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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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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三个问题

    “不……不用了。”

    苏染羞得耳根子发烫,见她进入内室换洗,沈煜书唤来下人换上新的被褥,目光瞟到床上的落红时,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侍女很快进来将被褥换了。

    听着浴房传来的水声,沈煜书退出内屋放下了帘子。

    洗好后,苏染上床,发现被褥全都换过了,沈煜书也不见了。

    她走到外间,四处都看了一下,才发现他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着。

    苏染只穿了寝衣,又转身回去披了件外衣,走到他身边问:“饿了么?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吧,你喜欢吃什么,阳春面可以吗?”

    沈煜书见她穿得单薄,放下书道:“你去休息吧,我睡前没有吃东西的习惯。”

    可是男人刚刚那样了,不是该补补吗?不是应该很饿吗?

    见她愣着,他问:“怎么了?”

    “哦,那你有什么别的需要吗?”苏染靠过来,“或者,我给你磨墨?”

    “不用,你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好。”苏染呆呆的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睡得浅,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

    “嗯。”

    苏染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唇边咬着手指,沈煜书以往都是这样的吗?人深人静睡不着便看书,看乏了,便睡觉。

    苏染抬眸看着外面的烛光,即便疲累了一日,她还是睡不着,她能感觉到沈煜书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她永远都无法触碰的人,他将她藏得那样深,将自己隔绝在外,有时候她会有种她一辈子都走不进他心的错觉。

    他如此优秀,他喜欢的女人也很优秀吧?她应该是嫁人了,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孤寂?孤寂得让人心疼。

    她忧伤的叹了口气,或许是她太贪心了。

    这样便很好,他性子恬淡,不似事间男子滥情,纵然不爱她也会怜惜她。得夫如此,又有何求?

    外间的沈煜书听着苏染平缓深沉的呼吸声传来,知道她是睡着了,他放下书,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看着高挂的圆月,感受着夜晚刺入骨髓的凉风,他缓缓闭上眸子。

    睡不着,他干脆披了外衣出去,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惊鸿阁和听雨阁两座院子中间衔接的凉亭里,凉亭里,一个白衣蹁跹的男人正对月下棋。

    石桌上点着熏香,旁边温着一壶酒,还未走近便闻到了清醇的酒味儿。

    “怎么,喜酒还未喝够?”沈煜书走过去问,目光落在黑白相间的棋盘上。

    男人笑了笑,“我就知道今晚睡不着的定然不止我一人。”

    沈煜书轻哼,随即坐下,他和苏玉楼的关系有些扭曲,以前通缉苏玉楼,他伪装成侍女藏在沈凌酒身边,那时候他就知道苏玉楼喜欢沈凌酒,同样的,他的心思也瞒不过苏玉楼的双眼,更瞒不过司行儒,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彼此不言而已。

    有些事不捅破对谁都好,只要懂得分寸即可,他是沈凌酒的哥哥,而苏玉楼是她的师父,两个男人可以通过这层关系无限靠近沈凌酒,但司行儒不行,他得娶她,才有资格爱她,护她,甚至将她据为己有。

    沈煜书坐下,手执白子,他看了看棋盘,从容落下一子。

    苏玉楼也不跟他客气,几个来回后,两人速度越下越慢,酒喝得越来越多。

    沈煜书握着棋子,久久未落,双眸漆黑如夜让人看不出情绪。

    忽然他出声道:“你说我这样是对还是错了?”

    苏玉楼微愣:“是对是错,这个不好说,若能借此转移注意力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顿了顿他又道:“人生百态,十个成婚的人,九个不幸,你能娶到苏小姐,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知足吧。”

    沈煜书捻着棋子,摩挲了片刻,“我的日子是好过了些,但是这样,莫名辜负了一个深爱我的女子,到底是有些歉意的。”

    “你不娶她就不辜负了?”苏玉楼浅浅的摇头,“人这一辈子,有个人依偎在身旁,不离不弃,相濡以沫,便已经很难得了。”

    沈煜书失笑,“你说的不错,可是——”他放下棋子道:“人一辈子能和喜欢的人爱一次,相守一次,哪怕是短暂的,也是值得的,也死而无憾了。”

    “感情和缘分这种东西,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既来之则安之,善待对苏小姐吧。”

    “这是自然。”沈煜书缓缓起身,步伐有些凌乱,喃喃道:“谁说慕寒短暂的一生,就不值得人艳羡呢?”

    “年少轻狂,战功赫赫,誉响天下,美人在怀,他这一生确实值得。”苏玉楼赞同的点头,“不过,你的人生也同样让人艳羡啊。”

    沈煜书顿住脚步,“我的么?”

    “嗯,算起来,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你们这些有家室的人,以后可以适当考虑一下,不要在我面前太恩爱,毕竟年岁大了,经不住刺激。”

    沈煜书笑笑,“这么想来,你确实可怜。”

    苏玉楼看着他的背影道:“别伤了苏小姐的心,她值得你真心待她。”

    沈煜书点头,“我不是傅逸,我不会重蹈覆辙。”

    苏玉楼叹息,“如果不能爱,那么选择被爱,然后回馈这个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沈煜书迈步走,“嗯,平平淡淡也是福。”

    一路被风吹着,沈煜书勉强换回了一丝清明。

    夜空中月亮很圆,皎皎生辉,洒落在他肩上,衬得人比月光还要孤清。

    翌日

    沈凌酒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找出昨晚伺候沈煜书就寝的侍女,她大致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昨晚的床单落红了没有?”

    侍女猛点头。

    沈凌酒稍稍宽心了。

    第二个,“我哥昨晚那个了几次?”

    见侍女羞答答的不好意思说,她换了个方式问:“洗了几次澡?”

    这个她们要加热水的,总该知道吧?

    侍女答道,“一次。”

    沈凌酒稍微有些不满,但是忍不住了,第一晚怎么能才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