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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首订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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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王府

    西陵滟一身酒气的回来,进了碧波居,一路走了大概一盏茶功夫,才到了主院的月亮门前的青石板平坦道路上。

    赵晟一见到他们家王爷一身酒气的回来了,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烈风和墨云一左一右搀扶着喝得醉醺醺的王爷,来到月亮门前,视力非常好的他们,看得清楚,院子里的路上,怎么像是三排搓衣板呢?

    赵晟见王爷回来了,也没敢上前多嘴提醒王爷一句,只是躬身低头拱手行了一礼,心里想着,王爷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王妃在此虎视眈眈点盯着他们,谁可也不敢不要命的去提醒您一声啊!

    顾相思在西陵滟醉醺醺的进了院子后,便磕着瓜子吐一口壳,悠闲笑问一句:“回来了啊?”

    “嗯?嗯,回来了。”西陵滟明显是喝的有点多了,他抬手挥开扶着他的墨云和烈风,脚步虚浮的向前走了一步,踩在了第一块搓衣板上,低头看着脚下,不悦的嘟囔道:“这是谁这么闲,居然在石板上雕花,把好好一条平坦的道路,弄成这个样子,差点……嗯?害本王摔了一跤。赵晟,这样的仆人,必须得罚银子,不能少罚,要罚……罚半年月银!对,罚半年,以儆效尤!”

    飞漱和初晴真想哭了,那些搬搓衣板铺地的二等三等丫头,也是一个个跪地低头的想哭了。

    半年的月银就这样没了,她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赵晟没敢吭声,因为王妃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特别瘆人。

    西陵滟听到顾相思的笑声,他也不管地平不平了,踩着搓衣板铺的路,一步一虚浮的走过去,上门前的三阶台阶都费劲,好不容易上去了,还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下摔倒了。

    顾相思低头瞧着双膝跪在地上,抱着她一条腿嘟嘟囔囔的男人,多想把手里的瓜子拍他脸上去。

    呵呵!出门一天,子时才满身酒气的回来,还敢抱着她的嘟囔着头疼?疼死他才好,看他还喝不喝了。

    “相思,厉明景的酒不好,喝了头疼,没你酿的桂花酿……嗝!好喝。”西陵滟是真喝醉了,他就这么抱着罗汉床上坐着女子的一条小腿,将头靠在对方膝盖上,还蹭了蹭,像极了他家儿子养的那头中华田园犬。

    墨云抬手扶额,心中甚为同情被他们王爷出卖的厉大人。

    “厉明景?他请你喝的酒?”顾相思对厉明景的印象,也就是京兆府那次过堂,看着挺严肃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干出拐别人家男人深夜不归家的事呢?

    西陵滟已经靠着顾相思的腿睡着了,还睡的挺熟,都在轻微的打鼾了。

    顾相思真想把这个醉酒归家的男人踹一边去,可是动了动腿,腿被抱的太紧了,动不了了。

    飞漱就是个缺心眼的笨丫头,她怀抱鸡毛掸子,立在罗汉床左边,小声问了句:“王妃,鸡毛掸子还留着吗?”

    “留着!明个儿送给王爷,让他好好收着,就说是……这是我送他的新年礼物。”顾相思都快气死了,你说你路痴是天生的,改不过来也就罢了。

    可酒量呢?怎么也没练出来?

    练不出来好酒量也就罢了,还敢如此贪杯,喝成这个样子,他怎么就不怕走错门,进错房,睡错人啊?

    初晴也被这满身怒火的王妃给吓坏了,端着托盘,哆哆嗦嗦的上前小声问一句:“王妃,汤凉了,要去……再热热吗?”

    “不必热了,留着吧!明早给咱们爷当早点吃。”顾相思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便看向月亮门处站着墨云和烈风,皮笑肉不笑的勾唇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王爷下去沐浴更衣。”

    “是。”墨云和烈风小心翼翼的应下,没敢走那条王妃为他们王爷铺的专道,而是走了两边的草地,快步过去,扶起了已经醉的呼呼大睡的王爷,头都没敢抬一下,便扶着人下去了。

    顾相思气的又嗑了几口瓜子,吐了瓜子皮,这才起身一扬手抛洒了手里的瓜子,转身拍着手,回了房间。

    飞漱和初晴没敢跟进去,而是忙吩咐仆人,把这张罗汉床搬走。

    赵晟站在月亮门口,抬手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敢让人收起这些搓衣板,毕竟,王妃这火没撒出去,王爷不看看这些搓衣板,不能清楚王妃多生气,回头不好哄啊。

    所以,留着吧!反正,也是王妃给王爷准备的,就当提前过年了。

    赵晟一离开,院子里的婢女仆人也就都散了。

    墨云和烈风亲自动手伺候某位呼呼大睡的王爷沐浴更衣好,便把人给抬进了卧房,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头都没敢抬的退着出了门,立马消失在了夜风中。

    王爷,请自求多福,属下等也已是自身难保了。

    顾相思关上房门,走到里间屏风后的雕花大床前,低头看着这个醉颜酡红的男人,深深感受到,从古至今,为何有那么多的英雄豪杰会为美人折腰,会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呼!妖颜祸水,真是谁都躲不过啊!

    “相思……相思……”西陵滟翻了个身,紧闭着双眼,梦呓中,依然深情的唤着一个名字,是一个被他藏在心中的人,也是个乱了他一颗心的人。

    顾相思坐在床边,真是又气又想笑。心里想着她,还在外头与人喝的酩酊大醉,这么晚才回来,就不知道她也会担心他吗?

    “相思……”西陵滟在睡梦中,还在皱眉找着那个人,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摸寻着,那种不找到人不罢休的执着,还真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帮帮他呢。

    顾相思将手送到他手里,被他一把紧抓住后,她的人也倒在了他胸膛上。唉!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

    西陵滟找到了让他依恋的人,紧皱的眉头展开了,嘴角微翘起一丝浅笑,在睡梦中很安心,抱着怀中人,好似是拥有了整个天下。

    顾相思一动不动的被他抱着睡,伸手拉了棉被盖在彼此身上,

    叹了一声气,最终……唉!认命过吧!

    翌日

    西陵滟醒来后,想翻个身搂住身边的媳妇儿亲一口,可是……他的手怎么好像被束缚住了?

    皱着眉头,不怎么高兴的缓缓睁开那双漂亮的凤眸,抬头一看,得!原来是他的双手,被一条粉色罗带给绑在床头栏杆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相思呢?一大早又去哪里了?

    满室清冷无一人,只有阳光自窗外万道金光的洒进来,斑驳了地上的红色波斯地毯。

    咚咚咚!门外的墨云敲了敲门,耳朵贴在房门上,小心翼翼的问一声:“王爷,您起了吗?”

    “起了。”西陵滟挣开了束缚他双手的粉色罗带,一手握着粉色罗带,光脚踩在床边脚踏上,一手扶额皱着眉头,不明白相思为何要绑他?他是昨夜醉酒,做错什么事,惹相思生气了吗?

    墨云推开房门,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裳走了进去。

    烈风跟在后头,红漆长形托盘上,放着一双云纹锦缎白靴子,以及一尊银镶蓝宝石的小冠。

    墨云亲自伺候王爷更衣洗漱,之后,又手巧的为王爷束上发髻,戴上精致的镶嵌蓝宝石的银冠,腰间佩上香囊和玉佩,衣袖和衣摆都被他细心的又整理抚平的一丝褶皱都没有了。

    烈风蹲下身,伺候王爷穿上白色足衣,套上靴子,这才起身皱着眉头道:“王爷,您昨夜醉酒回来,被王妃抓个正着,王妃很生气,一早就出府去上河村了。”

    “相思昨夜……有等我回来?”西陵滟喝醉酒就断片,昨夜又喝了厉明景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烈酒,醉得太厉害了,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记不清了。

    墨云一脸“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唉!王爷有两大缺点,一是路痴,二是三杯就醉。

    厉大人与王爷是同窗,明知王爷不能喝酒,他昨夜还撺掇王爷喝烈酒。

    如今好了,王妃生气离家出走了,王爷要倒霉,厉大人死定了。

    西陵滟也知道他这次是太过分了,出去办正事,白日不回家吃饭也就算了,还夜不归宿与人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相思不生他气才怪。

    墨云握拳抵唇低着头,他觉得还是不和王爷说,说他昨夜跪抱着王妃腿撒娇的事了。

    这事有点丢脸,他怕王爷知道了,会杀人灭口。

    西陵滟眉头紧皱,一脸愁苦的出了门,却在门口看到了飞漱和初晴两个小丫环,飞漱怀里还古怪的抱着一个鸡毛掸子。

    飞漱低着头大跨一步上前,双手捧着鸡毛掸子,低头声若蚊蝇的低声说:“这是……是王妃送给王爷您……您的新年礼物。”

    “王妃给本王的新年礼物?”西陵滟眉头一皱,伸手拿起那把鸡毛掸子看了看,新年还没到,相思怎么就送他这么个奇怪的新年礼物了?

    初晴在飞漱迅速退后一大步后,便暗咬牙,硬着头皮端托盘上前,头低的老低老低小声道:“王爷,这是王妃……给您准备的五味汤。”

    西陵滟一手拿着鸡毛掸子,盯着托盘上的五个白瓷小碗里的汤水看。红的是山楂酱,金的是蜂蜜,清的是莲心茶,黄的是芥末酱,无色汤水是盐水。

    五味汤,相思和他说过,其实也可以叫百味汤,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咸,也分很多种,每一种皆不相同。

    再看看院子路上的搓衣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相思很生气,事情很严重,他死定了。

    五味汤西陵滟是没喝了,鸡毛掸子他收下了,搓衣板也让下人库存了。

    至于离家出走的媳妇儿?他亲自去赔礼道歉求回来呗!

    错在他,跪地斟茶赔罪,也是该的!

    墨云和烈风紧追了上去,王爷可不认路,他们要不跟紧点,回头再把王爷给弄丢了,王妃就更回来无望了。

    ……

    上河村

    顾相思一大早就回来了,先是回家收拾一番,后又去了地里,萝卜白菜长得不错,可以弄点回去给百味居加菜。

    杨百花一听说顾相思回来了,便忙跑了过来,见顾相思直接下地了,她又跑到地里,笑呵呵的说道:“你呀!真是有福不会享,都快嫁给镇国王爷当王妃了,却还惦记着你这一亩三分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地里是能淘金呢!”

    “婶子这话说的,好似我多乐意当什么王妃似的呢!哼,我还真不稀罕这个王妃之位,倒是这青山绿水的小日子,我倒是喜欢的紧呢!”顾相思一嗔一笑道,蹲在地里拔着萝卜和白菜。

    杨百花也蹲在她身边,帮她拔着萝卜和白菜,瞪她一眼笑说道:“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想想王爷那是什么身份的贵人?长这么大,人家都不一定自己梳过一回头,就更不要说干什么活儿了。可你看看,人家跟着你住在咱们村,又是下田帮你拔草,又是扛着锄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给你锄地干活,这样为了你肯放下身段,能吃苦耐劳的好男人,别说你这小丫头活了二十年没见过,就是婶子我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一个呢!你说说你,你是多不知道惜福哟!”

    顾相思也不吭声,就是低头拔着萝卜和白菜,一颗颗的往箩筐里丢着。

    杨百花见她低头不吭声,便觉出有些不对劲了。顿了片刻,她一手搭在顾相思肩上,放柔了声音关心道:“相思啊,你这一大早不怕受冻的从西兰城回到上河村的,是不是……你和王爷吵嘴了啊?”

    “婶子,他不是个会和人吵嘴的人。”顾相思是有点生西陵滟的气,可也没打算让人误会他什么。

    就西陵滟那样身份的人,别说是从来都不屑与人斗嘴了,就算是有人故意气他,他也不见得会有失身份的与人争辩。

    “没吵嘴,那你们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生气啊?”杨百花可是真闹不明白了,这小夫妻以前住在村子里,那恩恩爱爱的劲儿都能甜倒人的牙。村里那个大姑娘小媳妇的,不羡慕嫉妒相思命好摊上个惯会宠她的好夫君啊?

    “婶子别问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闹矛盾的?我,我也就是晾他一晾罢了。”顾相思就是想给西陵滟一个教训,省得他以后婚后无法无天,再闹出这等夜不归宿醉酒之事来。

    杨百花没好气瞪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顾相思拔了一筐萝卜,四五颗白菜,之后便一手拎一个箩筐出了田地。

    杨百花倒是想帮她,可她就是倔,非要自己拎着,不让人帮忙。

    “婶子你就放心吧!就他啊,那就是翻不出我这如来佛掌心的孙猴子。再怎么折腾,也飞不出我这五指山。”顾相思不想让这位好婶子担心,便是调皮眨眼一笑,扭头就看到了怒瞪她的何花。啧!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何花怒瞪顾相思一眼,便伸手拽着她家男人,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走了。

    杨百花听见何花指桑骂槐的说相思跟村里的小寡妇一样,专爱狐媚子勾引别家男人,她心里那叫一个生气啊!上前就要张嘴给何花来上,却被顾相思给一把拉住了。

    顾相思一把拉住气呼呼要为她抱不平的杨百花,无比淡定的微微一笑:“婶子何必因为几声犬吠鸡鸣而动怒呢?人啊!和飞禽走兽不一样,咱们是要靠脑子存活的,而不是光靠一张嘴茹毛饮血活着的,您说是不是?”

    “呵呵……相思你说得对,人不能和畜生一般见识。毕竟,咱总不能因走在路上被忽然窜出的一条疯狗咬一口,咱们也要回头扑过去把狗咬死了报仇吧?”杨百花也是个会巧骂人的,平常念着左邻右舍的,不想理何花这个事儿多的泼妇。

    可这人忒烦人了,相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们娘俩还没说上几句话,何花竟然因为管不住自己男人的眼睛,而对相思指桑骂槐,越骂还越难听的不入耳了。

    何花怒转回身去瞪向杨百花,勾着嘴角冷哼一声:“世上捧人臭脚的贱人就是多,可再是巴结别人,她也不能跟着人家一起鸡犬升天啊!”

    杨百花这回倒是没生气,而是看着何花笑说道:“世上巴结人的多了去了,想拍贵人马屁的人也多的是。可是啊!有的人卑躬屈膝能凑到贵人跟前去,有的人却是想拍马蹄子挨一脚,都难呢!”

    顾相思知道杨百花的父亲曾读过几本书,杨百花小时候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比起村里别家妇人,自然是读书识理一些的。

    哪怕是与人吵架斗嘴,那也是有点水平的。

    何花气的脸色通红,憋气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能反驳杨百花这番话的话来,只得回头就对她家男人推搡了起来,边走边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楚她是在叨咕什么。

    “呸!不想让自家男人眼睛乱瞟,那就干脆狠点心,把自家男人那一双好色的眼珠子,给他挖了啊!”杨百花是最看不惯何花这样的女人,好似全天下的女人,都在惦记她家臭男人一样。

    呸!也不瞧瞧她家男人那个熊样,送钱给她这样的老妈子睡,她都不稀罕呢!更何况人家相思?

    哦,人家放着年轻俊俏的王爷不去抱,却跑来惦记她家男人,当人家和她一样上辈子好似没见过男人吗?

    顾相思都被杨百花这撇嘴翻眼的表情逗笑了,提起之前被她放到地上的箩筐,笑着招呼一声道:“婶子进屋喝杯热茶吧!天儿怪冷的,站这里吹风上火的,可伤身的很呢!”

    “对对对,相思你说的对,天寒地冻的,就该娘儿几个凑一起喝茶唠嗑,和人置气,可不好不好,伤身啊!”杨百花笑着又酸了何花几句,这才随顾相思一起进了大门。

    隔壁离的不算远的几家邻居,可都扒着门缝看清楚了一场好戏了。

    这何花也是的,以前相思是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她偶尔没事找事指桑骂槐顾相思几句也就罢了。

    如今顾相思都是快要嫁给镇国王爷当王妃了,她还这样没脑子的对顾相思指桑骂槐,她就不怕顾相思真和她计较了,治她个辱骂王妃的罪名吗?

    唉!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可真是个祸害,祸害啊!

    以后,他们可得远着何花一家人了,省得回头再被他们给连累了。

    顾相思回到家里,便烧水沏了茶,把从西兰城带回来的瓜子,装盘端给了杨百花尝尝。

    这个时期,向日葵还没有引进中原,更别说是大面积种植了。

    也是因此,这瓜子金贵着呢!西兰城许多皇亲国戚都吃不上的,也就镇国王府得皇上看重,才分了十斤葵花籽。

    她听说,这还是一个叫日耳曼的王国进献的贡品。

    因此,她还留下了不少种子,准备明年找块盐碱地种植一片,这样一来,西贺国就能多个休闲时的零嘴儿了。

    “嗯,这是什么东西?吃着可真不错,比烤花生好吃。”杨百花用手剥着瓜子,对于这种新奇点食物,她很好奇,也是心里明白,这东西一定很贵重。

    “这是一个叫日耳曼王国进献给皇上的贡品,皇上赏给了镇国王府不少,我便用生姜、小茴香、八角、花椒、桂皮、牛肉、糖、食盐、菜籽油炒了一些,带来给你们都尝尝,看看你们家愿不愿意种这向日葵,再赚它一笔银子。”顾相思这次回来,也不是只为了把萝卜白菜运去西兰城的,而是想让田地不少的吴家,带头来种植向日葵,让众人看到利益,她才好传播种植下去向日葵。

    比如红薯和玉米,今年去衙门购买种子的人就不少了。

    而这些人也后悔的拿头撞墙啊!去年是免费领取玉米种子和红薯,今年却是要花钱买种子了。

    虽说这种子衙门买的便宜,可那也是二十个铜板一斤玉米种子,十个铜板五个红薯啊!

    这要是种下几亩地,那家里的积蓄,也就花费的差不多了。

    好在是限购,有土地的百姓才能购买,购买的数量也是有限制的。

    因此,选择种植玉米的人家比较多,红薯还是没多少人买种,因为太贵了。

    顾相思对此也没办法,红薯不好贿藏,没有懂得种植的人帮忙,出的苗都不会水灵。

    这事她也和西陵滟提过,西陵滟这人的想法比较简单粗暴,他准备大肆征用帝都贵族的田地,等收成之后,分给这些奉献土地的贵族,十分之一的收益。

    那些贵族已经见过百味居用红薯做成的各种吃食了,当然,最赚钱的要属于各种各类用红薯糖为主的糖果。

    十分之一的分红,绝对不少。

    可人都是贪婪的,总有几个自作聪明的人,想来个坐地起价,向西陵滟多提一些分成,八二,也比九一好啊!

    可西陵滟这人霸道惯了,他说一成就一成,多一厘都不会给。

    敢和他讨价还价的贵族,一律被踢出局了。

    对此,顾相思可是笑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霸道做买卖的人。

    可人家还是成了,并且,他这征用人家地的人,先是一分钱不给人家,人家还得回头送礼巴结他,也真是今年一件奇葩事了。

    “你想让我们种这个东西?”杨百花是相信顾相思的,毕竟,顾相思一直待他们家极好,也是因为顾相思,他们家才在一年里,就成了全村最富有的人了。

    可是,这东西见都没见过,该怎么种啊?

    顾相思看着杨百花,十分认真地说道:“这种瓜子是一种向日葵花结的果实,只要大面积种植好了,不说零售能赚多少钱,只说供给贵族那些小姐夫人当消遣零嘴儿,那就不会少赚了。至于种植问题?有我在,一切没意外,婶子你就放心吧!”

    杨百花的观念里,始终是夫为天,因此,她没有当场一口应下此事,而是柔声对顾相思道:“相思啊,婶子始终是妇道人家,这样的事,还需得回家和你吴叔说下,看你吴叔是个什么意思。”

    顾相思理解的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个理儿我明白,那婶子就带着这盘瓜子回家给吴叔瞧瞧,看吴叔乐不乐意再带着你们一家子,陪我再尝鲜冒次险。”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和你吴叔说说这事,想来啊!你吴叔也会乐意再带着俺们全家,再跟着你拼一把的。”杨百花笑说道,对于顾相思的本事,她可是一百个一千个相信的。

    顾相思见杨百花这就急着要回家找吴丙商量此事,她便起身去厨房找了白布口袋,走出来,将盘子里的五香瓜子倒入布袋里,递给杨百花后,又叮嘱道:“这布袋比不上油纸袋,容易返潮,婶子带回家后,可得赶紧吃掉,过不得夜的。”

    “行行行,我记下了,回家就给你嫂子送去,她整日在家带孩子,闲来坐炕上做女红,也是挺闷的呢!”杨百花是一个心眼儿的疼儿媳,有啥好东西都忘不了她儿媳妇。

    顾相思也能理解杨百花的心情,农村人从古至今,都是很重男轻女的。

    桃娘进门后,头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别说是吴家拿她当大功臣了,就是村里人,也是羡慕他们老吴家好福气呢!

    杨百花拎着东西出了门,站在门口台阶上,便对顾相思挥手笑说道:“行了行了,也别送了,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屋烤火吧!小心别再冻着,回头又让小林心疼。”

    “好,那我就不送婶子了,婶子慢走啊!”顾相思在门口送走了杨百花,转身便回家关上了房门,准备烧水泡给热水澡,这一身弄得,可是太脏了。

    邻居又见杨百花从顾相思家拿了一包东西,有人就好奇的上前问了句:“吴嫂子,你这是又到相思家拿了什么好东西啊?给我瞧瞧呗!”

    杨百花停下脚步,看向穿着破棉袄,抄着手,冻得弓腰缩脖子的村中赖子一眼,勾唇冷笑声道:“刘赖子,就你这种游手好闲的痞子,我敢把好东西在你面前显露吗?那还不得被你给当场抢了啊?哼!没闲工夫搭理你,走了。”

    刘赖子在杨百花抱着东西走掉后,他抬起黑乎乎脏兮兮的手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眯着那双老鼠眼,扭头看向村西尽头那座两进的富贵大院子,心里有了点打算,准备再去顾相思家屋后竹林里偷只山鸡打打牙祭。

    顾相思也知道她家鸡丢过,可也只是丢了一两只,西陵滟派在上河村给她守山看果园的人,对她提了一回,她也没当回事儿。

    毕竟丢的不多,想来也是村里头谁嘴馋了,偷鸡回家打了牙祭。

    只要不太过分,如今不缺钱花的她,也不会真因为丢一两只鸡,就大吵大闹的惊动全村人。

    刘赖子在靠近屋后那片竹林时,此次暗中跟随来保护顾相思的人,便把他给盯住了。

    这回来的是阿三和阿四,他们有听阿七说过,王妃在农村宅院后竹林里的山鸡,曾经被人偷走了两只。可王妃对这事没在意,阿七也就没去查谁是偷鸡贼了。

    可今儿王妃回来,下田后,正准备沐浴更衣呢!

    要是被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王妃,回头王爷……还不得活剥了他们啊?

    刘赖子也是大胆,顾相思人都回来了,他还敢来偷鸡,可是太狗胆包天了。

    生人一进来,大鹅就仰着脖子叫了起来,比狗叫的都声大。

    顾相思正在厨房烧水呢!忽然听到鹅叫声,她便是眉头一皱,把木柴往灶膛里推进了推,又拿高粱头做的笤帚扫干净地面,确定不会搞出失火情况,她才拍了拍手,走出了厨房,向后罩房后的竹林走去。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又遭贼了。

    阿三和阿四刚准备出手逮住这个偷鸡贼,就听到了王妃的脚步声,他们一人抱住一根竹子,攀爬在高处,自上望下,就看到王妃面无表情的走来,都走到那小贼背后了,那小贼还贪婪的掏着鸡窝里新下的鸡蛋呢。

    顾相思抱臂站在这小贼身后三步开外处,眼神幽冷冷的启唇道:“偷鸡还不够,还要偷蛋,刘赖子,你够贪婪的啊?”

    “谁?”刘赖子被吓了一跳,急回头转身看去,便看到越发变得像朵水芙蓉的顾相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白净净的漂亮脸蛋儿,那眉,那眼,那小嘴儿,真是哪哪儿都勾的人心痒难耐啊。

    顾相思最恶心这种猥琐男恶心吧啦的盯着她流口水,柳眉一皱,偏头看向竹林四周,烦躁的喊了声:“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把这小贼给绑了,吊村口老树上去!”

    阿三阿四一听到王妃的命令,他们俩一起松手自竹子上跳下来,先跪地拱手低头请安道:“属下拜见王妃!”

    “起来吧!”顾相思不怎么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可身在这个时代,她也不能去提倡什么人权,这样可是会被当妖怪火祭的,她才没那么傻,不好好过日子,偏去凸显自我找死呢!

    刘赖子一见到这两名黑衣人从天而降,他吓得立马爬起来拔腿就跑。亲娘哎!他怎么就忘了,顾相思不是以前的顾相思了,而是即将成为镇国王妃的女人啊!

    这下可闯大祸了,死定了!

    阿三和阿四可是西陵滟身边四大暗卫之一,武功那怕比不上墨云和烈风,可也是仅在他们二人之下的。

    一个村中痞子,妄想在他们面前逃跑,可见是有多可笑了。

    “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刘赖子以为顾相思是让人抓了他杀死吊村口树上去呢!可是吓死他了,双腿抖的站都站不住,人更是吓得哭喊着一脸的鼻涕眼泪,很是恶心。

    顾相思眉头紧皱,怒瞪他一眼,无比厌恶的喝一声:“闭嘴!没人要杀你,不过是把你吊村口半日,给你个教训罢了!鬼吼鬼叫什么?”

    她要不是怕这人吓狠了会失禁污了她的竹林,她才懒得浪费唇舌去和他解释这些呢!

    刘赖子一听顾相思说不是要杀了他,只是要罚他一下,他就不叫了。

    这两个黑衣男子,看起来可不好惹,要是他再不识趣的乱吼乱叫,他们就算听顾相思的命令不会杀他,也会打得他半死,也说不定的。

    顾相思瞧这刘赖子还算识趣,心中怒火消了不少,转身向后罩房后的小门走去,准备烧好水洗个澡,便回西兰城去。

    至于西陵滟这家伙?哼!她回西兰城,也不回镇国王府,反正百味居后也有她的清净小院子,她大不了住哪儿去,好好冷落这个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男人几日,以示惩罚。

    刘赖子被人吊到村口的事,很快就惊动了上河村的人。

    可在得知是刘赖子屡次去顾相思家偷鸡,今儿又被顾相思抓了个正着后,大家就都各自散去各回家了。

    刘赖子在村子里名声不好,总是爱偷鸡摸狗的,村里人都烦他,可赶又赶不走,毕竟上河村也是刘赖子家几辈人落户的地方,他爹娘又都是不错的老实人,大家又在一个村子里生活,多少也得给他爹娘些面子不是?

    刘赖子爹娘也都五六十岁了,听人说儿子得罪了王妃娘娘,被吊村口树上以示惩罚了。

    他们老两口啊!那可是吓坏了。

    先跑去看了被吊树上的儿子,后头又去了顾宅,想亲自向顾相思磕头赔罪,求她大人大量,饶他们这不成器的孽子一命吧!

    可顾相思在沐浴,阿三和阿四哪敢让他们老两口闯进去?只能不得已再次人前现身,在大门口挡下了二人。

    阿四有点冷,没办法,只能是阿三出门,冷声对他们夫妻俩说道:“王妃没说要刘赖子的命,只是对他小惩大诫一番罢了,你们回去吧!莫要再打扰王妃的清静。”

    刘家二老一听这个黑衣戴面具的年轻人说,说王妃只是惩罚他们儿子一下,并不曾说过要他们儿子的命,他们二老也就放心了。

    不敢在此久留打扰王妃的清静,他们夫妇二人便搀扶着彼此,跪地磕头谢了恩,就起身离开了。

    杨百花没过多久,便和吴丙一起又来了顾宅,他们一家人在刘赖子偷鸡时,已经在一起商量好了,决定还信相思的,种那个什么向日葵。

    可他们来的也不巧,顾相思还没沐浴好,阿三和阿四又猛地跳出来,拦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他们夫妻俩被这一身黑衣戴面具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可看着他们只是挡在门口,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他们只好好想一番,就全明白了。

    这应该是镇国王爷派来保护相思的人,对!相思今时不同往日了,出门哪能就她自己赶着马车,一个下人都不带啊?

    顾相思今儿个还真是一个人赶车出的门,穿衣打扮也朴素,就像个普通妇人一样,车马也是最朴素的样子。

    呃?其实,她是赶镇国王府买菜的布围子车出门的,粗布衣裳配木簪,就一只手上的蓝玉髓镯子和红宝石戒指透着富贵。

    阿三又无奈暗叹口气,看向杨百花夫妻,淡冷道:“王妃在沐浴,二位请稍等。”

    杨百花与吴丙互看一眼,便真走到一旁找个石头坐下来等着了。

    顾相思也不可能在大冬天洗澡太久,也就把身上的泥土洗干净,也就出浴换好衣服,准备离开上河村,回西兰城去了。

    杨百花和吴丙在外等了两刻钟,才看到顾宅的大门自里头打开了。

    顾相思换了一件雪青色的交襟广袖上襦,一条耦色暗纹兰草束腰襦裙,穿上杏色绣花鞋,故意梳了个流苏髻,作未出阁女儿打扮。

    杨百花一瞧见顾相思打扮的像个未出阁点闺女,她便起身忙走过去,看着她嗔道:“你呀你!还说没和小林闹别扭,瞧瞧!这女儿家的发髻都梳上了,这是不打算嫁人了啊?”

    顾相思抬手捋一下垂落胸前的两缕青丝,浅笑嫣然看向杨百花言道:“婶子,我是还没嫁人呢!梳流苏髻有什么不合适的?”

    原主因为未婚生子,可是梳了好多年妇人发髻了。

    如今,她觉得流苏髻飘逸仙气儿,想这样打扮一下,也没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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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上架,激动又忐忑,唉!或许,已经有许多亲将云玲抛弃了吧!有点小难过,可想到愿意留下来支持云玲的亲们,云玲又能满血复活了。来吧!咱们自今日起,万更走起,嗨皮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