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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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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这么说?”

    冷清的声音淡淡响起,立嘉容看着手里的方子,听不出喜怒。

    小秦子立在一旁,硬着头皮答应,“回爷的话,陈夫人是这样说的。”

    “还是个怕死的。”立嘉容眼神一冷,不想要孩子?

    小秦子只觉得背后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爷的口气真冷,这位陈夫人……真是给他找事!

    立嘉容阴鸷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手里的方子,这东西他一点儿也不陌生,一看这手笔就是太医院的东西。

    果然是医正的女儿呵!

    “既然这样,你就按照这方子抓药,熬好了亲自给她送去,看着她喝,一滴也不许剩下!”

    立嘉容扫了一眼方子,把方子递给小秦子,“你马上就去办,现在就把这避子汤端过去,”立嘉容把避子汤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小秦子顿时意会,恭恭敬敬的答应,“是,爷。”

    这位陈夫人!还没得宠就已经失宠了,只怕以后难有翻身之日咯。

    “爷,姚先生和韩先生已经到书房了。”外面传来小方子的声音。

    立嘉容面容一整,大步跨出房门。他一抬脚,小秦子忙收好了方子,紧跟了上去。

    春梅又一脸挫败的从正屋出来,春兰赶紧凑了上去,小声问,“春梅姐,怎么样?夫人听你的话了吗?”

    春梅摇摇头,脸色有些死灰,“夫人不肯去向爷认错,还说……若是我再劝,就把我赶回陈家去。”

    春兰倒抽口气,不敢相信的看着春梅,“不可能!夫人怎会说这种话?”

    春梅眼眶渐渐红了,“咱们从小跟着夫人长大,哪里有不知道的,夫人看着软绵绵最是个没脾气的,实际上一旦拿了注意谁也说不动她。她年幼不知事,又不肯听劝,这……这以后可咋办啊……”

    春梅想着想着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自从那天夫人和秦公公关起房门说了半天,秦公公黑着脸浑身怒气的从屋里出来,她虽然担心不已,却见夫人的神色似乎还很平和,还以为不是大事。谁知当天晚上秦公公就大张旗鼓的端了一碗避子汤来给夫人,还看着夫人喝完才走。

    之后夫人被赏了避子汤的事马上传遍整个王府,王爷诸多妻妾,夫人可是第一个被赏避子汤的!尤其还是在新婚圆房的第二天就被王爷亲自给了避子汤!现在王府里说什么话的都有,夫人还拘着她们,不准她们出院子。

    已经连着过去三天了,现在全府上下都在看夫人的笑话,夫人每日还跟个没事人一样,除了早上照常请安出一次门,剩下的时候就窝在院子里,不是刺绣就是看书,真是急死她了!

    她劝了几次,夫人也从笑呵呵的安慰到不耐烦,今天竟然说要赶她……

    春梅越想越心酸,眼泪掉的更凶了。

    春兰却不这么想,夫人从小在家就这样,性子安静,不吵不闹的,但是不管做什么都很有分寸,其实打从心里面,春兰也不愿意夫人这么早要孩子。虽说失宠这事儿挺要紧,但总比要命强。

    春兰劝了春梅几句,见春梅实在听不进去也有些闷,“姐姐还是先回屋吧,今个儿我去屋里伺候,姐姐这样子,夫人见了更添堵。”

    春梅抹了把眼泪,瞪了春兰一眼,“没事,不用你替我。我知道夫人说的是气话,她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夫人总会想明白的。”

    春兰被噎了一下,喏喏两句觉得没意思,找了个由头走开了,留下春梅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抹眼泪。

    福儿早在窗边看见了这一幕,心里有些烦闷。

    她这两个丫头,春梅今年十七岁,春兰今年十五岁,当初没想到她会进王府。春梅本是朱氏给她预备的陪房媳妇,春兰是预备接替春梅做大丫头的人选,她这一进王府,时间又急,就把这两个贴身用惯的丫头带了来。

    只是或许是管嬷嬷教导太过,春梅处处觉得她年幼,什么事儿都想来提点一番,时间久了她也嫌烦,再为她好的心,也禁不住天天在耳边唠叨。

    福儿仰头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她只求一隅偏安,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未尝不是她想要的。

    立嘉容在书房里听着各种汇报,闭着眼睛听完小方子和小秦子说的事儿,半晌没有开口,只用手指无意识的在椅子上有节奏的敲着。

    书房里越来越安静,小秦子看了小方子一眼,眨眨眼睛,爷今天怎么了?

    小方子朝着桌子上空着的两个茶杯努努嘴,小秦子就明白了。爷的两个幕僚姚先生和韩先生刚刚肯定又带了什么消息过来。

    “陈氏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小秦子微微一愣,忙在脑海中搜索得来的消息。“陈夫人近日一切正常,除了早上给王妃请安,不曾出门。”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立嘉容,见立嘉容一脸平静,实在体会不出他的心思才作罢。

    立嘉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小秦子说,“吩咐下去,让正院做好准备。”

    小秦子肃然答道,“是,爷。”

    立嘉容面沉如水,他也该有个嫡子了。

    福儿整日里还是缩在院子里不出去,不过她不出去,自会有人让她出去。

    自从小秦子大张旗鼓的拿了避子汤给她以后,福儿就在猜测第一次为这事儿找她的会是谁,原以为会是苏氏或者杨氏,没想到第一个来拜访她的竟然是刘氏。

    以几天请安的情况来看,这个刘氏是个性子很直爽的人,而且无论何时看她,都是一副极有精神的样子,就像今天。

    刘氏一进来就笑眯眯的大声招呼福儿,“妹妹入府几日了,可还过的习惯?”

    福儿和刘氏见了礼,引着刘氏进了自己的屋子,笑说,“多谢姐姐关心,府里的人很照顾,妹妹过的很好。”

    刘氏扫了一眼这个屋子,新粉的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笔墨流畅,虽有些匠气,却也添了几分风雅。花梨木案桌上摆着天青色梅瓶,瓶里插着亭亭的玉兰花,洁白芬芳。

    往西面扫去,窗上糊了透明的轻纱,既防着蚊虫又透着微风,临窗的暖炕上依然用的是花梨木的炕桌,炕桌上摆着一盆石景,旁边闲散的放着几本书,一方石砚和一个褐色镂空雕花笔筒,笔筒里插着几只半旧的毛笔。

    屋里还有一个绣架,刘氏定睛看了一下,似乎绣的是喜上眉梢的图。旁边绣笼子里放置着各色丝线,有些凌乱,但是看的出是常用的。

    东面的那张雕百子千孙拔步床上垂挂着雨过天青帐子,整间屋子布置很温馨。

    刘氏环视一圈赞道,“妹妹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妙人儿,瞧这屋子布置的,让人一进来就舒服的很。”

    福儿浅笑,“姐姐夸赞,都是些不起眼的物什,算不得什么。”

    刘氏瞧着她笑,“不起眼都能布置的这么好,还不是个巧手的人儿吗?”

    福儿忙笑着请刘氏吃茶。

    “要我说,妹妹刚进府,有些事儿不知道也就罢了,也怪姐姐没有早日告之妹妹。那小秦子是爷身边得意的人,妹妹可是哪里得罪了他?”刘氏喝了口茶,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福儿。

    福儿眨眨眼,一脸迷茫,“姐姐这话从哪听的?秦公公对妹妹礼遇有加,妹妹不记得哪里得罪过秦公公。”

    刘氏手一顿,复又笑道,“妹妹到底年幼了些。”

    像是想到什么般,刘氏叹了口气,“妹妹是不知,咱们府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年了,竟也只有侧妃娘娘生了大公子,其他的……除了那个命不好的潘侧妃……竟再没有个怀孕的。”

    刘氏看了一眼福儿,“妹妹说说,这到底是爷的子嗣缘浅呢?还是侧妃娘娘的福气太好呢?”

    福儿被刘氏的话吓了一跳,刘氏这话……察觉到刘氏正在打量她,福儿忙隐了心思,“爷福泽深厚,侧妃娘娘自然也是有福之人。”

    刘氏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福儿,“听说妹妹闺名叫福儿?”

    福儿点点头,“确实叫福儿。”

    “或许妹妹才真是个有福气的,爷顾念妹妹年幼,特特吩咐小秦子送了避子汤来不让妹妹受苦,妹妹真是爷心尖上的人呢。”刘氏的语气有些轻佻。

    原来还有这个传言啊……

    福儿装傻充愣的应付过去,又闲话了两句,刘氏这才告辞。

    接下来的几天,苏氏和杨氏接连召了福儿前去小坐,福儿这几天也感受到各种怪异的目光,有了刘氏的来访,福儿心里也有了底子,不管谁旁敲侧击的问,她只一眛装傻充愣。

    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六月的天还不是很热,福儿每日里过的轻松惬意,除了新婚那夜,之后她应有的两天侍寝的日子立嘉容也没来,福儿也乐得自在。

    前有避子汤的事,之后立嘉容再未踏足过福儿的小院,未得宠先失宠的福儿彻底沦为了王府的笑柄,众人皆以为福儿得罪了小秦子,致使小秦子在立嘉容面前使了坏,无形中倒让小秦子在后院的地位又高了几层。

    这些话自然都传到了立嘉容的耳朵里,立嘉容沉着脸听完后只说了句,“府里的人太闲了。”

    因着这句话,小秦子先后发落了几个奴仆,后院的流言才渐渐消了下去。

    福儿对这一切都不关心,她除了前几天被人烦扰,之后确定了她失宠后再没有人关注过她。福儿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每天请安之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闲适的日子堪比神仙。

    春梅和春兰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福儿虽然失宠,但是碍于立嘉容定下的严苛规矩,吃穿用度不曾被苛刻,习惯了以后倒也觉得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