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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 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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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鼻腔里喷出来的气息像火焰般烤着她敏感的脸,她的手还摁在他的胃部,想要抽出来推开他,却被压得严丝合缝。

    “你太重了,快起来。”包馨儿眼神躲躲闪闪,发出小小抗议。

    齐阎轻轻咬了咬唇,一动没动,也没再说什么。

    包馨儿并不排斥与齐阎发生点什么,可这里是医院,是她非常讨厌的地方!

    刻意避开齐阎那双如蓝墨汁般的眸,转过头看向一边,脑子飞快琢磨着,如何既不惹怒齐阎,又让他乖乖睡觉呢?

    轻微的撞击,令她脑袋“嗡”地一下失去了清晰的思维。

    对上他的眼,他的眸底浮起那抹强烈的渴望像火花一样,在她的心窝炸开,享受过男欢女爱带给身体极度愉悦的包馨儿非常清楚,而且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男人所承受的煎熬,以至于,她的身体也变得燥热与难耐起来。

    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齐阎……唔——”她的声音如数被吞入他的口中,突如其来的吻,霸道了点,却不失温柔。

    她没有反抗,亦失了反抗的能力,甚至这一刻竟有些小小的期待,她讨厌死了自己这样的心理,却又十分矛盾地迎合着他愈加激烈的吻宴。

    静谧的空间里,他们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与时而轻缓时而粗重的呼吸声。

    “馨儿,不要再纠结身上的伤疤,我现在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好吗?”齐阎抬头,低沉的嗓音微哑,前一句话像是一道命令,后一句话,竟透出深深的请求之意。

    包馨儿眼神一滞,看着他,眼神是迷惑的,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话,还因那些环环相扣的阴谋诡计,且不说她的身子适不适合孕育,就目前的状况,他们真的可以安心地要个孩子吗?

    齐阎凝视包馨儿,最终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心中更生动容。

    “相信你的男人,试着看开那些未知的事,未来的路那么长,陪伴你我的不只那些阴谋诡计,还有幸福的生活,我们需要创造幸福。”齐阎眼角眉梢浮动着无限温柔的浪潮,可坚强的外衣下,心灵深处,是对包馨儿深深的心疼,他无法预测未来的日子里,她需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或者说是命运的不公,这一刻,他能给她的,只有让她能够体会到与他在一起的幸福力量,以及对未来人生的憧憬。

    包馨儿不知齐阎想的如此复杂深远,全然是被眼前男人的言辞感动了,小小的幸福感在心头开了花,像湖波似的悄悄涌进她的眸底深处,半晌后,她轻轻点头,像个乖巧的孩子。

    怀里的女人,唇若红樱果,轻轻蹙起的眉,如两道延绵的小山,令他不可自控地深陷温柔之中,心底的怜惜更浓更深。

    齐阎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包馨儿轻轻闭眼,面色夕阳天际时那一抹淡淡的红霞。

    齐阎更加情动,伸手缓缓剥离那些衣料,疤痕的娇躯,是他心底无法言喻的痛,此时,他着迷的环紧,好闻的体香,像罂粟般吸引着他的采撷与爱抚。

    明晃晃的灯光,映不出男人起伏不止的身姿,却似乎惧怕了男人的健硕与狂野,而变得暗淡。

    滚烫的空气似在燃烧,缠绵之间,包馨儿像朵云似的,一次次被男人臻狂的力量抛向天际,脑海里再容不下任何东西,唯有那一声声震撼心灵的撞击……

    ——————

    阎家。

    利安琪的车刚开进停车场,管家带着两个仆人赶忙上前,从后背箱里拎出大包小包,这似乎已经成习惯,他们都在背后议论阎家少爷娶了一个花钱如流水且臭脾气的女人,可偏偏少爷像是将她宠上了天似的,从没在金钱方面计较过,还有一个版本是,少爷并不待见这个女人,因为他们很少见少爷陪她一起逛街、购物,甚至一起用餐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就像今晚,这么晚了,又是她一个人回来阎家。

    “咦,书房的灯怎么亮着?”利安琪望着自己与阎玉川居住着那座三层小楼,猜测很可能阎玉川的父亲在里面。

    “是少爷回来了。”管家低着头,小声应到。

    “哦?”利安琪以为月亮西升东落了呢,心头暗喜之余,又生出一些怨怼,脚步一顿。

    管家与仆人下意也马上停住脚步。

    “把东西放下,你们两个退下。”她笑着吩咐两个仆人退下。

    “啊?”管家不解地瞪着眼睛,难不成少夫人怀孕了还舍得自己拎东西。

    不过他真是想多了。

    “你去叫玉川过来,说我拎着太多东西走不动了。”利安琪向地上的大包小包靠近了些,随即佯装出的一脸疲惫,逼真得不得了。

    管家一愣,顶着一头黑线火速向小楼跑去,可怜他一把年纪了,不跑出一头汗来,少夫人这戏还真演不下去。

    天色很黑,阎玉川跟着管家从楼里出来后,根本就没有看到利安琪的影子,他一边喊着利安琪的名字,一边朝管家手指的地方走。

    “利安琪,利安琪……你倒是应一声啊。”

    利安琪捂着耳朵,在阎玉川快要走近自己时,扯着大嗓门叫嚷了一句,“利安琪利安琪,连名带姓地喊,你是跟我有仇还是有怨啊!”

    阎玉川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利安琪,快步走上前,将她一把拉起来,“平时挺注重形象的,怎么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了呢?”他的话一语双关呐!

    利安琪自然听得懂,却装作一脸懵懂地顺势靠进阎玉川怀里,“人家大着个肚子,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无聊,只能一个人逛街,逛了一天累了,哪还有心情顾什么形象,就差一屁股坐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门口给你打电话了。”

    “你的朋友呢?”女人吊在他脖子上,紧勒着他的后颈,极不舒服,阎玉川皱了皱眉头,没有将她推开。

    “我哪来的朋友?男的女的,我怎么不知道?”利安琪抬手,肆无忌惮地在阎玉川胸口画着圈圈。

    管家赶上来的时候,见这二人这么快热呼在了一起,马上轻手轻脚悄悄离开。

    “别闹。”阎玉川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微微推开她,捡起地上的一堆东西,一手拎着,一手拉着利安琪。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利安琪扯过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

    “等你。”阎玉川轻轻一笑。

    利安琪冷哼,“你要是真心等我,给我打电话来商场接我呀。”

    “想给你个惊喜。”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哄女人,也不是所有的女人笨头笨脑。

    利安琪是个聪明的女人,偏偏阎玉川几句话,便马上乖顺得像只猫儿一样,尤其在这样月朗星稀的夜晚,更是一只会不遗余力取悦男人的小猫,怀孕的她更有女人味了。

    可是事与愿违,扫兴的事儿不期而至。

    刚走进客厅,阎玉川放下手中的东西,手机的铃声像是带着催促的魔力,令阎玉川以最快的速度接听。

    ——————————

    利安琪看得真切,仿佛阎玉川知道会有这么一通电话打进来似的。

    “什么?”阎玉川面色一紧,“哪家医院……好好,我马上到!”

    见男人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利安琪气得直跺脚,“喂,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是祖父打来的电话,他说父亲病了,让我马上过去。”阎玉川头也不回地解释,似是怕她担心,又补充道,“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你早点休息,不用担心。”

    他的话音飘散在夜色之中,利安琪凝视着男人的身影直到眼底只剩下几抹灯光,心底落下一声叹息——

    阎玉川,这些日子你起早摸黑地忙些什么啊,如果不是我有眼线安插在公司,知道你哪都没去,也没有去见包馨儿,否则我哪敢这么没心没肺成日逛街打发时间,可是你的工作真有这么忙吗?

    ————————————

    晨暖的阳光洒落,细碎而低沉的男音隐隐约约袭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梦里,当她听到“包易斯”三个字时,眼睛蓦地睁开,阳光刺眼,一时间,与梦中的黑暗截然相反,白茫茫一片,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包易斯没有打通你的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他说包母昨晚发疯差点一刀捅死包傅舍,而他的姐姐竟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还用一种恶狠狠地目光瞅着受伤的包傅舍,那架势恨不得上前补一刀似的。包易斯很困惑,希望你能腾出一小部分精力帮他深入调查一下包易莹。”齐阔说着递给齐阎一叠纸,将今晨接的电话内容全数讲出来。

    齐阎翻看着手里的纸张,看到某处,微微蹙了下眉,唇角轻轻一勾,“这个包易斯,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齐阔一听,马上明白了齐阎的意思,不等他吩咐,会意道,“我马上安排。”

    “嗯。”齐阎嗓音淡淡,可眉宇间的纹路渐渐蹙紧起来,“医生怎么说?”

    齐阔递给他的是一份阎尚清的血检报告,是昨晚阎尚清入院第一时间医生抽取他的血,连夜做出的血液成分分析。

    昨晚的事情不是意外,正如齐阎对包馨儿所言,他怀疑阎尚清,而这份血检报告可以洗清他的嫌疑,同时,也可以证明他就是那个企图投毒未果的人,更或者说他就是元凶,大阴谋的制造者。

    只是……

    “医生说阎尚清因为长期服用治疗胃癌的药物,所以这项的化学成分极有可能是化学药物与人体细胞结合的新元素,但也不排除是事先服用了什么东西,古堡厨房的监控无死角,我反复观看了他在厨房进餐的过程,还有进出所有人的动作细节,并无可疑之处。”齐阔一夜未眠,将调查的详情一字不落地告诉齐阎。

    齐阎沉思数秒后脸色变得阴沉,“如果不是阎尚清,那么必是其他人,一定是疏漏了什么?”

    “让我再查一次,就不信找不出线索!”齐阔略显烦躁,扯了扯领口低声说道。

    齐阎摆了摆手,将手中的血检报告还回给他,“不用。”

    齐阔不甘心,又欲说什么,齐阎很快打断他的话,“这个人很狡猾,考虑事情很缜密,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就算计划失败,他也可全身而退,否则如果饭菜里是毒药,我或者馨儿,或者我们两人都被毒死了,汤普森家族,还有外祖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这么被动吧?”

    齐阎走到窗台前,玻璃上映出他眸底的讳莫如深,“先静观其变。”

    齐阔闻言,看着齐阎倒映在玻璃上的持稳神情,深知他肯定有了应对之策,心弦稍稍松了一些,却还是担忧道,“这样的事情还是别再发生了,老爷子一晚没睡。”

    “外祖父他知道了?”齐阎疑惑地问出口后,马上恍然,瞪了一眼齐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要事事向他报备。”

    齐阔才不肯承认是自己说露了嘴,扯皮道,“齐老爷是谁,耳聪目明着呢!”

    齐阎没再说什么,齐阔静静地在他身后伫立了几分钟,转身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后离开。

    齐阎与齐阔的对话在包馨儿脑海里翻滚着,她心里很害怕,究竟怕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就好像身陷一张巨大的网,处处凶险,那股子恐慌无法控制蔓延进心底深处……

    从床上起来,拄着双拐,很是艰难地轻步移到卧室门口的位置。

    “齐阎?”

    女人轻细的嗓音透出小小的恐慌,齐阎转过头看,包馨儿站在门口,小身板倚着着墙壁,她咬着唇,黑亮的目光撞进他的眼,如在他眸底深处闪烁的星子,淡淡地凄然。

    齐阎轻轻叹口气走上前,微微歉意道,“打搅到你睡觉了?”

    包馨儿摇了摇头,一把扔开双拐的同时紧紧搂住齐阎,用力搂住,为什么她的心情如此糟糕透顶呢?也许是昨天的事情令她心理作祟,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要失去他……

    齐阎知道她心情不好,伸出手要,将她也紧紧搂住,轻柔低语,“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都会平平安安。”

    “可是齐阎,我感觉所有事情仿佛不约而同全凑到了一起,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包馨儿窝在他怀里,在睡了一觉后,心反而比昨晚还要不安。

    “不许再说了!”齐阎腾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像是在命令,接着又是一笑,“一会儿陪我去机场,我要带你迎接两个人。”

    男人笑得神秘,包馨儿不解,是什么人,齐阎竟用“迎接”二字呢?看来这两人来头一定不小,不过她首先想到的是楚昱辰,能让齐阎敬重且礼遇的人不多……

    “是谁呢?别卖关子。”

    “暂时保密。”

    包馨儿忽然觉得不太可能是楚昱辰,撒娇道,“看你心情不错,一定也是我认识的人,告诉我嘛!”

    “先亲我一下。”齐阎挺直胸膛,点了点自己的唇。

    包馨儿却火了,抬手朝齐阎胸口处就是一拳,不过这一拳犹如打在石头上,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包馨儿却疼得龇牙咧嘴的。

    “摆明了欺负我嘛,明明知道我双腿双脚不能动,又怎么可能够得着!”

    “你可以借助我的力量。”

    一句很普通的话,却令包馨儿深深感动,因为她明白齐阎暗含的另一层意思,在这世上,她不是独身一人,齐阎是她人生的依靠,是她坚实的臂膀。

    包馨儿抿了抿唇,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贴上男人的唇。

    粉唇柔软,令齐阎忍不住想要攫住,加深这一主动送来的轻吻,可是他并没那样做,在她终于支撑不住滑下去后,他又紧紧搂住,薄唇扫过她的发丝,呼吸着来自她身体的芳香,心致远而宁静……

    敲门声打破了二人的温存。

    齐阎将包馨儿放在沙发上,应声后,守在门外的保镖打开房门,阎玉川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走进来。

    先是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女人安坐在那里,面色微微一松,微笑着上前,递上捧花,“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说真的,包馨儿并不喜欢花,尤其是玫瑰花,因为她闻不惯它过于浓烈的花香,眉尾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接过,“谢谢。”瞟了眼身侧的特设小厨房,“齐阎帮我倒水去了,一会儿就出来。”

    “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阎玉川于包馨儿对面坐下,闻言她的话,心底泛起一抹自嘲,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警觉?

    这时,齐阎端着两杯水走出来,目光微微沉了些许,却是不动声色道,“照看好你的父亲就行,馨儿这边有我。”

    “这不是都在同一楼层吗,身为一家人,馨儿不舒服,我来看看她是应该的,这也是祖父的意思,他本来想过来的,却又怕长辈的身份令馨儿有压力,所以喽……”阎玉川故意忽视齐阎神情中的不悦。

    “你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齐阎将其中一杯递给包馨儿,自己捧着另一杯水,抿了一口说道。

    两个同样身材高大英伟不凡的男人,一个沉稳疏离,一个温煦如风,他们都有着吸引女人投怀送报的资本,然而前者,这六年里时时被曝出有同性恋的倾向,只是包馨儿回来后,一切流言不攻自破,越来越多的蝴蝶蜂儿闻香而来。而阎玉川,因为有一个凶悍的妻子,捏桃花狠准绝,加上一个搞传媒的大舅哥,几乎没女人敢肆意招惹。

    “有吗?我一直这样好不好。”阎玉川耸了耸肩膀,看着齐阎明显逐客的意图,却装起了糊涂往沙发上一靠,扯了句,“这个沙发比父亲屋里的舒服多了,昨晚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真累人。”

    包馨儿接过水后,低着头看着杯中轻轻晃动的水波,近乎变成了哑巴。她知道齐阎因她而不喜欢阎玉川,她总想着能改变点什么,却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根除他们之间的芥蒂,如今齐阎怀疑阎玉川的父亲,这下更不好化解了。

    阎玉川没话找话说,齐阎自是懒得接话,轻笑了一声,指了指茶上的东西,“既然来了,那么就看看这个吧。”

    “什么啊?”阎玉川疑惑,桌上是圣康奈私立医院的专用打印纸,拿进手中后,并未马上低头看。

    “你父亲的。”齐阎如实说,放下水杯,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淡然地盯着阎玉川。

    阎玉川明显一愣,苦笑了一下,快速翻看几眼,又将手中的东西扔回桌子,出口的音调转为不悦,“我看不懂那些字母符号,你就说什么意思吧。”

    “明人不说暗话,你明白我的意思。”齐阎没有直接回答他。

    阎玉川看了看齐阎,目光转尔看向包馨儿,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头泛凉,“馨儿,你也认为是我父亲向你下药了对吗?他也是受害人,而且医生也说了,只不过是服用了过量的寒症药,刺激到了胃而已,或许只是简单的事物相克罢了,你们怎么能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

    包馨儿抬眸,不自然地看着阎玉川,却一个字都没说。

    阎玉川依旧保持微笑,只是眼神冷了许多,冷冷一扯唇角,“齐阎,在你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不希望你的族人怀疑我的父亲,那帮老家伙不乏阴毒的角色,就当是我求你了。”

    他没再替父亲争辩什么,因为齐阎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与其在这里与他浪费唇舌,倒不如想方设法洗脱父亲的嫌疑。

    齐阎拉过包馨儿的小手,女人指尖的冰凉触动了他的心,三人之中,最无助的就是她了,如果那不是普通的药,如果不是齐阎替她吃了那些饭菜,她的结局很可能就是一个“死”字,之前总有人说因为齐阎她的遭遇才会那么惨,而现在,她情愿相信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我希望你能证明他是无辜的,或者永远都不要让我抓到他的把柄。”齐阎丢给阎玉川一句话。

    阎玉川一愣,轻轻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念及兄弟之情,放心,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我。”

    齐阎深深看他一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深邃的眸光看向包馨儿瞬间变得温柔,指了指被她扔在一边的捧花,笑道,“你没发现吗?玉川送的花是假的。”

    “啊?”包馨儿似是不信,从齐阎掌心中抽出小手,拿起捧花细细看了看,闻了闻,还捏了捏花瓣,不解地看着齐阎,又看向阎玉川,脸上的不安与无助完全被此时的好奇取代,“你很缺钱吗?弄束假花?”

    “我跟齐阎一样,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且这假花比真花还要贵上好几倍呢!”阎玉川也不再继续敏感的问题,不露声色地向齐阎一挑眉毛,得意地解释。

    也许包馨儿没看到齐阎与阎玉川的这种默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么快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只是因为它贵?”包馨儿觉得阎玉川别有用意,但她感觉得出来,绝非恶意。

    阎玉川笑而不语。

    齐阎见她如此纠结,大抵猜出她又在胡思乱想了,挪动一下身子,与她紧挨着坐下,轻揽她的肩膀,轻声道,“因为玉川知道我讨厌旁的花。”

    是因为气味吗?包馨儿如此想着,却没将心里疑问说出来,倏然眉头一蹙,捂着自己的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馨儿,你怎么了?”阎玉川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包馨儿的脸部变化,他面色一紧,异常担忧地惊叫了一嗓子。

    “好饿呀。”

    齐阎紧接着也注意到包馨儿的不对头,刚要大叫“医生”,包馨儿却像只小猫似地喃喃了一声,很及时地截住他的担忧。

    她的小恶作剧令齐阎与阎玉川怒笑不得,相互看了眼彼此,气氛似乎更加融洽了,他们都明白包馨儿的小心思,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和睦……

    ——————

    圣康奈私立医院是贵族医院,很少有记者敢来这里蹲点,但有一个情况是例外的,正如六年前,接受某人指派,有恃无恐。

    利扬媒体闻风而动,安尼主动请缨,带着几名记者赶过来,在来的路上,她给齐阎去了好几通电话,结果无一例外,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她知道,齐阎一准设置了陌生来电拒接。

    圣康奈私立医院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安尼从人群中终于找到包傅舍的影子,据说将这近百人队伍聚集于此的就是这个中年男人,他的手里攥着齐阎犯罪的证据!

    犯罪?这两个字眼令人浮想联翩,早年有人传言,齐泰会靠军火生意起家,还有人说是走私贩.毒,而众人皆知的一件事,便是现如今的旧金山总警司骆威尔曾怀疑齐阎走私,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揪着此事不放,只是苦无证据……

    包傅舍手里真是有什么犯罪证据的话,骆威尔怎么会错失这样的机会,一定会带人前来,可是他人呢?

    当包馨儿出现在这群人的视线里时,便有人按耐不住冲上了前。

    “请问包小姐您知道吗?您的丈夫因为涉嫌绑架,马上要被批捕了。”

    包馨儿坐在轮椅上,齐阎推着她,阳光洒在她略显苍白憔悴的脸,或许光线有一些刺眼,她微微眯着眸子。

    “我想你们搞错了,如果警方要逮捕我的丈夫,那么他们一定是第一时间赶来,而不是你们。”包馨儿眼神严肃地看着面前的记者,嗓音淡淡的,顿了一下,又道,“希望你们工作严谨一些,凡事要讲究真凭实据,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这位记者像是个新人,挠了挠头,“我们见过证据,是警署出具的。”

    “那么警署的人呢?”包馨儿神情淡漠。

    而齐阎站在包馨儿身后,只是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始终一言不发,他的神情讳莫,让人无法猜透。

    齐阎身后的保镖也他本人一样,只不过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座座冰雕。

    这位记者被问住了,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看向身旁的同行,没有人帮衬他。

    包馨儿审视着这个人,眼神逐渐转冷。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安尼轻轻一笑,拨开人群走出来,由于她脚上的伤还没有好,走起路来有些跛。

    “齐阎先生,我们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绑架过包氏集团包总的母亲。”安尼很自然地将那个年轻的记者拉到了一边,没有看包馨儿,而是看着齐阎,她说这话时,将手中的一沓文件递过去。

    齐阎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长臂一伸,接过文件后送到了包馨儿手中。

    在病房里,包馨儿看到楼下乌泱泱的,齐阎说,我的太太你帮我摆平他们,然后就推着她下了楼,此刻翻看着那些貌似有据可依的证据,包馨儿怎么也想不通齐阎的用意。

    沉思了半晌,她丢出两个字,“假的。”

    话音落,紧接着人群中有人惊叫了一嗓子,“假的,这怎么可能?是骆威尔亲手交给我的!”

    阴阳怪气的嗓门不是别人,正是包傅舍!

    只见他从人群中蹿了出来,很快到包馨儿面前。

    “小贱人,你凭什么说我手里的证据是假的!骆威尔马上就来,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包傅舍就像条疯狗,见谁咬谁的架势。

    面对包傅舍的谩骂,包馨儿习以为常,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竟然能轻轻一笑,“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不过我想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相对于你,骆威尔更加急于抓住齐阎的把柄。”

    包傅舍冷哼,“齐阎是谁?旧金山财大气粗、翻手云雨的人物,骆威尔就是抓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请示一下加州政府他敢擅自行动吗?”

    包馨儿转过头看了齐阎一眼,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想了想,便又迎上包傅舍恶毒的眼神,“你集结这么多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包傅舍没有否认包馨儿的话,不错,这些记者的确是他找来的,而且是出了大价钱!当然,这些钱不是他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叫这些记者来,当然是要看着齐阎身败名裂,看着你守活寡!”

    一旁的记者们都有些听不下去包傅舍恶毒的言辞,这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呢?

    包馨儿眼神浮起忧伤,其实这样的言辞听的太多了,心是麻木的,可是在包傅舍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明显感到轮椅轻轻颤动了一下。

    心口微微收紧,她知道,齐阎生气了。

    包馨儿拉过齐阎的手,貌似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腕表,却是不动声色地轻轻攥了攥他的手指。

    她及时的肢体动作给了齐阎莫大的安慰,天知道,他最受不了包傅舍对包馨儿的谩骂与诅咒!如果这个包傅舍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么他有的是办法让包傅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种人,无论因何讨厌与憎恨包馨儿,这辈子都不可被原谅,不配做包馨儿的父亲。

    “从你请记者到这里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请问骆威尔为什么还没来?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包馨儿松开齐阎的手,轻轻环视,略显笑谑的目光扫过记者的脸,最后落在包傅舍脸上,她猜测,要么真如她刚才胡诌的,包傅舍手里所谓的证据是假的,要么,就是证据不足,不足以批捕齐阎,至于骆威尔将证据拿给包傅舍的动机,她实在猜不出。

    一旁的记者们等得也是心焦,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收了包傅舍的钱财,此时懊悔不已,若骆威尔当真没来,齐阎自然不会放过他们,那么丢掉饭碗是小,就怕这辈子在媒介都没得混了。

    包傅舍扯了扯嘴角,掏出身上的手机,踱步一边给骆威尔打电话。

    安尼趁机一瘸一拐地再次上前,这次她学的聪明,看着包馨儿安慰道,“我想这可能就是一场虚惊,无论事情的发展怎么样,我们利扬媒体自是站在齐阎先生这边,利总的意思是齐阎先生最好事先知会一下我们,不至于我们措手不及。”

    “利伟文的意思?”包馨儿抓住安尼话里关键语句,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没什么,又何来的知会?”

    她很少将人往坏处想,被齐阎一语惊醒梦中人后,终于看清了这个安尼的心思,分明是觉得齐阎油盐不进,想从她这里开刀,换齐阎多看几眼吗?至多也只是如此。

    安尼愣了一下,见包傅舍那边打通了电话,好似正听着对方说什么,一脸的奸笑,又是连连的点头,心中自然是有了数,看着包馨儿,清了清嗓子,“证据不都在这儿摆着吗?”

    包馨儿不知该如何应对安尼的话,正拧着眉头,包傅舍怒骂了一句,“该死的骆威尔,竟然耍我!”

    闻言,这边的记者明显炸了锅,一个个生怕齐阎迁怒自己,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怨包傅舍,接着又向齐阎与包馨儿致歉后,扛着相机逃似的纷纷离开。

    短短的时间,圣康奈私立医院门口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安尼见人都走光了,再待下去也是尴尬,歉意地点了下头,也带人离去。

    包傅舍哪里甘心,好死不死地挡住齐阎与包馨儿的去路,嚷嚷道,“齐阎,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从我身上踩过去,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看在你儿子养育过馨儿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刚才的行为,识趣的话,马上——离开!”齐阎暗自咬了咬牙关,最后那两个字,差一点儿说成了“滚!”

    “绑架易斯的母亲,半夜去我家偷盗,你为了这个女人,敢做不敢当?”包傅舍没了记者在时的不要命的架势,也不敢再谩骂包馨儿了。

    “呵呵……”齐阎笑容深沉,眼底划过的一抹阴鸷转瞬即逝,紧盯着包傅舍的眼,“我有否认过吗?”

    包傅舍被齐阎看得心里直发毛,突然没了底,更没想到齐阎居然在包馨儿面前承认得这么利落,他不是应该瞒着包馨儿吗?

    齐阎松开轮椅,绕过包馨儿,走到包傅舍跟前,距离很近很近,他压低了脑袋,近乎贴面,开口时,嗓音极为低沉,“包傅舍,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自以为是的你了解我的心思?若要动你们包家的人,六年前我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包傅舍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就像是只牵线木偶,齐阎不动他与他的子女,可是那个人……

    “有些东西就如一把刀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扎到了你身上,还有你的妻子,已经疯了,你又何必致她于死地?”这一句话,齐阎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一步一步连将包傅舍逼退至花圃,话音落下时,一伸手,将他一把推倒在花池里,花池里种的低矮灌木月季,花开正艳,倒生的刺儿锋利无比,扎得包傅舍哇哇大叫。

    包馨儿竖着耳朵倾听齐阎细碎的话儿,刚要将听来的信息组织起来,便被包傅舍的连声惨叫惊得脑子一空,愕然地看着倒在花池里的人,还有花池边的男人。

    齐阎居高临下地看着包傅舍惨叫,包傅舍挣扎着还未站起,便被他不急不徐地抬起手,补一记力道过去,然后整个人趴在那些生满棱刺的枝桠上……

    “齐阎!”包易斯赶到的时候,见齐阎这么折磨自己的父亲,大叫一声,然后箭步蹿上前,一把将齐阎推到一边。

    保镖们见包易斯推搡齐阎,自然要给包易斯颜色,只是刚抬开脚步,齐阎扬着唇角,似笑非笑地递过来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说真的,如果齐阎让保镖揍包傅舍一顿,包馨儿指不定如何向齐阎求情,反而是这一招,在旁人看来,算不得教训包傅舍,却让他尝尽了几倍的苦头,再来看包傅舍狗抢屎似的趴在那儿,那样子倒不失滑稽。

    包易斯将包傅舍从花池里拉出来,看着他,神情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怨愤。

    包馨儿看着包傅舍身前扎得刺,嘴角抽了抽,目光落在包易斯脸上,略显复杂,他是不是也听说了齐阎绑架了他的母亲,闻风而来?

    “齐阎,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齐阎虽没直接伤父亲,却让父亲疼得不轻,包易斯气不打一处来。

    齐阎不怒反笑,撷了一朵月季花,闻了闻,嫌恶地扔到一边,“你希望我的手下将他打得半死不活?”

    “你会吗?”包易斯反问这话时,不动声色地瞟了包馨儿一眼。

    “如果馨儿不在场,我会直接将他丢到大马路上。”齐阎抬手一指,医院门前的马路很宽,因为有辅道,主道的车速很快,此时正有两车风驰而过。

    包易斯心弦悄然绷紧,“我谢谢你手下留情,但是——”他深看包馨儿一眼,见她目光困惑地凝视这边,迟疑一下,“我是从警署过来的,我母亲的事情你要给我个交待!”

    齐阎却意外地点了下头,没再吭声……

    因包傅舍这么一闹,耽误了接机时间,齐阔一早就在机场等候了,这两个客人脾气不小,完全不给齐阔面子,因为齐阎未亲自来接,死活不离开机场。

    安静的车厢里,齐阎与包馨儿彼此都陷入了沉默,包馨儿看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齐阎手指扒拉在手机屏幕上,动作飞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迷恋上了某款游戏。

    “你在给谁发短讯?”久久后,包馨儿蓦然回过头,倾斜过身子,小手极快地伸过去,按住他手中的手机。

    女人的力气不小,夺去他的手机仿佛势在必行,齐阎风轻云淡地看着她,内心压下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后,对上她一眨不眨的眸,“你真要看?”

    包馨儿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对齐阎的短讯内容感兴趣,到底还是包易斯的话,她也怀疑齐阎了,不是吗?心头是难受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打破砂锅。

    “或者你来告诉我。”

    一声低叹落下,是齐阎的无可奈何,他松了手,转过脸,一言不发地闭眼。

    男人阖住的眼狭长,落在玻璃上,莫名地令包馨儿心口泛疼。

    犹豫不决好一会儿,包馨儿才触亮手机屏幕,只是寥寥几字,却令她眸光一颤——

    你母亲的疯是人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的父亲,你不用感谢我救了你母亲,我对你们包家所做的一切只为馨儿。

    这条短讯是发给包易斯的。

    泪水悄然涌满眼眶,是太感动了,所以想哭,可心却是疼的,包馨儿抬手压着心口,将所有的气愤全数发泻出来,“齐阎,被误解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误解你,我不是圣人,也没有火眼金睛,我需要你的坦诚!”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善于解释的人,怕你担心,怕你不理解。”齐阎顺势将包馨儿揽进怀里,轻声说了句,他没睁眼,因为他怕自己的心思被这个聪明的小女人看透。

    包馨儿永远都不会知道,齐阎前一条短讯的内容,那就是他绑架包母的真正原因,因为包母多少知道些包馨儿的身世,还有他助了包傅舍一把,将包母完全变成了疯子,因为疯了而能活着,总比活着担心吊胆成日怕被自己丈夫弄死的好,这也是他向包易斯解释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