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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龚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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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0章 龚大夫

    “咱们的农贸不是垄断了京北地域吗?”

    “你现在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后,正好这段时间我也休息一下!”

    楚家的供货源都是不起眼的菜贩子,维系不了多久,而他惯用的手段无非就是拿钱砸。

    这一点,陈双一早就知道了,幸好自家的农贸市场的供货源全都是自家开发的,要想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碍于进价比陈家农贸市场的蔬菜成本高,为了挤兑自己的农贸市场,那么,菜价又压得很低,这么一来,那楚家京南的农贸市场,不就是拿钱打头阵吗?

    即便陈双现在的身家已经好几个亿,但是她的企业还在与日俱增的增长,与楚家拼钱,她有底气。

    但是,陈双断然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楚蓝宇是狗急了跳墙,想用最快最简单的办法把陈家挤兑垮台,可这终究是有弊端的。

    如今自己这么一死,楚蓝宇自然不甘心一直赔钱,要么压低供应商的进价,提高蔬菜的销售价格,或者提高摊位费的租金,用来挽回成本。

    这么一来,就好比给你一块糖还格外赠送一只鸡腿,到最后,赠送的糖和鸡腿都不见了,而且还要压价,那么,后果只有一个。

    供应商不会觉得糖果和鸡腿是赠送的,而是必须要给的,从而心里各有芥蒂。

    弊大于利时,后果会一发不可收拾。

    陈双不但不会在资金上有任何变动,还要在原有的基础上,给自己的零售蔬菜涨价。

    随着社会的发展,一个月一百块钱的摊位费已经如同鸡肋一般不足为怪,一个月增加五十块钱的摊位费,一点都不为过。

    毕竟蔬菜价格提高了,人民的生活水平自然也提高了,所有的资金流动方面也会有所丰盈。

    从销售到消费者手里,再回到终点,然后再流动到销售,消费者,再回执,一个经久不衰的商业链就成了一个千古不变的死循环。

    只是这个决定,陈双也考虑过对京北整个市场的影响,物价上涨,其他行业也会跟着上调价位,从而资金流动方面,也会蔓延到工资。

    原本一个月三百块钱的普通饭店服务员,也会因为物价上涨而提升工资。

    陈双疲倦的闭上眼,要想存活,就要掌握大方向的主流,小企业顺流,大企业掌握风帆的方向。

    华木那句话说的很对,如果一枚起死回生重新回到棋盘上的一枚弃子想要发挥改变局势的作用,甚至要披荆斩棘,那么,你就要掌握整个局势。

    不管你这枚起死回生的弃子是兵卒,还是车马……

    “双姐,只要你相信我能行,一句话就可以,你好好养身体,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继宗急匆匆的离开了,没有问双姐的病况,因为他发现双姐连一口气说一句话都有些喘,身体虚弱到了叫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傍晚,六点多,陈双下了床,坐在竹林小筑的院子里,看着被晚霞披上一层纱幔的远山。

    虽然身体很疲倦,但是,眼前的景象没有繁华实景里的吵杂,也没有明争暗斗的荆棘,一切,都舒服的让人想呻吟。

    晚上,宋德凯和秃子一身湿露露的回来了,清澈的山泉小溪里,很难找到泥鳅,不过,还是被他们抓了那么五六条如小拇指一般粗细的泥鳅。

    “双,喝点儿粥,里边放了一点点老冰糖!”姚大娘盛了一碗凉到温度适中的稀粥端给陈双。

    “小宋,你也去吃点儿吧,泥鳅我来处理!”

    姚大娘从宋德凯手里拿过网兜,接了一盆清澈的山泉水,把泥鳅丢进去吐泥。

    宋德凯嗯了一声,拿过陈双手里的稀饭碗,也不说话,一勺勺的舀起来,吹了几口气儿,又试了试温度,毕竟丫头的胃粘膜受损严重,正常人能接受的温度,她不行。

    陈双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人,是的,从她决定要放弃治疗的时候,男人就始终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陈双只是偶尔从男人眼中看到无以名状的哀怨,疼惜,可压抑在心里无法释放的眼神。

    陈双其实明白,男人已经对她的呵护变成了心惊胆战。

    她也想让男人放下心来,可是,事情摆在眼前,陈双唯独爱惜自己才能打开男人的那扇心门。

    事到如今,陈双又怎么好意思强词夺理的说自己其实没事?这种为了宽慰对方心的假话,已经骗不了他了。

    “小口点吃!”宋德凯叮嘱,又把汤勺里的稀饭倒回碗里少许,这才递到女人唇边。

    陈双试探的吃了一口,那种温润的柔滑感顺着火烧一般的食道流入了胃里,或许是胃里空了太久,这一次,竟然咕噜的叫了一声。

    “金启凡,懂医术?”陈双岔开话题,吃着男人一勺一勺喂给她的稀饭。

    “嗯,他被他老子打残废之后,在军医处学了几年!”

    晚上,孩子睡得早,姚大娘早早的就给孩子洗了澡,换上干净绵柔的贴身小衣裳,就领着孩子睡去了。

    这个时候,宋德凯似乎才将憋了好几天的情绪散发出来。

    山里的夜色,冷月如水,落在远处一簇簇糜不见影的竹林上,点点精芒闪烁着。

    竹林内,时不时发出一声鸟叫,似乎在呼唤着晚归的家人速归一样。

    蝉鸣阵阵,蛐蛐鸣琴,本是十分惬意的夜,却在宋德凯的身上,映衬出一丝能阴沉出水的压抑:

    “双,你想好了没有?”以后,再也不回京北,他们一家五口,等日后将父亲接过来,一家团圆,平安幸福的过日子。

    他最近这几天,只要一闭眼,就是陈双全身痉挛口吐鲜血的样子。

    那京北宛如长龙一般的送葬队伍,在宋德凯的眼里成了噩梦,他真怕有一天,这一切都是真的。

    即便他再如何护着自己的女人,恶人受到法律严苛的制裁,那又怎样?她若是真的撒手人寰……

    月光下,男人阴鸷的眸子闪烁着漆黑的乌芒:

    “德凯……对不起!”

    陈双坐在椅子上,脑袋微微斜靠,靠在立在身边的男人小腹上:

    “这次,我也是真的怕了……怕再也看不见你和宝宝,如果真的是那样,我觉得我太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了!”

    宋德凯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护着女人的脸颊,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那种患得患失,那种九死一生,让他好几次都觉得眼前的女人会突然有一天成为幻觉。

    “双姐?”一个轻微的声音在院子外头响起,小心翼翼,似乎不确定陈双是不是睡着了似的。

    陈双听得出来是继宗,可宋德凯却微微蹙眉,陈双淡淡的说道:

    “你别担心,养殖这一块,继宗可以独揽一面了,想必是因为别的事情!”

    “陈……陈老板……俺……俺……”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儿,抬眼皮不敢看陈双,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老龚,你来时干啥来了?”……继宗有些不耐烦的推搡了他一下。

    陈双微微一怔,是那个曾经因为妈没有那么多钱,而拒绝给自己看病的那位姓龚的赤脚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