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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一点，王小凡赶到了大山脚下。
转过山嘴，看见河道的石块上蹲着个人。看那衣着打扮，甚是朴素，应该是翠翠无疑。
王小凡现在和翠翠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展示给了他，从生理上对他有了某种特殊的依赖；也许是她在心理上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看向他的目光里有种别样的味道。
但不管怎样，王小凡想到这个朴实的棕色皮肤的山里女人，心情总是不错。她身上有着独特的魅力在深深吸引着他。
王小凡加了一把油门，摩托车欢叫着冲到水边。
翠翠正在水里洗着什么。直起腰，用手拢了下额前的头发，朝王小凡喊：“小凡，你来啦！”
王小凡把摩托车停下，踏上了小河里的垫脚石头，边走边问翠翠：“翠翠，你在干嘛呢？洗衣服吗？”
翠翠把手里的东西提上来说：“你看呀，这是什么？”
王小凡一看，是一只褪了毛的鸡，不是很肥，应该是只正经柴鸡。
“哈哈，中午有口福了。是拿来招待我的吗？”
王小凡笑道。
“爹听说你要来，专门让杀鸡给你吃。你看吧小凡，你的待遇比我高，我这亲闺女回来，我爹也舍不得杀鸡。”
翠翠说着，故意撅起嘴巴。模样好可爱。
王小凡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可以看见她领口里那棕色的两个球。看上去很有分量。
“没事，回头你去城里的话，我也请你吃**。”
翠翠脸一红，说：“就怕我吃上瘾，赖上你了。”
王小凡知道，两人的心想到一块去了。
“我来吧翠翠，别把你累着了。”
王小凡蹲下来。在水中看到了他和翠翠的影子，随着水流而波动。
溪水里有指头长的鱼，叫不出名字，一点都不怕人，就在两人面前游来游去。
“你上午不进山了吗？”
翠翠和王小凡说话的语气，有如此刻脚下的溪水，湿漉漉的。
“不用赶那么紧，吃过饭再去。”
翠翠的鼻尖上渗出汗珠，牙齿好白。
“那好，你来收拾。”
翠翠把手里的鸡递给王小凡，看他额上的汗水，用手背帮他擦了一把。
王小凡拿起剪刀，在翠翠的指挥下开始解剖。
这活以前基本上没干过，现在干起来还真有些吃力。
“小凡，你先把鸡的屁剪掉。”
王小凡一剪子下去，鸡屁股掉在了水里。立即游过来几条小鱼，把这团肉拖走了。
王小凡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翠翠：“翠翠呀，我经常听人说，小鸡尿尿各有各道，是什么意思？”
“嘻嘻，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亏你还是个农村人。你没观察过吗？小鸡那里，只有一个……洞洞。”
“好像是。”
“所以小鸡拉屎撒尿，都要走那里。”
“哈哈，好有个性。那公鸡压蛋的话，也是走那里了？”
“当然了。小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用这话撩拨我！”
翠翠在王小凡背上捶了一拳。
“真没研究过。哦我明白了，难怪说男男之间做那个是J奸，应该就是这个来历。”
王小凡生平第一次弄准确了这个词的来历。
翠翠害羞着，说：“真搞不懂，欧美人为什么会热衷这个。会舒服吗？”
这句话让王小凡立马对她刮目相看，转脸看着她说：“翠翠，你……也没少看片啊，还知道欧美人喜欢这个？”
翠翠羞得满脸通红，说：“偶尔，偶尔。小凡你别把鸡屎皮扔了啊，很好吃的，并且专治积食。”
“我也不积食啊。”
“上次你不是说吃我吃的直想吐吗，那就是积食。”
“哈哈，那这个东西你们可都别给我争啊。”
说笑一会，王小凡问翠翠：“听说白花云出去打工了？”
翠翠叹息一声说：“她命太苦了。嫁一个死一个，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她嫁给黄金贵，本来就不幸福，也没什么可惜的。”
王小凡的心里暗暗为黄金贵的死叫好。看来自己也很不高尚。
“花云嫁给黄金贵，还不是为了和你赌气？她才不喜欢那个粗俗的暴发户。”
翠翠说着，撇了撇嘴。
“啊？花云她什么都对你说了？”
王小凡大惊。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以为呢？你们那点事，村上的大喇叭都播放了，你还想瞒着谁？”
翠翠的话语中，流露出老坛酸菜的味道。
“唉，反正我挺对不起她的。”
王小凡喟然长叹。这世上，不是每段感情都会有结果。
“不过花云他不恨你的。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话。但她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翠翠说着，目光顺着河道看向远方，眼神缥缈。
“这辈子，我是没法弥补对花云的亏欠了。翠翠，她去哪打工了？你应该知道的吧？”
王小凡的想法是，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见她一面。
“我也不知道。她手机号都换了。哎对了小凡，她知道你在花都的，会不会也去了花都？说不定哪天你在大街上就看到她了呢。就像电影里的镜头，你俩四目相望，然后花云跑起来奔向你，用的是慢镜头，然后你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翠翠连说带比划，入戏挺深。
王小凡笑道：“没想到翠翠你也这么浪漫。我怕的是，我们真的在街头偶遇的话，彼此可能都没什么话要说。”
“哪会？你知道，花云她热情似火。没准看到了你，一下子就暴发出来了。小凡你可别被烧化了。”
“哈哈，你说花云热情似火，这个我倒是同意。”
“听她自己说，她和黄金贵做的时候，好几次都叫了你的名字。第一次被打了一顿，谁知道控制不住，还是叫，可把黄金贵气死了。”
翠翠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王小凡却没有心思笑。他的耳边，又响起了白花云的声音：“小凡，你把我弄死好了……”
两人洗好鸡，回到了丁老的院子里。
院子里只有丁老一人在编竹筐，不见了上次那个老太太。
翠翠知道王小凡在想什么，悄悄对他说：“老太太跑了，受不了我爹天天晚上的摧残。”
王小凡哑然失笑。心想老太太不跑能行吗？跑的慢一步估计老命就搭在这里了。
看来这次不能再把牛百停株体送给丁伯了。
丁老对王小凡依然热情。拉着他坐在院子里说话，交待翠翠赶紧做饭。
王小凡暗暗观察，发现丁老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奇异的是，满头白发的根部，又有黑发长出来。
这是要返老还童的节奏啊！难怪吓走了好几任老太太。
“小凡啊，听翠翠说，你在城里赚大钱呢？”
丁老说话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古稀老人。
“丁伯，我在城里也是给人打工的，没赚什么大钱。”
王小凡给老人说话，习惯大声。没想到丁伯却说：“你声音小点，我不聋。”
搞得王小凡很不好意思。一再提醒自己，面对的可是位吃了牛百停的老人。
“小凡，你在城里帮我看看，能不能给我也找个事做？”
丁老含蓄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王小凡吃了一惊。这老头要干嘛？
说：“丁伯，您年纪大了，在家安享晚年就可以了，还去城里折腾啥？那都是年轻人才去的地方。”
“咳，我年纪是大了，身子骨好呀！看个大门啥的，完全没问题。小凡你帮我留着点心，工资高低无所谓，我也想再发挥一下余热呢。”
老人的热情这么高，王小凡也不好回绝。应付道：“好的丁伯，我给您留意着，有消息的话我打电话给翠翠。”
丁老喜笑颜开。又压低声音说：“听说城里公园里，有老年人谈乱爱的地方？小凡你看能不能帮我找个老伴？”
翠翠在厨房里探出头说：“爹，你和小凡说啥呢？”
丁伯赶紧说：“聊给牛配种的事，翠翠你专心做饭。”
王小凡心想，丁伯这就叫做人老心不老了。
转念一想，还不是自己的牛百停惹的祸？
有心打消丁伯的念头，故意说：“有是有，但那里的老太太都挑剔的很。要求男方得有退休工资，还得在城里有房子。”
丁伯咂咂嘴说：“城里的女人太势力了。这还叫谈乱爱吗？谈钱呢这是。”
“所以说嘛，去城里也找不到合适的老伴。还是让翠翠在农村给你物色吧。”
丁老还不死心，还要继续说这个话题，王小凡把话题岔开了。
翠翠果然好厨艺，一会时间，就有炒鸡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很是诱人。
王小凡陪着丁老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实在嘴馋，起身来到了厨房。
翠翠腰里系着围裙，正在弯腰擀面片。乌黑的大辫子垂在腰侧，圆圆的屁股撅着，身子随着擀面杖前后送动。
王小凡看此美景，心想自己如果是个画师的话，把这个场面画下来多好。题目是：擀面女人。
翠翠知道王小凡进来，并且也知道他在后面看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把身子弄的幅度更大了一些。胸前的一双饱满像是钟摆似的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