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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王玉脱了手套，洗了好几遍手，“你这是感染了，有炎症，一会儿我给你拿点药，你回家自己塞。”
“啥？”
“上面有说明，你一看就知道了。”
“啥感染？我好端端的咋就感染了呢？你别看嫂子这样，不如你们年轻人利索，可那里，我每天都洗。”
“是个好习惯。”王玉到底没结过婚，有些难为情，“那个……林大哥……林大哥最近回来了吧？”
林大嫂的男人常年在外面打工，只有过年或者没接上活的时候回家待几天，有活就走。
“是回来了，可前天晚上就走了，你问他干啥呀？”
外屋的王二婶又忍不住了，“你个傻娘们，你爷们在外面不干净，回来传染给你了，这下明白了吧？人小玉不好意思说你还没完没了地问！”
林大嫂羞恼地开门冲出去，王明看不见人，可还能听得见声音，林大嫂没好气道：“婶子你是长辈，虽然我只比你小个十几岁，可你也不能啥话都乱说呀！”
“我乱说？”王二婶不服气，“不信你问问小玉啊。”
王玉很无辜地站在两个女人中间，轻声道：“造成感染的原因有很多种，林大哥在外面……只是其中一种，不过大嫂要是平时很注意卫生，经常换洗的话，就不大可能是自身原因。”
王二婶得意的笑声极具穿透力，“咋样？我没说错吧？瞧你整天蓬头垢面的，也该好好拾掇拾掇，才能拴住男人的心，不过男人在外面干活，找女人解解乏也是人之常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炕头有钱数就行呗。”
王玉安慰道：“这没一定的事，二婶你别说了。”
“我走过的路比你们吃过的盐还多，二婶看人可准了，瞧瞧林老大贼眉鼠眼那样，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林大嫂眼睛都红了，“婶儿知道的还真多，一看就是过来人！”她气呼呼地往出走，王玉急忙给她拿药。
王二婶听出话外之音，追到外面吼道：“他大嫂，你啥意思啊？”
林大嫂也不给她留情面，“反正王二叔正不正经，你自己知道！”
“你！”王玉把二婶拉进屋，二叔终于被吵醒了，还一惊一乍的，“咋的了？出啥事儿了，是不是那鬼追过来了？”
王二婶没好气道：“成天鬼鬼鬼，哪来的鬼呀，我看你倒是像个死鬼！”
王明蹑手蹑脚地绕到前院，林大嫂已经走远了。
天也快黑了，王明回头看了一眼小诊所，更加失落地往家中走去。
突然有人从后面跳起来，用两只手蒙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幼稚。”
“猜对了有奖励，猜错了要惩罚哦。”
“王雪。”
“略……”王雪吐吐舌头，“这么容易就被你猜到了，真没劲。”她比王明小两岁，总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有时候挺可爱的，可粘人的时候就很烦。
屯里人都说王雪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比她嫂子李秋月更有味道，比王玉更好看，屯里跟王明差不多的半大小子整天跟在王雪屁股后头献殷勤，想讨她做老婆。
可王明却没看出来，这不就是个黄毛小丫头吗？哪里能跟小玉姐相比？秋月嫂子也比她强太多了。
大伙都说王雪看上他了，他却没那个心思，总觉得要是把这个小丫头片子娶回家，那不就是多了个妹妹照顾吗？惹自己心烦。
“你的奖励呢？”王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盼着王雪能离他远点。
不成想王雪踮起脚尖，对着他的侧脸就亲了一口，脸红得跟大苹果似的，“这就是人家的奖励啦。”
王明一愣，这咋还突然亲上了？
别说，王雪这小嘴唇软嘟嘟的，亲一口感觉还挺好，王雪素来对他言听计从，他要是说两人睡一觉，王雪说不定能点头，反正小时候也光屁股玩过家家来的。
“天都要黑了，你上哪去啊？”
“我家锄头坏了，我妈让我去林大嫂家借锄头，小明哥你陪我一起去呗。”
“不去。”
“去呗，天都要黑了，我自个害怕。”
“不去，爷爷回来该找不到我了。”
“还要借镐呢，我一个人也拿不动，求求你了，好不好？”
王大胆左手拎着一个筐，右手抱着一抱草，正从山上下来往家走，刚好听见两人唠嗑。
要说明天就死了，他就只有两个遗憾，一个是王明没能学有所成，另一个就是没给王明说上媳妇。
他早就看出了王雪的心思，他也喜欢王雪这个孩子，要是两人就这么两小无猜了，他做鬼都能乐醒喽。
“去吧，明子。”
王明见爷爷回来，赶紧上前接草，“咋割这么多？”
“这样你就能心无旁骛地在家好好学医了。”
王明一脸地生无可恋，他刚想说“爷爷，你饶了我吧，我是真没那个天分”，眼前却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画面，他这才发现他的手碰到了爷爷的手。
之前在家里看到这副景象，好像也是因为他碰到了爷爷的手……
吓得他赶紧撒手，棺材消失了，头上的白布也不见了，草撒了一地。
他赶紧弯腰去捡，爷爷也在捡，两只手不经意地又擦了一下，恐怖的画面又出来了。
“呃！”王明赶紧把手背在身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爷爷。
王大胆顾及王雪在场，没有直接破口大骂，可语气也很差，“咋了你，跟丢了魂似的！一把草都抱不住，你还能干点啥？”
“爷爷！”王明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两只手在背后胡乱揪扯，他这到底是咋了？
“行了，别在这碍手碍脚了，赶紧跟雪儿去吧。”王大胆捡起草往院里走去。
“爷爷，我不去了，我陪着你吧。”
“别着急，等你回来，爷爷再教你认这几种药材。”
王明一听头都大了，他五岁的时候爷爷就教他认过药材，可他看那些药材，跟普通的杂草长得也差不多，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算了，还是陪王雪去吧。
“你刚才说去谁家？”
“林大嫂啊。”
想到在诊所处置室里头看到的一幕，王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拉着王雪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