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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风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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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乍亮,让乔可遇不适的用手背挡了一下,她眯着眸,一眼就看到门口,那个米色休闲服的男人慵懒斜倚着。

    颀长健硕的体魄,便是这般懒懒的站着,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有着令人无端慌乱的魔魅气息。茶色的墨镜仍然遮住眼眸,金色边框让他整个人平添一股儒雅气息。

    楼少东,当真惑人的紧!

    这男人天生就是让人仰视的,与皇甫曜不相上下。

    骤然想起他在洗手间外说的话,心里不禁一抽,乔可遇全身紧绷住。手心慌的摸到枕下,那里有她睡前特意准备的水果刀。

    楼少东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唇轻勾了下,关上门。在乔可遇眼里,他每迈一步,都如觅食的豹,那么优雅。而她,却是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他走到床尾处。随意坐下,柔软的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惊的乔可遇跳下床来。

    “啊。”因一时情急忘了脚踝受伤,让她跌在地上,痛叫出声。

    “没事吧?”楼少东上前,弯腰要察看她的伤势。

    “你别过来,”乔可遇却紧张的拿水果刀指向他,声音明明发抖,眸子里却闪着倔强。

    楼少东楞了一下,脸上起初闪过一丝惊异后,不由的失笑。他把身子移回床尾,摘下墨镜,看着她说:“这性子跟佳宁还真像。”声音里竟奇异的带着丝宠溺味道。

    “你说什么?”乔可遇皱眉,因为听到那个名字让她恍惚。

    楼少东看着她的反应,唇角的弧度含着微微苦涩,问:“难道佳宁就从来没向家里提起过我吗?”

    乔可遇的目光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遍,瞬间有什么从脑子里闪过,她皱着眉迟疑的问:“你是…那个人?”

    他斜眉微皱,那个人?她的家人居然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吗?但还是点了点头。

    “楼少东?”这个名字从乔可遇的唇齿间溢出,仿佛经过了仔细的咀嚼,是带着某种恨意的。

    那个带着姐姐私奔,却又抛弃了她,害她受尽屈辱,被赶出家门,至今音信全无的男人,原来就是他,楼少东!她是第一次见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楼少东,却是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三年。

    “对不起,我一直不敢打扰你们。可是想知道佳宁的消息——”楼少东坐在那里,与今晚在众人前的意气风发不同,脸色也不复见方才的闲散,丝丝苦涩溢出唇边,晕黄灯光下,那背影竟有些恒古沧桑寂寞的味道。

    乔可遇暗骂自己想多了。

    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上前两步,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砸了过去,截断他未说完的话。

    楼少东的身子本能的偏了一下,那只台灯越过他,哐的一声摔碎在地上。他惊异的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乔可遇的眼睛是赤红的,却没有泪。

    “楼少东,你有什么资格?”她厉声问。

    乔可遇脑子里闪过是姐姐被赶出家门的画面,还有无数个母亲默默流泪的情景,再想到姐姐的至今杳无音信,他过的却是养尊处优,众星捧月般的生活,还有在吧台与女人的耳鬓厮磨……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的姐姐要背井离乡,而他却过的这般心安理得?

    这时,门外响起急迫的拍门声,惊扰了她的思绪。但两个人都没有动,楼少东仿佛也陷入了某种情绪,也许是理亏,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任凭乔可遇充满仇恨的瞪着自己。

    突然彭的一声,门还是被人踹开了,进来的是楼少东的保镖,看到房内的情景都楞了一下。门口聚集了许多的人,皇甫曜推开众人走进来,眉微皱了一下。

    因为现场的情景真的很怪异,楼少东坐在床尾,低着头情绪落寞,地上是被砸碎的台灯。乔可遇衣衫整齐,垂在身侧的手里居然还攥着一把水果刀子,这情景一点也不想强bao未遂,反而像女方在讨债。

    皇甫曜走过去,怕她伤到自己,动手夺乔可遇手里的刀子。她却攥的很紧,根本不想放,甚至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不是害怕,更像是一种极力压制的恨意。皇甫曜怕她真的惹出事来,捏着她的手腕才强行夺了下来。

    “楼少?”皇甫曜把刀子扔在地上,转头询问。

    楼少东这才恍然回神,将墨镜戴上,然后站起来往外走,脚步突然在门口顿住,转过头来对乔可遇说:“对不起。”

    其实他没有想要打扰到乔佳宁的家人,只是今天意外的发现她是乔佳宁的妹妹,所以终究抵不住心里那份希冀,却没考虑到乔可遇感受。

    乔可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紧绷的神经却没有放松下来,就连皇甫曜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皇甫曜给方志熠使了眼色,让他将看热闹的人劝退,并关上了门。

    “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皇甫曜的目光上下扫着她身上,发现手指出有血溢出来,应该是被那把水果刀划伤的。

    皇甫曜拿了医药箱,用酒精棉棒帮她擦拭干净,然后贴了创可贴上去,总算处理好。才又看到她脚上的伤,动手将她抱到床上。

    身体触到柔软凉滑的蚕丝床单,她才猛然回神。看到皇甫曜正抓着自己的脚,以为他要做什么,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还没玩够吗?”

    她双目赤红的瞪着他,眼里满是仇恨。从莫名其妙的被威胁,再到在韩少玮面前侮辱自己,这些还不够?还想利用别人来达到玩弄自己的目的,这就是他玩的把戏吧?

    有钱人就那么了不起吗?有钱人就可以不顾别人的自尊,不顾别人的骨肉亲情,任他们这般践踏?

    皇甫曜则没防备她会动手,伸出舌尖抵住唇角开裂的地方,尝到血腥的味道。这个女人下手真狠,可是目光逼进她的眼底,那里除了悲伤之外,这种恨意并不是单单对自己。

    他的手插jin她散乱的发里,拽着她的头发抵在床面上,强迫她扬面看着自己:“女人,我从不为别人的风流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