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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怎么能同太后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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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怎么能同太后相提并论

    见李太妃来了,映霞殿的宫人跪了一地,都是暗道万幸,若是公主又去临秋殿胡闹,大概李太妃是不会放过她们这些宫人的。

    怀淑公主见到李太妃,这才蔫了下来,屈膝行了一礼。

    “母妃……”

    “跟我进去!”

    说着李太妃对一地的宫人道:“起来吧,以后若是公主不听劝告,来临秋殿通报就是。”

    一群宫人连忙磕头谢了恩。

    进了内室,怀淑公主气呼呼地坐在了一张铺了狼皮褥子的玉凳上。

    “母妃,我不要嫁给那个庶子!”

    李太妃厉声道:“胡闹!你的亲事什么时候容得了你开口了?”

    “母妃!”

    “你已经及笄了!还这般不懂事?母妃和哥哥难道会害了你不成?”

    怀淑公主赌气地撇过头,“你们只知道你们的大事!可我只想嫁个配得上我的人!”

    李太妃拌过了她的肩,这张年轻貌美的脸庞上还有几分自己的模样。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把她宠成了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你是公主!不是民间随随便便一个女子!就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也不能左右自己的亲事,你怀淑何德何能,还要亲自挑选驸马不成?”

    怀淑公主抹着眼泪,哭道:“只有父皇真心疼我!你只知道大哥,为了他,就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李太妃怔了片刻,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女儿教成了这副模样!

    怀淑公主见她不言语,哭闹地更凶。

    “母妃,你送我去皇陵吧!我宁愿去给父皇守陵!”

    李太妃脸色更是阴沉,扬手便挥了一个巴掌。

    “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日后没有我的旨意,不得出这映霞殿半步!”

    李太妃阴沉着脸甩袖而去。

    怀淑公主捂着脸颊怔在原地。

    从出生到如今,自己何曾被打过?

    如今母妃为了自己的大哥竟然这般狠心了?

    她想到父皇生前对自己的和颜悦色,冲到床榻上放声大哭起来。

    一干宫人都踌躇在内室门口,没人敢去惹此时的怀淑公主。

    御花园里,永宁帝望着眼前的怀清长公主。

    “皇姐是说,李太妃有意要将怀淑许给许君彦?”

    怀清公主拂了拂掉落在肩上的落叶,清秀的脸庞上有些愤然,“映霞殿闹地厉害呢,还亏了怀淑这个闹腾的性子,不然李太妃瞒得死死的,我们可不就被蒙在鼓里了?”

    永宁帝垂着眼帘不言语。

    这李太妃大概是瞧见自己看重许君彦,打算把他笼络过去?

    能想到嫁怀淑,这可是下了血本。

    许君彦的确是个样貌人品上乘的人物,做驸马都绰绰有余了,只是许君彦可不是他们能想的。

    “皇姐放心,这件事朕不会袖手旁观。”

    怀清公主点点头,“我也是看不得他们那副样子罢了。”

    永宁帝轻笑道:“皇姐明年年初可要出嫁了,那兰陵萧家可是急得很呐。”

    想到萧子炎每年都送来的江南各式的物件吃食,怀清红着脸嗔道:“我去给母后请安。”

    说完神色又暗淡了,母后已经多年未出佛堂了,这个后宫反而让一个太妃牢牢把持着。

    永宁帝点点头,“朕一会儿批完折子,也去静心殿请安。”

    静心殿内,清幽地檀香味袅袅升腾,王太后一身月白细纹罗衫,正跪在蒲团上对着一尊玉佛静心祷告。

    一个嬷嬷通报后进了内室,“太后,此事十有八九是真,那映霞殿闹地不可开交呢。”

    王太后手里的佛珠一顿,睁开了眼,不施粉黛却清丽妍秀的面容顿时染了阴郁。

    “胡闹!”

    王太后多年来一向是温言平和的,这嬷嬷吓了一跳,连忙跪下。

    “太后恕罪!”

    王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起来吧,与你无关。”

    那嬷嬷甚是不解,“太后可是气恼李太妃?”

    王太后叹了口气,“去把圣上请来。”

    嬷嬷目瞪口呆,这么多年来,这是王太后第一次主动说要见圣上吧?

    她连忙点头应了,起身便要出门。

    “怀清给母后请安。”

    嬷嬷转身见是怀清公主,连忙行了一礼,这才出去了。

    王太后已经恢复了神色,继续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怀清的嫁妆可是备好了?”

    怀清公主点点头,“母后不必担心。”

    她面上平和,心里却是叹了口气,那怀淑再如何不懂事也有李太妃撑着腰。

    可自从父皇去世,母后就进了静心殿,再不理会后宫事务,他们嫡出一脉反而愈加艰难。

    都道王太后是王家女,可谁知亦不过青灯伴古佛罢了,而承佑是皇帝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难以立足?

    兰陵萧氏在江南地位显赫,自己这次联姻也是希望能替承佑稳住江南局势。

    看了眼静心念佛的王太后,怀清叹了口气便行了礼,告退了。

    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已经学会自己面对了,这么想来,自己反而要谢谢母后,没有将自己宠成怀淑那样不成器的样子。

    可自己看到怀淑却总有些不虞,大概是有那么一些嫉妒的吧。

    永宁帝来的时候香案上的三炷香快要燃尽。

    他行了一礼后便上前重新点好了三支香,插进了香案上的鎏金香炉中。

    “母后唤儿臣来,可是有何吩咐?”

    永宁帝明显声音里带着喜色。

    王太后看了眼香炉里重新燃着的香,心里叹了口气。

    “圣上可听说了李太妃要给怀淑定亲一事?”

    永宁帝怔了片刻。

    母后从不过问后宫之事,如今怎么会关心起怀淑的亲事?

    “儿臣刚听说了此事。”

    王太后抬头瞥了眼永宁帝,“这件事万万不可行!”

    永宁帝皱了皱眉头,“母后的意思是?”

    一向深居简出的母后怎会突然管起这等事情?

    王太后细细思索了片刻,才淡淡回道:“李太妃向来野心不小,圣上若是依着她的心意来,哀家认为不妥。”

    永宁帝见王太后要坐下,连忙扶着她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杌子上。

    “儿臣明白,这许家三少爷也是儿臣的左膀右臂,此事儿臣必定不会让她得逞。”

    王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如今政务可还妥当?”

    永宁帝点了点头,“母后不必为儿臣担心。”

    一旁高几上的紫金浮雕香炉吐着宁神的香气,永宁帝此刻却静不下心。

    可也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怎么能惊动心如止水的太后。

    说了几句话后,王太后亲自送永宁帝出了静心殿,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楞。

    承佑,你也该这么高了吧……

    永宁帝回头一撇,看到王太后转身时的侧脸,虽说快要美人迟暮,可她还是容貌清丽不可方物。

    他一时之间竟有一种错觉。

    竟然觉得这侧脸同许君彦有几分相像!

    大惊失色过后,他重重摇了摇头,自己到底是糊涂了,许君彦一个安国公府的庶子,怎么能同大周朝的太后相提并论!

    安国公府的竹林偏院,许名匆匆忙忙进了书房。

    “主子,江南那边恐怕有变!”

    许君彦放下手里的毛笔,蹙眉道:“怎么回事?”

    许名放低了声音,“宣王府最近动作频频,仁兴钱庄的银钱调动颇多,文掌柜的意思是,宣王府可能在私下募兵!”

    许君彦望着桌上墨迹未干的一副字。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哦?宣王坐不住了?”看来江南怕是要不稳当了。

    江南一向不安稳,有个宣王府,还有个兰陵萧氏,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许君彦用镇纸压住了那副字,问道:“宣王同洛阳有何联系不曾?”

    许名回道:“宣王府给端王送了个姬妾。”

    高门勋贵间送几个姬妾实在算不得什么。

    许君彦沉吟片刻道:“王昭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许名想了想,“听说兵部尚书的嫡长子同王家本族一位嫡女定了亲,已经纳吉了,听说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王昭还真是心急。

    “宣王的动静传到王昭那里不曾?”

    许名摇了摇头,“这都是老文从江南得到的消息,飞鸽传书来的,已经是最快了。”

    许君彦轻笑道:“想个法子让王昭知道。”

    许名不解道:“我们先得到的消息,怎么便宜了他?”

    许君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还得指望着王太师给条路子呢。”

    许名虽然听不甚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出去了。

    反正主子说得从没错过。

    “小姐,这是前院送来的。”

    雪砚拿着个锦盒,递给了坐在榻上逗着小锦程的江锦言。

    “哦?是哪里送来的?什么东西?”

    雪砚笑道:“安国公府许三少爷派人送来的,我瞧着似乎是茶叶。”

    许君彦?

    他送茶叶来做什么?

    江锦言一手搂住锦程一手打开锦盒。

    兰溪毛峰?

    在云峰茶楼请他喝茶时,便是点了这兰溪毛峰,不过看成色,这盒内的兰溪毛峰似乎更为上乘。

    他这是回礼?礼尚往来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对雪砚道:“什么许三少爷,现在要喊许将军了。”

    雪砚合上了锦盒,笑道:“我看许将军人长得那样好看,又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以后可不得封侯拜相了?哪里像个庶出的啊!”

    “胡闹,外男也是可以胡乱议论的吗?把这茶叶好生收起来。”

    雪砚撇撇嘴,逗了会儿榻边的小心,这才拿着锦盒出去了。

    江锦言有些想不明白,这许君彦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两世相识却好像不曾看清过他。

    她自嘲一笑,前世自己一心扑在周承瑞的身上,哪有别的心思去想他许君彦如何如何。

    怀里的小锦程见她不动了,又咿咿呀呀起来。

    江锦言连忙抱着他晃了几下,笑道:“你啊……这一世可得好好的,一生平平安安就好。”

    小锦程只是咧着嘴,不知是笑还是答应了,手舞足蹈地很是开心。

    小心一听他动静大了,便喵的一声躲得更远了。

    而此时王昭正阴沉着脸在书房,对面站着的王清端也是皱眉不语。

    “真是岂有此理!江南若是作乱,难道还要派他方正源去?”

    王昭一心打压方家,哪里容得下他方家再立一功,方家军的军心一致,都这么久了也没瓦解了什么。

    再让他出兵,恐怕是压制不住了。

    “父亲,宣王不过是募兵罢了,哪里就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了?”

    王昭瞥了眼自己的嫡子,到底不是这块料,罢了,先坐上兵部尚书之位再说吧。

    “宣王在先帝在世时就不安稳,若不是我当机立断扶了永宁帝上位,哼,只怕他宣王就是逼宫之事也做得出!”

    宣王是永安帝的兄长,被封江南后占据江南这一宝地,如今更是利用仁兴钱庄对境内富商大肆敛财。

    “父亲是不是太过一惊一乍了?”

    募兵而已,就像豢养死士虽然是大罪,可大周朝养了死士的比比皆是,就是他们王家,也是有几百死士的。

    “你懂什么?去给我把玄武大营的孟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