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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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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遇在家里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打车去了墓园拜祭乔妈妈。

    春寒料峭,破土的新芽还被干枯的草覆盖着,远远望去山上除了深色蒙尘的青松柏树,便是枯黄的一片,仍看不到新的生机。

    她发丝披散,穿着姜黄色的外套,弯腰将手里那束百合放置在母亲墓前。

    “妈,可遇来看你了。”她轻语,眼中湿热,眸中已经泛起水光。

    墓上的乔妈妈面色祥和,带着慈爱的笑回望着她,样子那般鲜活,仿佛从不曾离开。但是她却真的走了,那个可以让与她相偎的温暖怀抱,已经化成一缕青烟。

    乔可遇蹲下身子,伸出指尖慢慢摩擦着妈妈的照片。

    妈妈,对不起,我还是把晨晨生了下来。

    妈妈,以后女儿也许不能像你期望那样嫁人生子,但是我会像你养我和姐姐一样将晨晨带大。

    妈妈,可遇一定会走,会离开这里,离开那个人。

    我会给晨晨一个快乐的童年……

    只要她能离开这里,离开皇甫曜,找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那样便不会有闲言碎语跟着她,晨晨也就不会被人骂私生女,那她的晨晨一样可以平安、快乐的长大。

    海风徐徐地吹过来,风干了她眼中的泪,心口却依然咸涩的难受。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招惹了皇甫曜,却又不甘心这样下去……

    乔可遇在乔妈妈墓前站了良久,才慢慢转身离开。

    从墓园回来已然一身疲惫,拖着脚步上了二楼,刚刚从楼梯口拐角,便见皇甫曜倚坐在她家门口,不由眼中讶异。

    因为乔可遇看到他居然坐在冰凉的地上,昂贵的西装裤子都沾了灰尘,背部倚着她家的防盗门板。而头微微低垂,前额的发丝将五官遮在阴影里,这副模样完全都不像平时注重形象的皇甫曜。

    “皇甫曜?”她叫,嗓音里带着疑惑,却也隐含戒备。

    他仿佛是在这里坐了很久,已经有些微微的出神,或者一直都在出神。听到乔可遇的叫声抬起头,眼眸里映进扶着楼梯的乔可遇模样。

    “小乔儿,宝宝死了。”

    他抬起头的一刹那,乔可遇接触到他灰黯的眸子,眼圈似乎还泛着红色。而这句话,也不像是在索求答案,而是透着难以抗拒的悲伤。

    话音未落,乔可遇只觉得胸口一刺,脚差点从楼梯口滑下去。手及时抓住楼梯扶手,才勉强稳住。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抓着驳落了漆的楼梯,身子微弯下去,几乎将身体全部的重量依附在上面才勉强稳住自己。

    捂着失率的心跳,这会儿也有些缓过神来,她才蓦然想起晨晨在程式那里,皇甫曜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何况如果晨晨真出了事,自己也该接到电话才是。

    而皇甫曜看到她的反应,却是心底直直沉了下去。她的表现,让他误会了这个讯息的真实性。

    进一步认知到,他们的孩子是真的不在了。

    而乔可遇则是快速地别的脸去,背对着他,不敢面对他探究的目光。

    皇甫曜慢慢站起身子,走到楼梯口中处,无声将她纤瘦的身子纳入自己的怀中。

    孩子没有了,自己都这样心痛,他想,她该更无法接受才是。

    乔可遇的身子却紧绷住,不敢回头,叫道:“皇甫曜……”她站在楼梯拐角的最上面一级台阶上,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自己摔下去,一时没有挣扎乱动。

    皇甫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声音艰涩,以为她心痛的厉害。所以更加用力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去,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这段日子,她一定很难捱吧?

    乔可遇的身子僵在那里,她知道他误会了,也能猜到他这么认为也许是查到了什么东西,而那些资料肯定是被汪兵韬做过手脚的。

    而这个效果无非是她期望的,是啊,让他以为孩子没有了也好,这样他们之间的纠缠也可以少一点。若自己真的能带着晨晨离开,才不会担心孩子被夺。

    她咬着唇不出声,怕被揭穿,所以大气都不敢喘。

    “小乔儿,她长什么样子?我一眼都没有看到。”他抱着她,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悲戚。他的孩子,他曾经期望出生的孩子,就样没了。

    乔可遇感觉到这个骄傲男人身上,这刻流露出的脆弱,又让她有些不忍。

    他再冷血,毕竟都是晨晨的父亲……

    皇甫曜则只是紧抱着她,努力吸取她身上的味道,感觉她真实的存在。此时他是多么庆幸,庆幸这个女人没有如他的孩子一般逝去。

    他真的很用力的在抱着她,勒得她皮肉都痛了,似乎仍没有感觉。

    乔可遇的鼻翼间全是他的味道,让她感觉胸口更加憋闷的难受,她说:“皇甫曜,你先放开我。”她不是善于撒谎的人,面对他的反应更加格外不自在。

    皇甫曜抱着她的手臂却依然坚定,没有松动半分。

    楼下有脚步声传过来,她心里一阵紧张,稍稍用力地推开他,转身去开门。

    皇甫曜也听到了,所以便趁机松开了她。

    乔可遇将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门锁,开门走进去,转身关门时,门板被皇甫曜伸手搁开。

    “小乔儿……”

    乔可遇看到从楼下上来的两人邻居,都拿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俩,只好松了手,转身往客厅走。皇甫曜跟进去,见乔可遇坐在沙发上,他便挨着她坐下来。

    手掌还没揽上她的腰际,乔可遇就反感地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问:“皇甫曜,你别这样。”

    皇甫曜手臂伸过来的动作僵住,他看着她,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反感和不耐,心一阵发紧,问:“乔可遇,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禽兽?”

    他不过是心里因为失去那个孩子而难受,料想她更加心疼,更加愧疚自己当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毕竟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

    没有人能让比他更理解她当时的痛,就如同此时,自己心口的感觉。

    而乔可遇只是别过脸,不想看到他控诉的眼眸。

    皇甫曜看着她冷漠的反应,唇角扯出嘲弄的笑。她在外面没有推开自己,他便忘了,这个女人有多排斥自己,即便是互相慰藉,她需要的也不是自己的怀抱。

    唇角的笑依然保持着,却只有他尝到自己心间的苦涩。

    “皇甫曜,没事你就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了。”他眼的丧失宝宝的痛楚她不是没看到,心虚让她着急下着逐客令,深恐自己一个不忍便道出真相。

    说完,便站起身子。

    但是这个举动看在皇甫曜眼里,却是另一个意义。

    “乔可遇,你是不是觉得凭着汪兵韬,你真的可以离开我?”他抓住她的手腕问,似乎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心思。

    “放手。”乔可遇知道和他争辩没好处,所以早就放弃争辩。

    关于决裂还是永远离开他的话,她不会再说。因为跟这个霸道的男人,早就说不通。

    “我告诉你,不可能。他去出任务了,去了边境缉毒防私,任务很危险,任他是天之骄子,那些亡命之徒手里的枪可也不长眼睛,稍不留神……”他没有说下去,隐隐似乎透露着什么。

    乔可遇眼中惊诧,瞪大着看他。

    她不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左右军队的调任,或者出任务的人员。她努力稳住自己,但是还是有些惶恐,怕万一,怕自己真的会连累汪兵韬,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牵扯进来的。

    “开玩笑的,看你紧张的。”他轻拍着她的脸,唇角的笑一瞬间恢复慵懒闲适。仿佛刚刚的悲痛与那些类似于威胁的话,并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乔可遇却只觉得胸口窒息的难受,推开他的手说:“无聊。”便转身回到卧室里去。

    反正她知道,赶他是赶不走的。而且她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已经没有心思再跟他纠结。

    房门被她关上的刹那,皇甫曜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收住。

    皇甫曜坐在客厅里,自乔妈妈过世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目光环绕过室内,里面的摆设如旧,仿佛还能看到数月前,一群人围着茶几吃饭的热闹情景。

    那时乔可遇还怀着他们的宝宝,与小嘉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开心的笑。那时她在小区外对自己说不如我们一起试试……如今已经物逝人非。

    乔可遇回房后一直没出来,她不想面对皇甫曜,便反锁了门,坐到床上。

    这会儿不止胸口憋闷,也可能在山上吹了太久的凉风,头晕晕的,又觉得浑身乏得难受,便裹了被子躺在床上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奇怪的梦,好多影像恍恍惚惚地压过来。自己抱着晨晨在空旷的黑夜里奔跑,后面有辆车子一直在追着自己。

    那车子越开越快,离她越来越近,前灯如同两个怪兽的眼睛,打过来的光照着她跑的跌跌撞撞的身影。超负荷的运动让她喘息,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怀里的晨晨却在哭个不停,她拍着她的背轻哄着,说:“晨晨不哭,妈妈不会丢下你——”脚却突然崴了一下,整个人跌下去。

    这时车子已经追过来,吱地一声停在她的身后,强光照着她惨白的脸,她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她着急地想起身,可是腿疼得站不起来,只有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然后蹲在她的面前。

    皇甫曜俊美妖孽的五官放大在眼前,唇角带着一贯魅惑的笑容,只有她知道那笑有多可怕。如同恶魔脸上带着微笑,轻松便能张开嘴巴吞噬掉自己的猎物。

    而她便是那个猎物,乔可遇吓得浑身冒着冷汗,几乎动弹不得。

    他薄唇轻启,说:“我说过,你逃不掉。”然后伸出手来,将她怀中的孩子强行拽走。

    “不,不要,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乔可遇害怕地大叫,伸手去夺。

    可是她一向反抗不过他,他的手那么长,那么有力量,单手就将晨晨托着举起,她使出全身的力量指尖也构不到。

    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凄厉的哭声在暗夜中回响,磨砺着她的耳膜。晨晨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她痛得胸口紧窒。

    “不,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她心疼地叫,却怎么也摸不到他手里的孩子。

    “还给你可以,跟我回去。”

    那声音如同扩音器里放出来的,一遍遍地回响。又如同一张巨网,紧紧地将她网住……

    彼时,皇甫曜在客厅坐到半夜,打了电话拿了外卖。见乔可遇仍不出来,便走过去举手敲了敲她的房门,半晌也不见答应。

    他犹豫了一下,在阳台上找了个细铁丝弯了弯,在门锁上拔弄了几下,便轻易将门打开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卧室里也没有开灯,只看到床上中间隆起,是乔可遇的身影。

    “小乔儿,很晚了,你要不要起来吃点饭?”他问。

    她没有回答。

    皇甫曜以为她还在和自己赌气,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开了床头的灯,发现她居然还在睡。

    裹着紫色印花的被子,双目紧闭,眉心隆起。仿佛睡得很熟,但并不安稳。

    “乔可遇?”他推了推她的肩头,她仍没有回应。手掌隔着被子没有离开,隐约觉得她浑身好像在发颤。

    皇甫曜觉得有点不对劲,手贴上她的额头,发现整个人滚烫的厉害。

    这时她的嘴嚅动,听到一声:“不,别抢走我的孩子——”

    皇甫曜心头一震。

    “乔可遇,乔可遇。”他轻拍了她的脸两下,仍没有反应,不由更加担心。便掏出手机,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来得也很快,给乔可遇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便开始挂水。只是这个过程中乔可遇仍然昏迷未醒,皇甫曜的脸色也变得愈加凝重。

    “怎么样?”他问。

    “大少,这位小姐只是发烧导致的昏迷。已经挂了水,我再留些药等她醒了服用。”他顿了一下,又说:“另外,她身子太弱,应该是月子没做好,要找个妇科看看,以后好好调理才行。”医生说完才离开。

    皇甫曜则守着乔可遇,然后又打电话将兰嫂请过来,这般忙碌了一夜。

    乔可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这一晚睡得极累,然后才看到床头的点滴架子。疑惑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才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胶布。

    “小乔儿,你醒了?”床尾传来皇甫曜的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见他松了口气的表情看着自己。然后转头说:“兰嫂,将粥端过来吧。”

    “好。”兰嫂应着赶紧去厨房将熬好的粥了送过来。还没有走到乔可遇面前,已经被皇甫曜早一步接过碗。

    “我喂你。”他说着坐到床边,然后用匙舀了粥,体贴地慢慢吹凉,送到她的嘴边上去。

    乔可遇盯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唱哪一出。

    “张嘴?”他命令,用汤匙碰了碰她的唇。

    乔可遇蹙眉,仍然紧抿着唇。

    “是啊,乔小姐,你发了一晚上高烧,还是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这月子没做好,身子要好好调理,千万别饿着了。”兰嫂在一边帮助说着好话。

    谁不知道,这大少平时别说亲自喂别人,就是真正的和颜悦色都很少。

    乔可遇却不领情,她低下眸子,嗓音冷漠:“皇甫曜,孩子没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她知道他是因为觉得孩子没了,所以对她心存愧疚,但是她不需要,她需要的只是他远离她的生活。

    这话一出,皇甫曜的动作便僵住了,唇角的笑也凝固住。

    兰嫂站在那里看到气氛又要僵掉,急得暗中攥了攥了手,却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小乔儿,你是不是非要激怒我?”他冷着声音问,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仿佛要喷出火来。

    乔可遇不回答,也没有再抬起头来看他,只是神情愈加冷漠。

    皇甫曜托着碗的手暴起青筋,眼神如刀般刮在她的脸上。但是医生的话又响在耳边,他说乔可遇月子没有做好,又想到孩子也没有了,她一定会比自己更痛,所以只是用力地将碗搁在桌面上,负气地离开她的卧室。

    兰嫂看着这对冤家,忍不住劝:“乔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乔可遇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床尾,同样忙碌了一个早晨的兰嫂,她硬下心肠说:“兰嫂,也请你回去吧。”

    关于皇甫曜的人、事、物,她都不想再沾惹。

    兰嫂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她的卧室。

    ——分隔线——

    皇甫曜出了锦绣花园的社区,车子拐入主道,正是早晨九点,市区的街道正塞得厉害。几乎半都挪动不了一步,他将头枕在后椅上,疲惫地捏捏眉心。

    这时仪表台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将耳机塞入耳中。

    “喂,妈?”他叫。

    “宝贝儿,现在在哪?”聂兰问。

    “正要去公司。”皇甫曜回答。

    “晚上回来趟吧,妈妈有事想和你谈谈。”聂兰说。

    “嗯。”皇甫曜应,有些心不在焉。

    聂兰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觉得儿子最近深沉许多,嘴张了张,那些叮嘱的话又都咽了回去,心想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路上小心点。”

    “好的,妈。”他应了一声,便截断了电话。

    他不知道这时妈妈找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心思猜测。早晨到了公司,几个股东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也无非又是提起最近皇甫曜集团关于楼房坍塌,压死民工而牵扯出的建筑材料问题。

    皇甫集团近期本来有新楼开盘,也只能押后。客户那边倒没出现退货现象,但是这阵子订单明显也少了很多,都犹在抱着观望态度。

    毕竟皇甫曜的能力摆在那里,这几年多少风浪都被他化解了去。

    但是几个股东却按捺不住,或者是受了唆使,连续几天都来公司使压,百让皇甫曜给他们一个说法。公司因为这件事,股票连续下跌,新楼又押着不开盘,他们拿不到收益,自然不肯罢休。

    皇甫曜一晚上没睡,安抚股东的大会几乎开了一天,晚上四点才在休息室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

    想起母亲的电话,便穿了衣服出门,驱车回了老宅。去的时候正好还没开饭,看到他从外面进来,一家人除了聂兰外都很诧异。

    “爷爷、妈。”他打着招呼,目光掠过韩少玮,不过装作视而不见,直接坐到了母亲身边。

    韩少玮仿佛也习以为常,而且最近皇甫集团不太平,他觉得皇甫曜也得意不了多久,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最近很累吧,妈让人给你熬了滋补的汤,待会多喝点。”聂兰说。

    “好啊。”他应着,唇角挂着平时慵懒的笑。

    “曜儿,听说股东今天又闹了?”皇甫御问,脸色维持一贯的严肃。

    “股东哪天不闹。”皇甫曜笑,回望着爷爷的目光似别含深意:“事情解决了,他们自然就全闭嘴了。”

    不过皇甫御活了那么久,自然道行深,点点头,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聂兰又说:“曜儿,我昨天与你舅妈去做spa,她说想给你介绍个不错的女孩子,而且是a市军区参谋长的孙女,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是啊,这阵子公司不太平,还是因为这上面没有咱自己的人。你妈的意思,你不妨考虑一下。”皇甫御帮腔。

    皇甫曜与汪兵韬的较量从年前一直到年后,虽然最近渐渐平息下来,但还是可以从中看出一些问题。只是皇甫御说这话,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参谋长的孙女?呵呵……好啊!妈咪不是不知道,你儿子女人备胎多的是,多一个,我也无所谓,反正玩玩而已。”皇甫曜耸肩,薄薄的唇冷冷上勾,显然是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