寒污浊之气修炼,这么大个,早已成妖了。

    “莫非抓了这蟾蜍回去?”相命不解道。

    “这玩意老实的很,乃是妖类之中,最为温驯的。问他借点血,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别惹怒了他,这东西发起火来,动静可就大了。我们可就会暴露。”清雨叮嘱道。

    “到底要怎么办么?”相命问道。

    “给你,你我二人各拿一套。左右突进,同时靠近,扎穿了他的皮,便用这罗帕接住那血滴。记住,一滴即可,他的血,可是会自行晕开的。不用与他缠斗,取了就走。城门那个死角会和便是!”清雨说罢,闪身而去,相命慌忙运功赶上。

    二人一左一右,那蟾蜍正在享受阴寒之气的盛宴,却突然感觉到附近有两股阳气袭来。左边清雨的一股,比起相命要弱了许多。蟾蜍吞吐了下舌头,转身想走,巨大的身躯,一蹦,便让这地面起了震动。

    “不管他了,要跑。赶紧的!”清雨见他已经弄出动静,高声喊道。二人加快了身形,左右靠近,便拿着手中长针,一刺而入,两滴粘稠的血液,从两人扎出的伤口滴落了出来。二人皆用罗帕去接住。

    “走啊,他好像要发火了!”清雨见相命还在看着这罗帕上蟾蜍血的奇异,高声喊道。相命这才闻到,一股刺鼻的瘴气味道迎面袭来。相命赶紧的运功后撤,清雨随即也是朝着南门方向闪身。二人本就不想弄出动静,故而才选择走人。这蟾蜍却是发怒了一样,一蹦一跳,追在二人身后。很快,二人便把这东西甩的很远。到了城墙的死角处,尽管地面还有些细微的震动,他们也懒得搭理,闪身跃起,趁着佛门子弟在忙活,卫兵在看热闹,溜入城内,直奔迎春阁而去。

    “蟾蜍血,果然能以假乱真。你看,本来是深蓝色的血,出了那东西的体外,便鲜红如人血一般。难怪道家老祖曾说,这东西吃了,大补。只是吸食妖力修身,乃是道家大忌。要不然,我还真想吃了这玩意试试!”清雨缓缓说着,二人并未停歇片刻。不一会儿,二人便回了那迎春阁紫衣的房间。一入内,便感觉有些不对头。尽管是没点灯,却感觉这屋子里的人不下五个。

    “二位好本事,能想出取血乱真的法子。看来老鸨子真没说错,果然有高人到访我象国。贵客来临,不拜访本王,也太看不起我了不是!”屋内一下子亮了,但见紫衣被两个大汉挟持着,身上裹着一层单衣。而端坐之人,一身的贵气外露,看来便是那个自称本王的王公贵族。相命二人慌忙将罗帕藏到身上,却被这王爷身旁的一个侍卫看在眼里。但见那人高声喊道:“二位何等身手,能取蟾蜍血,而不伤分毫。我们王爷是想招贤纳士,一个区区紫衣,怎么能入两位的法眼。若是喜欢,王爷有数不尽的厚待!”

    “二位方才所藏之物,定是罗帕。既然二位如此侠义,又何必藏着。紫衣能遇上你们两位,也算她的命好。若是二位不嫌弃,随我过府一叙如何?”王爷很是客气的笑着问道。

    “我们日出之后,便要赶着出关。恐怕难以从命,既然你是王公贵族,也不能仗势欺人吧?这紫衣姑娘是好心相助,我们这两个乡下人,错把迎春阁当了客栈酒家。故而才会闹的要以落红之事了结。我们寻个法子替代,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清雨一脸的不悦,这一边扣着人,一边说客套词,显然是个虚伪之人。“放肆,王爷相邀,你们........”那随身侍卫如同家犬一般,主子还没怒,他倒是先急了起来。王爷却是挥手示意他闭嘴,起身,缓缓走向相命二人,笑呵呵的说道:“一切都好说,本王是求贤若渴,故而才冒昧夜访。你们若是有要事要办,本王可鼎力相助,财力人力,只管开口。单凭你们取蟾蜍血这本事,本王是留定你们了!”

    “这.......”相命觉得这软话说的已经够明了,这迎春阁的纠葛怕是小事,若是与这王爷闹僵了,这麻烦,就大了去了。他望向清雨,清雨却是一脸的阴沉,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