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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图书馆。
辗转至此的海塞薇，并没有受到多少阻拦。
“这是你内测的时候来过的地方？”艾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海塞薇没说话。
内测啊……
啧，她其实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酒馆老板所知道的果然只有一些从家族上传来的内容。
什么芙萝狄拥有一种神奇的，可以联系众人的力量……
但芙萝狄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情倒是挺让人信服的——被诬陷，送往帝都，然后处决。
那一年正是745年，也是艾尔弗雷德家族的记载中，他们寻求精灵帮助的一年。
踏入图书馆里——寂静而巨大的图书馆宛如一个沉睡着的庞然大物，扑面而来的寒意从深处席卷而来，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担心被这股力量挟持。
“诶，小姐姐你在找什么？”
艾诀看着海塞薇径直朝深处走去，不觉跟上，问道。
“找……当然是找真相啦。”海塞薇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的内容也让艾诀一怔。
这是个什么说法？
“你所说的真相……到底是……”艾诀纠结了一会儿，“主线还是……”
“关于我死亡的真相。”海塞薇停下了脚步。
艾诀也是。
图书馆的灯并不亮，暗色落在她的身上，让她这这道身影半是清晰，半是模糊——也让艾诀觉得她的存在……
鬼故事吗？
艾诀的槽却没能继续下去，因为之前所听到的事情。
当初在艾尔弗雷德的宅邸里，那位袭击他的魔族，在他的耳侧说道——
“你还真是蠢，和其他人一样，相信那个连存在都没有的女人，所说的一切。”
“你说什么？”他当时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或者说，不知道那魔族指的是谁。
“那个叫做海塞薇的——根本连存在都算不上。”
接着是……
那个什么阿糖在竞技场上和他说的话，直接导致他失手输了比赛——
“这个游戏的存在——”
——
——
艾诀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后退一步——因为海塞薇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一双墨绿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
“阿白是因为和我待的时间长，才确定了我和你们不太一样——是谁告诉的你？”海塞薇眯起眼睛，“突然掉马什么的，很恐怖的啊。”
“这是重点？”艾诀惊了。
接着稍稍严肃了一下：“你到底……”
“我不知道。”海塞薇实话实说，“你如果想知道，应该去问阿白。”
艾诀微怔。
“不过你在意的其实根本不是‘我是谁’这个问题吧？”
“你是在担心——阿白吧？”
“你如果担心他，就应该去问他。”
海塞薇还没傻到觉得艾诀没事跟着她是因为“无聊”——思来想去，只有“自己到底是谁”这件事情被注意到了而已。
但她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一如既往。
说着她就转头往图书馆内走了——
——
艾诀想了想，还是原地下线了。
刚下线，发现……
“卧槽。”氛围不是很对——墙壁上泛着一点闪烁的红光……
这是……
“小诀下线了呀？有空就来尽头的房间哦——”他很快听到了莲的声音。
“怎么回事？”他蹙眉。
“有人攻击家里的网络，小白在逮人呢。”
卧槽。
这个时代的虚拟网络自成一个世界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没有到完全将两者分开的地步。
——这事情其实就很麻烦。
艾诀也知道阿白这人对这些事情很敏感。
啧。
他快步去拉开门，跑到了尽头的房间里——
却看到——
阿白坐在一屏莹蓝色的半透明的屏幕前，有一些在泛着红光。
“阿白——”艾诀走过来，焦急中带着一丝懵逼——怎么他才在游戏里晃了一圈，就变天了呢。
说实话现在的艾诀就很爆炸——
什么“你咋回事啊”“那么多事情你为啥不说啊”“家里咋了”“你咋不叫我下线啊”“我擦你什么鬼啊”之类的东西就像是炮弹般要从嘴中爆出来什么的——
却看到阿白抬起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先别紧张。”
艾诀：“……”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
“追到了，和LZD有关。”阿白沉默了一会儿。
艾诀：“……”
惊了：“他们什么——”
“真是奇怪，我之前因为父亲的事情追过他们的网好几次，但那也是几年前了……为什么会现在才有回应……如果这可以叫做回应的话。”
阿白的态度让艾诀有些惊讶——
在他看来，阿白其实不是什么很冷静的人，只是不冷静得很内敛而已。
当初为了追那些线索，艾诀忙前忙后就为了帮他打掩护——而现在对有人袭击自家网络这事情，他居然还很平静？
“喂，阿白。”见此，艾诀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海塞薇那句话像是魔咒一样——
【你如果担心他，就应该去问他】
阿白挑了挑眉。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艾诀忽然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人了。
一直以来把他当作一个需要照顾的弟弟——因为骨子里对亲人的维护和那些近乎悲惨的过往，阿白的行事在他看来都有些偏激，这一切都让他站在了帮这人收拾烂摊子的位置上。
揪着过去不放。
他本来以为，海塞薇对他的影响是让他终于愿意向前看了。
而现在似乎……
不只如此。
变得他都有点看不懂了。
“网络的问题不用担心，说是攻击，其实很好解决，莲已经开始做自动修复了。我比较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鱼歌给了我一份名单——和LZD有关。”阿白似乎没有想太多，静静地道，“我查了一下，确实大多数都不是游戏界的从业人员，凑数的。”
艾诀一愣：“你的意思是——”
“只有两个人有点份量，一个叫程国景，另外一个是程苏苏。”
这两个名字——不久前艾诀才和他说过。
“不过啊，两个研究人员做游戏这件事情，槽点就很大了，像玄幻故事。”阿白抿了抿嘴，“而且还像是个恐怖故事。”
“嘎？”
“那个程苏苏——我刚刚打电话问了情况，”阿白看着艾诀的眼睛，嘴角勾起，声音幽幽的，“她……十年前就因为车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