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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古梅图》和《南窗寄傲图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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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宇心满意足的走了。( )

    中午的饭局气氛不错,顾迪通过魏近山的介绍,也认识了不少人,一番交谈下来,收获不小。在这一行里行走,关键还是靠人脉,积累下人脉关系,对今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大家尽欢而散。

    饭局结束后,魏近山邀请顾迪去他家坐坐,顾迪爽快的答应下来。

    来到魏近山家里,顾迪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董博物馆,不大的客厅墙壁上挂满了书画作品,还有些玉件挂饰点缀其中,博古架上各种瓷器琳琅满目,让他看得目不暇接。

    一道凉气顺势而发,周游在这些古董中,暗黄色的凉气迅速吸收着古玩中的器灵,不知不觉中,又壮大了几分,由暗黄变成了明黄。

    顾迪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心说,这趟可没白来,赚翻了!

    魏近山见顾迪有些愣怔,捣了他一下问道:“怎么了?别是被我这些物件吓坏了吧?”

    顾迪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笑着说道:“没事师兄,没想到你居然对收藏痴迷到这种程度了,好家伙,这里里外外全是古董,你就算不怕贼偷,也不怕被贼惦记上了?”

    魏近山哈哈一笑,说道:“小毛贼想进我的家门,还难点儿,你当我这防范措施是白做的呀?”他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又点了点安装在门上的防盗器,笑了起来。

    顾迪走进了仔细观察一下,伸出大拇指说道:“牛啊师兄,防范措施做到这种程度,古今中外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他对魏近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今天两人是初次见面,但彼此间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魏近山又是爽朗一笑,把顾迪按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冰箱门取出了两听可乐,丢给他一听,说道:“喝了不少酒,弄点可乐解解渴吧,小迪,其实你只看到了表面,真正的防范措施,不在这间屋子里,好了,不说这个,对了,听师叔说,你小子毕业后一直没找工作?”

    顾迪笑道:“我这人吧,散漫惯了,让我正儿八经的找点事做,我还真稳不住屁股,也受不了那份约束,师父他老人家愿意领我入行,正合了我的心意,索性做个散仙算了,将来挣到钱后,我打算开个店,不求一生富贵,只图安安稳稳的过生活就行。[. ”

    魏近山双手环胸,笑道:“你倒是想得开,其实这样也不错,人活一世,求的不就是个家庭幸福,平平安安吗。”

    顾迪十分认可他的话,又打量着墙上的字画,对他说道:“师兄,把你珍藏的宝贝拿出来给我瞻一眼吧。”

    魏近山笑着起身,说道:“行,你小子等会儿啊,我给你拿两件好东西。”

    顾迪就笑了。

    没过多长时间,魏近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拿两幅画卷,顾迪见状,连忙把茶几上的杂物收拾到一边,魏近山将画卷平铺开来,打开后说道:“这幅是八大山人的《古梅图》,是流传在民间为数不多的真品之一,此画作于康熙二十一年,树的主干已空心,虬根露出,光秃的几枝杈椰,寥寥的点缀几个花朵,像是饱经风霜雷电劫后余生的样子。

    其上题了三首诗,第一首写道:分付梅花吴道人,幽幽翟翟莫相亲。南山之南北山北,老得焚鱼扫虏尘。”

    顾迪接着说道:“这个八大山人我知道点,他原名朱耷,是明末清初的画家,明朝宗室。号八大山人,又号雪个、个山、入屋、驴屋等,入清后改名道朗,字良月,号破云樵者,汉族,南昌人,明亡后削发为僧,后改信道教,住南昌青云谱道院。绘画以大笔水墨写意著称于世,并善于泼墨,尤以花鸟画称美于世。在创作上取法自然,笔墨简练,大气磅礴,独具新意,创造了高旷纵横的风格。( )”

    魏近山笑着说道:“行啊小子,懂得不少。”

    顾迪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道:“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前段时间,师父他老人家手把手的教了我不少东西,师父家里的书,几乎都被我翻遍了。”

    魏近山点着头,说道:“师叔他老人家博闻强记,对古玩的研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你能拜在他门下,也是造化了。”

    顾迪又是一笑,目光定在了八大山人的画卷上,“咦,这首题词中的‘梅花吴道人’,说的是元代画家吴镇吧?我记得吴镇自称‘梅花道人’。”

    魏近山扬了扬眉毛,说道:“厉害,确实是吴镇,你看啊,这个方框里的字,显然是被当时或稍后的收藏者有意剜去,以避免文字狱的灾祸。不难猜测,这个字不是‘胡’,即是‘虏’,清代统始者以满族入主中原,最忌讳的也是这两字。要在‘南山之南北山北’扫除‘胡尘’,朱耷非常明确地表达了他的反清复国思想。”

    “古人的表达方式比我们要含蓄很多啊。”顾迪赞叹道。

    魏近山笑了笑,道:“谁说不是呢,朱耷此人,心中是怀有美好愿望的,他的愿望就是反清复明,但他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而是通过诗词表达意境,你看他第二首诗:得本还时末也非,曾无地瘦与天肥。梅花画里思思肖,和尚如何如采薇。

    诗中用了两个典故,一是元初遗民画家郑思肖,在南宋灭亡之后隐居吴下,画兰花露根不画坡土,人问何故,他回答,土地都被人抢夺去了,你难道不知吗?而是殷移民伯夷、叔齐在周灭殷以后,耻不食周粟,隐居首阳山采薇而食,直至饿死。

    原来八大山人这幅《古梅图》虬根外露,也不画坡土,是仿照郑思肖画兰之意,暗含着国土被清人所抢夺,他这个明代宗室子孙,之所以成了和尚,正如伯夷、叔齐采薇首阳山那样,不肯臣服于新王朝。国破家亡,复国无望,这使他不能不‘苦泪交千点’了。”

    顾迪说道:“据我所知,八大山人的题画诗,是解开他画意的钥匙,然幽涩难解,如迷如雾,许多学者都下过一番功夫进行破释。这也是鉴定他画作真伪的标示之一,师兄,你这幅画如果是真的,肯定值不少钱吧?”

    魏近山笑道:“不瞒你说,这幅画先后经过了我的师父,也就是你师伯,还有你师父等一干鉴定专家鉴赏过了,被确定为八大山人的真迹无疑,你看这题跋,上面就有你师父和你师伯的亲笔题词,前段时间,季鹏辉那小子还找我来要这幅画来着,说是让我搁到他拍卖行里拍卖了,我没答应,当时他给出的估价是180万rmb,这个价格只能增加不能减少,我寻摸着,再过几年,还有升值空间,就留了下来。”

    “嗯,现在卖,确实亏了点。”顾迪附和道。

    魏近山又展开另一幅画,说道:“再看看这幅,文徵明的《南窗寄傲图卷》,这是他42岁那年的作品,水墨淡色,宗法倪瓒、黄公望,属款‘文壁’。颇有些赵孟頫的遗风。”

    顾迪拿起桌面上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半晌后,他说道:“文徵明的真迹可是不多见啊,他作品的真伪问题比较复杂,‘吴门四家’中,沈周的作品众所周知仿品代笔的比较多,但是文徵明的作品鉴定比沈周都困难。其临仿、伪造、代笔等均有。不过看这幅画,无论是署款还是工笔画法,都是文徵明的真迹无疑,听师父说,他42岁以前名‘壁’,其字从‘土’不从‘玉’,44岁以后均署名‘征明’。这幅画的款识就是‘征明’二字,无疑是他44岁以后的作品,再看他的画法,本人真迹于工细中寓青刚,有文人画的笔墨韵味。若工而板、秀而弱,过分板滞、细弱、平庸,就可能是代笔或伪作。显然这幅不是。综上所述,师兄,这幅画作无疑是文徵明的原作了,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

    顾迪最近没少在书画作品上下功夫,对于鉴定书画作品的真伪,渐渐也有了自己的一番领悟,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魏近山笑着挑起大拇指,道:“我都不知道该夸你什么好了,你能有这番见识,说明你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你说的不错,‘吴门四家’的作品,仿品和代笔经常能见到,唐寅的《李端端图》,据说在南京博物馆收藏的那幅也是赝品,真品至今未见。仇英的作品就更别说了,反正我没见过真迹。我这幅文征明的作品,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这收藏啊,总的来说,靠的是眼力,等的是机会,两者缺一不可。”

    顾迪赞同的点点头,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看,他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魏近山了然的点点头。

    “喂,我是顾迪!”他把电话接通,说道。

    “哼!”电话那边传出了一声冷哼。

    顾迪呵呵一笑,道:“林琳,找我有事啊?”

    林琳怒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死顾迪,臭顾迪!都不知道主动给老娘打个电话问候一声,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倒是先埋怨上了,顾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吗,笑着说道:“对不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那什么了是吧?”

    “那什么?我不明白!”顾迪笑嘻嘻的说道。

    “少跟我打马虎眼。”小丫头一张俏脸顿时红了,少卿,声音变得柔情蜜意起来:“喂,你上次说的那事,还算不算数?”

    “什么事情呀?”顾迪明知故问。

    “小顾子!你存心气老娘是吧?”林琳在电话那头张牙舞爪起来。

    顾迪哈哈大笑:“行了姑奶奶,别生气了,怎么能不算数呢,我顾迪说话,向来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真的琳琳,你什么时候过来?”

    “过来?过来哪儿?去济南啊?我去干什么?”林琳问道,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