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君月传 > 第一百零一章 绝处逢君

第一百零一章 绝处逢君

笔趣阁 www.biqugen.com,最快更新君月传 !

    大概是心里清楚,此时说什么都是错,沐清默默地回到岸上。

    河水被血染红,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出来,月神仿佛中了迷魂的咒,运起全身的内力,与河水相斗。河水一处处被内力激荡的炸裂,却又重新归于平静,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仿佛力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月神在水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苍天不仁,天道不公!

    难道,是上天看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降下新的黑暗?更深,更浓的黑暗,能让他此生,再不见天日。

    听着月神绝望的哀嚎,沐清不无动容,可这一切……

    本来,不该走到这一步的,是许闲月,是她被药师蛊惑,又是自己,没有早点阻止她,终于……

    这一章,我想想吧,毕竟情节太尬了,雪颜也有点扛不住。

    雪颜还很年轻啊……

    先弄点别的乱七八糟的放进来,雪姨想想再替换掉吧,憋了很久了,就是写不出来……

    手帕由特殊的料子制成,上面还用繁复的双面绣绣出了紫鸢花。寻常男子,不会随身携带这样颇显女气的帕子,但他的大夫人澹台君言说,这花是她亲手绣的,他便时时带在身上。

    表现的再冷淡,也无法掩饰心中的火热,他明知道是罪是错,还是忍不住那诱惑,于是,在某一个雨打房檐的日子里,他看着撑一把伞在门外等他归家的澹台君言,终于叫出了那一声“夫人”。

    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向来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为何偏偏要屈从于澹台君言这样一个心思极恶的夫人,而澹台君言,又是何德何能,将月神降服的如此彻底。

    澹台君言曾经像哄孩子一样,将月神心中的坚冰一点一点破除,等他终于有了人的喜怒哀乐,她又想把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惜,月神却只愿意停留在曾经简简单单的快乐里。

    但澹台君言是不许的,她能容忍他偶尔的撒娇任性,但她不能接受他永远逃避自己。

    忽然想到澹台君言教过他一个词,朝气蓬勃。大夫人说,那是指一天的早晨,一切都刚刚开始,就像他们,充满生机和活力。

    那是澹台君言曾经最爱的男人,伪装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让澹台君言一片痴心错付,险些丧命无间界无间地狱。

    但月神知道,澹台君言还爱着那个男人。几时梦回,他听到沉睡的澹台君言,叫着公冶明的名字,流出眼泪。

    大抵,女子的心思便是这样,即便搭上生命,也难忘曾经深情。

    他许是懂的,又许是不懂。

    清醒的澹台君言从来不会提起那个人,但月神猜测,大概,他的大夫人和他一样,总是把真心掩藏。

    就如,他说他爱澹台君言,其实是真心的。

    就如,澹台君言总是要和他做一对真夫妻,他只能选择逃避。

    芙蓉帐中,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枕着鸳鸯枕,那是与彼此最近的距离,可看不见的地方,那鸿沟一如天涯之远。

    他依恋澹台君言带给他的点点温情,她手绣的帕子,她炒的菜,她掉落的长发,每一样,他都无比珍惜。他喜欢听澹台君言叫他“男人”,他愿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就连当初的婚姻,只因为那一句“你要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料么”,他将她迎下轿。便不在意,月神庄庄主与逍遥界界主的结合,会给月神庄带来多少麻烦。

    从一开始,他就在意她的所有,满足她的一切。

    夜深,客栈静谧无声。

    月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澹台君言住在他隔壁的房间,起先平静无声,等午夜时分,她房中突然传出咒骂的声音,伴随着蓝如意挥舞生风。

    “混账,混账!”

    “不服管教的混账!”

    “混账,要气死我!”

    紧紧缩在被窝里,月神只觉得全身发冷。

    他错了,他不该擅自带公良思脉出庄,他不该违背大夫人的命令,他不该不服管教,他是混账。

    大夫人,大夫人……

    听着蓝如意挥舞的声音,听着大夫人的咒骂,月神心神渐渐混乱。

    记忆深处最深的恐惧,涌现出来。

    “姨娘,姨娘月神知错了,姨娘不要打了,姨娘,月神好疼……”

    姨娘,月神真的好疼,可是,月神到底做错了什么?

    双手将自己抱紧,那是最好的防御姿态,能让自己遭受更少的伤害。

    记忆中,温柔的姨娘一脸嫌恶,看着他,对他拳打脚踢,毫不手软,只问他:你怎么不去死?

    仿佛时空交错,他又回到了那个,还不能控制住眼泪的年岁,轻轻地念:“姨娘……”

    简简单单两个字,发自被子中,不太清晰,反而闷闷的,却像是安抚狂躁的咒语,隔壁房间安静下来。

    片刻后,澹台君言推开月神的房门,走到床边,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被子。

    动手打开被子,月神紧紧闭着双眼,一直在打冷颤。

    “男人……”

    澹台君言将月神抱起来,用搂着他的姿态,与他相互依偎:“是的我错,吓坏你了,别怕,别怕……”

    “是我太急了……”

    幔帐被层层撩起,澹台君言穿着一件半透的凉衫,随着她的动作,那凉衫时常从肩上滑落。

    “姝君,我来吧。”

    从澹台君言手里取发巾,澹台君言也不阻拦,松了手劲。

    她喜爱听月神叫她姝君,这是他跟她学识字时,替她取的名字,比大夫人三个字更叫她喜欢。

    把澹台君言一席如瀑长发细细擦拭,每一根都像是情丝,生在澹台君言头上,长在月神心里。

    澹台君言起先和月神挨着坐,而后倚靠在月神身上,月神在短暂的僵硬之后,放松了身体,把自己当做澹台君言的依仗。

    水渍擦去,月神悄悄运用内力,使头发更快变干。

    他手里拿着梳子,仔细地梳着长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子孙满堂……

    拿着梳子的手有些颤抖,澹台君言总爱拿这事和他说,可是,那一步,他真的踏不过去……

    他爱澹台君言,可他不信澹台君言,未必深爱就要迷信,他只记得,那年姨娘说的话。

    你这样的人,也配么?

    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