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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骑兵踪迹
事实上，就在李自成做这件事的时候，萧文已经在马车上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的确，他们在北上匈奴之后，虽然已经和匈奴的右贤王，未来的冒顿单于约好，在匈奴的龙城见面。
作为一个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来说，龙城其实是匈奴唯一一个固定的城市。
其地在今外蒙古鄂尔浑河西侧的和硕柴达木湖附近。
虽然距离云中还是稍微有点远，但也不失为一个见面的好地方。
可是萧文千算万算，却忘了算计一点。
往常的时候，商队的人为了解决补给问题，会带着一些粮食北上。但更多的，却是携带食盐，茶叶和大黄之类草原需要，却也不违禁的货物——当然，有一些不怕死的也会带着铁器背上。
在沿途，他们会用这些货物，与沿途的部落交换一些牛羊，肉干以及奶酪。
所以在北上草原的路上，通常不存在什么补给压力。
只不过那是在通常情况下。
令萧文没想到的是，因为秦国的始皇帝嬴政派出大军，北上征讨匈奴。结果今年秋天，匈奴人大多数都在漠北地区，和秦长城军团酣战。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云中北部的漠南地区，反而只有很少的部落。
这就让萧文十分头疼了。
缺少交换物资的部落，就缺少粮食。
而缺少粮食，虽然还不至于让他们饿着肚子——毕竟他们北上时候用的马匹，大多都是母马。靠着马奶和马奶制作的奶酪，他们还是勉强能到达龙城。
然而每天摄入热量不足，人的身体必然会十分虚弱。
这样子，却根本无法让商队的护卫骑手们维持战斗所需要的体能。
因此，如果无法找到能够交易的部落，萧文的处境还是十分危险的。
“还好，在北上一个月后，总算找到一个人了。”萧文看着从那已经覆盖了一层浅浅的霜雪的灌木丛里捞出来的牧民，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么想着，那个张彘也催马奔回车队。
只见一群人围了上去，纷纷竖大拇指夸这张彘这一手玩得漂亮。
马上的那个牧民被张彘丢在了萧文的大车面前。
萧文仔细一看，只见对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皮袄，又脏又乱的长发披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蓬头垢面的，脑袋上还沾上了几根草。
他的身体矮小，且没有什么肉，整个人黑瘦，仿佛侏儒一样。这却是长期只吃一点奶酪，一天摄入量甚至很少超过八百卡路里这个维持身体机能准线，导致营养不良的结果。
“果然是个牧民！”萧文高兴，直接丢给了这个张彘一串铜钱。
张彘轻松接住了萧文的铜钱，道了谢后变转身回去护卫车队了。
此时，车队已经停了下来。
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车架面前的牧民，萧文走下马车，却看到这牧民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嘴唇已经干起了泡。
只见他闭着眼。低低呻吟：“水…水…”
“给他水，”萧文对一旁的诸葛亮说道。
诸葛亮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从车與上拿出了一个葫芦，才凑近这小牧民嘴边。
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就下意识就用嘴抱着葫芦口，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半下去。
水一下肚，这小牧民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对了对焦距。四下看了一眼，又闭上又睁开。还低低的自言自语：“怎么都是些汉人？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
听到这话，一旁的李自成勃然大怒。
他不由分说，马鞭直接劈头盖脸地抽打在牧民脑袋上，才说道:“汉人怎么了？你是看不起汉人吗？”
“不！”被李自成抽了一鞭，那牧民连忙一个哆嗦，翻身跪下，对着他磕头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大人饶命。”
“自城，好了。”萧文阻止李自成下一鞭抽打过去。紧接着，他便命令那牧民抬起头来。
那牧民抬起头，露出了肮脏不堪的脸。
萧文用着察言观色的手段，厉声问道:“你刚才怎么对汉人有这么强的敌意。说实话，敢说一句假话，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
萧文没有开玩笑，对于这些并非汉人的游牧民，他并没有丝毫同情心。
或许一些诸如.110蒙托克程序这样的酷刑，他还无法冷静的执行。但是寻常的杀戮虐待，他还是能下命令让人去做。
毕竟，他也是一个手上沾有他人鲜血的人。
听到这话，那牧民说道:“小人…小人过去曾经被几个汉人游侠殴打欺凌过，所以害怕汉人。”
听到这话，萧文顿时道:“炖他一根手指。”
从他涣散的眼神，萧文就能看出这个牧民是在撒谎。
自然的，萧文没有任何犹豫，就让人剁他一根手指头。
只是，听到萧文的话，那个牧民大惊失色。
他连忙跪到萧文面前，一边亲吻萧文的鞋尖，一边道:“大人，小人去岁春天的时候，部落被一群汉人士兵给攻击过。因此才害怕汉人。”
听到这话，萧文满意地点点头。
草原民族虽然会在穷困的时候攻击比他们富裕的农耕民。
但是在农耕民丰收的时候，也不是不会反击。
无论是汉，还是秦，都会在每年秋天丰收的时候，对草原上的牧民进行攻击，并焚烧草场，以此削弱游牧民的实力，以免他们入侵。
萧文自诩是一个三观还算正常的人。
听到游牧民扣边，他会愤怒。但是游牧民被汉人游骑兵杀了，他倒不会大喊活该。
只是看着这个牧民不似撒谎的表情，再考虑到虽然他们花了一个月才走到这个地方，但汉军骑兵如果愿意，大可一个星期内到达。因此也不再怀疑。
他只是冷声问道:“你的部落去岁被汉军袭击，难不成你独自一人，在草原上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那牧民摇摇头，说道:“小人的部落虽然受到了一些损失，被杀了一些族人。小人的啊爸，也在那时候被杀。部落还被抢走了许多牛羊。但小人的部落终究没有灭亡。”
“真正让小人部落灭亡，流浪四方的，还是三天前那伙袭击了我们部落的辫子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