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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李青柳站了起来，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过了一会，他重新坐了下来：“老杜，你这话说得有点意思了。说，往下说。”
“李书记，我那天给你送计划的时候，小房就在门口。从文件袋上，他可能看到了英文写的文件名字。”杜东分析说。
话一说完，他就盯住了李青柳的反应。
这样的事，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确实是很难说得清楚。
怀疑错了罗老的外孙女，对工作上没有多大的影响。如果对李青柳的秘书也怀疑错了，肯定会要造成不小的后果。
因为这样，杜东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心乱如麻。他在担心李青柳产生误会，以为自己是想要推卸责任。
“呵呵，这么说起来，有人把间谍工作做到了我的身边。”李青柳沉默了一会,这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起来是在笑，话中已经充满了恼怒的味道。
“李书记，我只是推测，暂时还作不了准。”杜东可不想把话给说死，连忙补充了一句。
“哦，老杜，你不要担心，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我是不会立即采取措施的。”
李青柳把身体歪靠在沙发上，沉吟了一会。
杜东也不好随便说话，只得默默地坐在旁边。
“老杜，你说人老了，干嘛就不能好好休息呢？就象罗老这样，退得干净利落，一点也不留尾巴。”李青柳突然换了话题。
“李书记，象罗书记这样的老领导，确实是不多见。女儿、女婿当老师，儿子和媳妇在国外搞科研。他老人家当然可以退得彻底，退得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老杜，你说得也对。这样吧，邱老既然要出面讨人情，你总得要给人家一个面子吧。让赵大康留在润江。公安局长必须坚决拿掉，给个政法委副书记吧。”
“行，我这就去落实。”
“对，越快越好。否则的话，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哩。但愿我们这位邱老，只是出于感情上放不下吧。真要卷得太深，那可就晚节不保喽。”
这样的话，杜东不好接，只是点点头，就出了办公室。
当天下午，他就陪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去了润江。
在那儿，市委书记诸葛白早就守在了办公室。很快，润江警方的重大变动就此开始启动。
这个时候，方晓蕾和袁语梦已经大闹会场，离开了看守所。到了半路上，方晓蕾给罗之谦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也不说，只是喊了一声说：“罗之谦，什么废话都别说。告诉你，姑奶奶我想要喝酒，要喝好酒，要吃好菜。”
接通手机之后，刚一听到方晓蕾那沙哑的声音，罗之谦就意识到有些不妙。
再听到这样的说话内容，更是意识到出了大事。
要不然，依照方晓蕾那种清高的性格，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形，那就绝对不能有所怠慢。
罗之谦连声答应道：“我来安排，我来安排。这样吧，你们点，想要去哪一家饭店？”
在他的想象之中，对方肯定会让自己去找一家普通饭店就餐。
他要吸取上次在‘王朝大酒店’请客，让方晓蕾觉得有些奢侈浪费的教训，
“要好饭店，要大饭店。”方晓蕾蛮横地说。
这种一反常态的语言，罗之谦更是意识到出了大事。二话不说，直接就安排在了“王朝大酒店”。
由于情况有些不对，他没敢在大厅就座，而是让梅经理帮助安排了一个小一点的包厢。
见面之后，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陪在旁边。
依照他的想法，是想从陪客的袁语梦口中打听一些消息。只是看到袁语梦也一直铁青着脸，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看到罗之谦只是点了一瓶红酒，方晓蕾立即不满的指责说：“表哥，点什么红酒啊。那是女人喝的酒，晓蕾今天想喝的是白酒。”
罗之谦想要劝说，旁边的袁语梦又跟着起哄道：“对，就是要喝白酒。方姐，我今天要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我们可说好啦，谁要是耍赖，谁就是小狗。”方晓蕾一拍桌子，豪情万丈。
看到眼前二女如此形状，罗之谦叫苦不迭。这两位姑奶奶，没有喝酒，就已经醉得不像样啦。
真要喝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得什么样子呐。他有心打个电话给方杰宁，又担心日后会有受不完的气。
眼睛珠子一转，他把电话打给了林天明。
平时喜欢蹭白食，有了麻烦也得要来帮助出上一把力才行。
林天明赶到包厢的时候，顿时就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得瞪大了眼睛。
“来，干一杯。”一大杯白酒，足足要有二两，就被方晓蕾一口喝了下去。
看到这么多的酒，袁语梦有些胆寒。
平时也只是喝些红酒、啤酒，像这种高度白酒，最多也就是小口品尝。
瞟了瞟酒杯，又看了看方晓蕾，伸手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到了最后，她只得求情道：“方姐，我少喝点行吗？”
“孬种，你不喝，就算是孬种。”平时总是好说话的方晓蕾，毫不客气的伸出了小手指。
说话的时候，她又给自己的酒杯里加满酒，哗的一下倒入口中。
喝完之后，还朝着袁语梦亮了一下杯底。
袁语梦没法，只好苦着脸喝了一大口。没等到全部喝到嘴里，就‘哗’的一下喷了出去。
幸好她的反应不算慢，脑袋往旁边偏了一下，全都吐在地上。
吐完之后，用手不停拍打着自己的嘴巴，呵着气说：“呛死我啦，呛死我啦。”
对于袁语梦的吐酒，方晓蕾恍若没有看到一般，又在给自己加酒。
罗之谦急了，连忙用手按住酒杯，不让她给自己加酒。
同时，又在焦急的询问道：“两位姑奶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给我说哟，千万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好不好！”
方晓蕾也不回答，更没有强行要给自己杯子里加酒。而是抓着酒瓶，直接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罗之谦站起来，搓着双手直是打转。
到了最后，只得冲着林天明发火道：“你倒是说话呀！站在这儿象根木头，要你来又有何用！”
面对这样的情况，林天明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急得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方姐，你别喝啦，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王文泽送回狱区，王文泽就不会死的。呜——”袁语梦哭泣了起来。
已经喝完瓶中酒的方晓蕾，将酒瓶往墙壁上一摔。只听‘咣当’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
响声惊动了服务员，连忙跑进来查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服务员开口说话，方晓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手指着对方说：“拿酒，给我再拿两瓶酒来。”
听到这样的吩咐，罗之谦脸上布满了汗珠。心中嘀咕道，还要喝哟，再喝不是要出人命了嘛。
他站在方晓蕾的旁边，使劲地给服务员摇头、使眼色。
没等他再做什么暗示动作，被方晓蕾用手一推，一直退到了墙角。
“罗之谦，我告诉你，别想在我面前搞鬼。这么一点酒，还醉不倒我方晓蕾。”说到这儿，她又指着服务员说：“还不快去拿酒！”
林天明用手拉了服务员一下，让他们先出去。
看到客人闹成这个样子，服务员也明白不能硬搞的道理。最好的做法就是赶快退出包厢，向自己的上司报告。
“晓蕾，你先坐下来，把事情告诉我。我们一起来商量解决的方法，不是比你喝闷酒要好得多嘛。”罗之谦用手扶着方晓蕾的肩头。
林天明也上前劝说道：“晓蕾，不管是多大的事，我们一起来帮忙，一起来想解决的办法。”
“解决的办法，能有解决的办法吗？人已经死了，还能救得活吗？”方晓蕾坐到椅子上，口中喃喃而语道。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就‘噗噗’的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了跟前的餐巾上。
她的眼中，除了泪水，就是忧伤。
她的哭泣，没有声音，先是双肩轻微的颤抖，接着就是整个上身都在颤动。
到了最后，她双手遮挡住了整个脸颊，伏到了桌子上。
“方姐，你别哭，你别哭，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袁语梦扑了过来，拉着方晓蕾的胳膊劝说着。
话没有说上几句，她自己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包厢中，没哭的就是罗之谦和林天明这两个大男人。他们不明白事情的根源，也就不知如何劝说是好。
二人面面相觑，都在摇头，都急得团团直转，口中还在不停嘀咕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包厢门被人推了开来。
包厢里闹成这个样子，又是砸酒瓶，又是女人在哭，服务员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报告给领班。
得知包厢中的客人是“鸿运集团”的罗公子和市政府的林秘书，领班立即意识到这事不好处置。
有麻烦，找领导。他们的直接反应，就是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负责大堂的梅经理。
得知这样的事情，，梅经理也不敢承担责任，就把总部新调来的马总也给请了过来。
听到门响，罗之谦有些恼怒的斥责说：“出去，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来管。”
“罗少爷，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都先让两位女士平静下来才好。”马康乐也不生气，依然如故的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听到说话，罗之谦这才抬起头来，看清来人，赶忙打招呼说：“马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