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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凡忽然想起了九天阁歃血为盟那一幕。当时，巴颂也是喝了血酒的，并且当着豆豆的面，信誓旦旦，表示了要共同对付范总，除暴安良，匡扶正义的决心。现在，豆豆被范总剁掉半截手指后，突然消失了，不知道巴颂现在还念不念那碗血酒？
这样想着，忍不住问：“巴颂，那晚在九天阁，你，老杨，还有豆豆……”
巴颂呵呵一笑，打断他说：“你以为我们都是真心要跟着豆豆跑偏呀？我还没有那么脑残。歃血为盟，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她，等着她暴露而已。豆豆她太自作聪明，也太不自量力了。蛆虫能拱起磨盘吗？和范总做对，也只有死路一条！”
巴颂说到“死”字，发音很重，似乎是要把牙齿咬碎。整个人的杀气，瞬间侧漏。
“豆豆的能量也不小呢。一个女人家，竟然能把白马会所给搞垮！”
白马会所被林之华带人查封之后，范总虽然做了很多的工作，但林之华就是不允许他再恢复经营。王小凡侧面听说，范总和林之华的关系并不好。
“哈哈，小凡，咱弟兄两个之间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范总来省城，也正是为了这事。”
王小凡看了看对面那威武的大门。心想，范总的能量，可真是不能小觑。
心里还在想着糖糖的事。奇怪，这么大的事，糖糖怎么不告诉自己呢？怪不得这几天都没她的消息。忍不住又问巴颂：“巴颂，糖糖被范总赶走之后，去了哪里？”
“回北京了。范总警告她了，敢再踏入花都半步，就毁了她的容！”
王小凡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说到底，范总还是非常可怕的。但这样限制糖糖的自由，也太霸道些了吧？
忽然意识到，范总之所以这样做，是怕生出尴尬。明知道他王小凡和糖糖关系不正常，还天天把糖糖带在身边，难免会和王小凡之间产生不愉快。范总这步棋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不伤害糖糖，只是赶她走而已，不会在情感上伤害王小凡；二是不允许糖糖再踏进花都半步，这就避免了他和王小凡之间的尴尬，同时也让王小凡死心塌地为他出力。范总其实是送给了王小凡一个人情啊。
悄悄拿出手机来，翻开微信，给糖糖发了个信息：你还好吗？
信息马上回过来了，但是系统自动回复的：对方已经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好友。
看来糖糖已经把他拉黑了。
王小凡的心情，瞬间低落。糖糖一个女孩子，别看个头大，心眼其实不多。被范总抛弃之后回到北京，能不能保护得了自己？那可是个鱼龙混杂之地啊。糖糖狠心把他拉黑，有可能也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想起了汪国真的那句诗：正是为了爱，才悄悄的躲开。
正沉浸在感伤之中，看见范总从那大门里走出来。和周围穿着光鲜夹着公文包的人比起来，范总很具有乡巴佬的气质。
范总看来心情不错。上得车来，长长舒了口气，说：“走，去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是家五星级酒店。范总安排巴颂去开了几个房间，又在三楼餐厅开了个小包间。
三人坐进小包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范总说，等会有重要客人，让巴颂先安排点菜。
“客人是女同志，喜欢吃素，巴颂你多点素菜。”
范总交待道。然后拍了拍沙发说：“小凡你过来坐，咱们说说话。”
王小凡听话地坐过去，心里别别地乱跳。难道范总要说糖糖的事吗？
看范总拿出雪茄来，更紧去给他点上。
“小凡呀，你这本事，在蓝海干的话，太屈才了。”
范总吐出一口烟，说。
王小凡赶紧说：“不屈才不屈才，范总，只要是跟着您干，我就心满意足了。”
范总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这话说的好。小凡啊，我想给你挪挪位置。”
王小凡身子一颤。这刚把糖糖赶走，就要给我挪位置，挪到哪去呢？
要是没有糖糖这档子事，王小凡还有可能给范总议个价。但现在，把柄在他手里，自己实际上处于受制于人的境地。除非也像豆豆那样，毅然离开范总。
“范总，我觉得蓝海挺适合我的。不过我还是服从您的安排。”
王小凡大脑快速地转着圈，说了这样一句话。
“嗯，很好。小凡，我想让你去白马。”
范总的声音不高，但在王小凡这边，不亚于晴空打了个炸雷。白马会所？那是他王小凡呆的地方吗？
“范总，白马……不是还没营业吗？”
王小凡试探着问。
“马上就要开业了。小凡啊，你也知道，白马这次元气大伤，需要下猛药来补一下。你就是这剂猛药！”
“我呀？范总，我怕是……”
“哎，小凡，要自信嘛。你的保健疗法，如果在白马推广的话，白马不但会起死回生，而且会更火爆。调你去白马，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待遇方便呢，从今往后你就拿年薪好了，第一年150万，以后每年20万递增。只要你愿意干下去，就一直递增下去。你考虑一下吧。”
范总说是让王小凡考虑，但口气明显是，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是不可能更改的。
王小凡就是再笨，此刻也知道不能拒绝范总。与其回去考虑几天再做答复，倒不如来到痛快些，也让范总看一下自己男人的气概。
于是朗声说：“范总，我没必要考虑。我已经决定死心塌地跟着您干了，调我去哪里，您说了算。如果我去了白马，定加倍努力，不辱使命！”
范总满意地笑了。说：“呵呵，我看准的人，不会错的。”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短发女人，皮肤白皙，保养的很好。看那穿衣打扮和举手投足，绝对是个大领导。胸前还别着一枚党徽。
“林厅……”
范总站起来，和女人握手。女人看了眼王小凡，脸上满是笑意，朝他点了点头。
王小凡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又实在想不起来。看她的神情，应该也是认识自己的。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正迷惑着，女人主动向他伸出手来。王小凡赶紧握了她的手，毕恭毕敬地说：“领导好！”
女人呵呵地笑了，说：“小凡，认不得我了？”
啊？还知道我叫小凡？
王小凡眨巴着眼睛，努力回忆着。一旁的范总提醒道：“林厅还有个别名，叫曲总。”
电光石火，王小凡醍醐灌顶了。惊喜叫道：“哎呀，原来是曲总啊！您每次去花都都戴着口罩，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失敬失敬！”
林厅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你不是一直想一睹庐山真面目吗？今天我可是露出真容了！”
王小凡受宠若惊，说：“曲总，您比我想象中的漂亮多了！”
确实，这个既是林厅又是曲总的女人，鼻梁笔挺，眼睛深邃而明亮，特别是双唇，饱满有型，真是恰到好处。
“哈哈，女人都爱听好听的，我也不例外。小凡你嘴巴很甜嘛！”
王小凡红着脸笑了下说：“我说的是实话。”
曲总本是范总介绍给王小凡的客户。但范总不怎么出面，都是糖糖在联系。后来曲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每次来花都，都直接和王小凡联系，两人在花都的各大酒店相继治疗了七八次。但最近两个月，曲总可能很忙，一次都没再去过花都。
四个人落了座。王小凡也搞不懂曲总的真实身份，但见她谈笑自若，没有一点点大领导的架子。
范总拿出一瓶蓝色的茅台来，打开了。说：“林厅，我拿这瓶酒没错吧？”
林厅看了，微微一笑说：“难得范总操心，还记着我属鸡。不过我中午不能喝酒的，下午还有会。”
“哪能让您喝多？您就举起杯意思意思就行了。小凡，你和林厅已经很熟悉了，你中午陪着林厅喝几杯！”
王小凡赶紧答应道：“遵命。”
饭菜上来，都很精致。王小凡第一次见了曲总的真容，心情相当激动。原来自己服务的，是这么一个有品位的女人啊。王小凡的目光落在她胸前鲜艳的党徽上，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范总举起杯子说：“欢迎林厅再去花都看看。”
林厅也拿起杯子说：“你别总给我惹麻烦就行。”
范总咧开嘴笑了，说：“保证不惹麻烦，今后我再来给您汇报的，绝对都是好消息！”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几个人碰杯。范总和王小凡，巴颂都是一饮而尽，林厅只是沾了沾嘴唇。
吃着饭说着话，说的都是一些国际国内的新闻，都是一些场面上的话。林厅那杯酒已经碰了四五次了，还是满满的一杯，一点都没见下。
不经意间，范总给王小凡丢了个眼色。王小凡会意，站起来对林厅说：“曲总，咱们交往已久，但今天才一睹真容，荣幸之至。我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请求和您碰杯酒！”
林厅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小凡客气了。”
又转向范总说：“前进啊，你这里有这样的人才，要好好利用啊！”
“正准备重用呢，请林厅放心。”
林厅和王小凡碰了杯，看着他说：“跟着范总好好干。”
王小凡胸脯一挺，回答道：“一定好好干！”
林厅一仰脸，竟然把满杯的酒喝完了。可见她是非常给王小凡面子的。
饭很快吃完。范总说：“林厅，知道您有午休的习惯，在楼上给您开了个房间，您去休息一下。”
林厅犹豫了下说：“也好。”
范总把一张房卡递到王小凡手里，说：“小凡，你带林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