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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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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剑纵横。

    他一路追随胡天宇的踪迹,来到神殿之前,然后冒险闯过那亡魂兵团的封锁,进入那道门缝。而此时他胸襟上染满鲜血,这便是闯进这座迷宫的代价,在服下另一枚灵丹后,止住了伤势,还有一战之力。

    他败给胡天宇,心中坚持多年的骄傲骤然破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所以执着要胡天宇击败,修炼的心境才能平复。

    之前一战,他还未尽全力,所以不甘,所以这次要让胡天宇饮恨。

    胡天宇看着他,皱眉道:“你救下他是想与他联手,一起来对付我吗?”

    他心里感到不妙,已然察觉剑纵横身上气息的转变,如果说之前他是一把展露锋芒的利剑,那此时的气势变成了一把能斩断长江大河的绝世神兵,这是心境的上变化。

    单是这样一个人,胡天宇就没有把握胜之,若再加上玉炎,那只能转身走人了。

    剑纵横怒道:“别以为你侥幸胜我便能倡狂,要败你我一人即可。”

    胡天宇愤然道:“那你阻我杀他,是什么意思?这小人三番两次暗算我,我跟他的仇隙不能化解,有我无他!”

    剑纵横道:“我敬重言圣大师,只这一重身份,他便罪不致死。”

    “况且……”

    他接着说道:“你是我的猎物,在我没彻底将你击败之前,你跟这样的废材打,是对我的污辱。”

    听了这话,一旁的玉炎脸色大变,变得愤怒。

    他被剑纵横救下一命,本以为来了救星,心想你我皆败在他胡天宇手上,可谓同仇敌忾,正准备劝说对方与自己联手,一同斩了胡天宇,却不料剑纵横口中说出这番令他难堪的说话。

    “剑纵横,休得狂妄!”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气急攻心,那阴阳二球出现手中,猛地相撞到一起,要将身前的剑纵横重伤。

    剑纵横神色没有变化,举起左手,往后面平平地扫了过去。

    突然之间,一声轻啸,那斜插地面的白剑微微颤动,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度,落入剑纵横手里。

    而此时剑纵横的手刚好对着玉炎的虚幻铠甲,白剑便适时地握在他手中,仿佛这白剑通灵,与他心意相通,一个念头,就能令白剑听他使唤。

    一道白光闪过,白剑剑尖掠过了虚幻铠甲,剑纵横的左手负在背后,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向后看上一眼。

    他冷冷的道:“不杀你是我们纵横剑宗还没打算与言圣大师交恶,否则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话音刚落,便有物体碎裂的声音响起,咔嚓一声,如鸡蛋壳破碎。

    六阶护身战法上出现裂纹,一道整整齐齐的“一”字裂纹,这坚不可摧的护身战法,此时竟如鸡蛋壳那样脆弱,说裂就裂。

    玉炎双手中的灵力骤然变得狂暴,回涌于臂,似受了伤,突然大口咳血,满脸骇然。

    六阶护身战法非同小可,他境界才成体境,不足以完全驾驭。待得六阶护身战法破除,他心神立刻受到震荡,被灵力反噬,所施战法还没成形,便独自承受了下来。

    一片安静。

    那些观战的人全都惊呆了,努力地瞪着眼睛,极度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但紧跟着六阶护身战法碎成无数灵力碎片,摔在地上,发出了轻脆的声音,听入耳中与灵币掉地上的脆声别无二致。

    只是那声音显得更加沉重。这一切表明了,这是真的。

    这竟然是真的!

    张老已知道这是事实,不会在心里似傻子一样,连连呐喊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而是在努力地回忆着那一剑。

    他眯着眼睛,仿佛睡着,陡然间眼内精光暴射,已回想起了那一剑,随即脸神色大为动容。他的手在颤抖。

    白剑出现在那人手里,随意往后挥出一剑,白剑尖头抵至虚幻铠甲前,然后毫无阻碍地斩了进去,也毫无阻碍地划动剑身,切割出一道裂痕。

    这一剑轻描淡写,没有特异之处。

    不过张老却是骇异万分,因为剑纵横仅往白剑中注入灵力,挥出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剑,并不是筑建战法。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只觉得十分荒谬,若不是之前一战中体现了六阶护身战法的出色防御,他几乎以为那是假的护身战法。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强烈的求知欲望让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忽然,一段很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张老顿觉眼前豁然开朗,忍不住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些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颤声问道:“张……张老,你知道些什么?”

    张老喃喃道:“十八年前某日,老夫途经纵横剑宗山门,曾见天外有道白光落入纵横剑宗内,初时我只以为是眼花,想进去一探究竟,但最终是不敢。后来纵横剑宗内传出消息,就是在那天,纵横门主抱得一子,取名纵横。”

    众人屏着呼息,继续听着。

    张老又道:“那道白光灿烂极,老夫生平仅见,如今仍历历在目。后来老夫才知道,原来见到白光的,不仅我一人,还有不少人。曾有人猜测,那道白光就是伴生之物。”

    他目光落到剑纵横手中握着的白剑,回想先前那白剑破空而落的姿态,发现这一幕与多年前自己见到的极其相似,也就如此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其余人听闻这件事情,无不心神大震,这个消息无疑对他们冲击极大。

    伴生之物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唯有得到上天眷顾的人,才会赐下伴生之物,这样的人极其稀少,或许比破茧九重的强者还要罕见。

    平日间,谁能轻易一见?

    每位本元天赋者的伴生之物能力都有所不同,有强有弱,有逆天有鸡肋。而剑纵磺仅挥动一剑,便将六阶护身战法斩碎,轻松得有如撕纸。

    不难想象,剑纵横的那柄白剑,定是逆天级别的护身战法。此时众人发现剑纵横竟是这样级别的本元天赋者,今日有幸得见他施展伴生之物,一个二个人心中都涌起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玉炎仿佛浑浑噩噩地站在剑纵横身后,看其神情,竟像受到极大的打击。他握紧双拳,脸容扭曲,发出两声怪叫,随即那双眼内满是怨毒之色,目光扫向胡天宇与剑纵横,抹去嘴角血迹,冷笑着转身离去。

    他没有说什么狠话,那样会显得他很歇斯底里,是个弱者。真正的强者,是要在摔倒的地方爬起来。如今他打不过那二人,但时间还长。

    只是今天过后,那二人中也只有一人活着,不能亲手将两人斩杀,真是一种遗憾。想到这里,玉炎已穿过那些观战人群的包围,没入黑暗之中。

    胡天宇看着离去的玉炎,并没有去追,而且现在追去也没用,因为剑纵横还拦在身前。剑纵横绝不会让他出手,否则一开始就不会阻止他了。

    他只能冷冷瞧着那离去的背影,眼前最大的敌人是剑纵横。

    回想那一剑,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一剑斩破六阶战法,他抚心自问若换作自己绝对做不到。

    胡天宇道:“龙元果已被我服下,你想要也没有了。咱们散了吧,我还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没空理会你。”

    剑纵横此番到来,是要将胡天宇击败,哪能让他轻易离开,摇头说道:“那东西我已经不感兴趣,现在,我只想杀了你。”

    胡天宇知道这一战难免,不语,坐下恢复灵力。

    剑纵横将白剑拿到眼前,细细观看,喃喃道:“我这剑,名为横,正如他们所说,这正是伴生之物。”

    “我出生之时,此剑从天而降,落至我身前,伴我而长,早已血肉连相。这是我最大的手段,至于能力是什么,连我父与大兄也不知道。”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胡天宇,轻轻挥动白剑,动作很温柔,仿佛对待的不是兵器,而是情人。他继道:“她从来没有出过鞘,我也没想过让她染血,这会沾污她。然而,在与你一战过后,我听到了她的悲鸣,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她蒙尘,若是我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觉悟,或许你早就死了。”

    胡天宇端坐在地,呼吸平稳,听了这话,微微皱眉,但也并不放在心上。

    半个时辰过去。

    胡天宇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整个人的精气神已得大不一样,变得极为充沛。他缓缓站起,手中握着斩木刀,平静地看着剑纵横。

    剑纵横神色无悲无喜,也没有言语,执白剑朝胡天宇行过一礼,郑重其事。

    一礼施毕,原本显得平和有礼的剑纵横陡然间气息变得凌万万分,如出鞘之利剑,衣袂朝后飘动。

    白光一闪。

    白剑正如其名地斩出了一剑,横着斩了一剑。

    通道中的空气静止不动,白剑仿佛虚无,斩入空气之时,无法带动一丝一毫气流,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力量的存在。

    弱!

    这是众人给这一剑的定义,也是他们的第一感觉。他们微微失望,没有想象中的惊涛骇浪,也没有龙盘山岳的气势,只是斩了一剑而已。

    刀光闪动,胡天宇运足膂力,劈了下去。

    两道光芒相撞,当的一声。原本显得平淡的一剑,此时展露狰狞獠牙,霎时间剑刃之上,有一股大力猛然而至,传至那刀锋之上。

    一道道白色的气流朝着一方鼓吹,衣衫往后猎猎而动,胡天宇忽然心神一跳,忍不住向后滑行一大步。

    胡天宇神色有点惊疑不定,暗想明明连战法也没有筑建,那股大力从何而来,莫非他与自己一样,肉身无比强悍?

    这一剑初时如一滴水,但这滴水落至大湖之中,却能惊起惊涛骇浪。

    观战之人无不变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