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无限进化 > 第三十章 善意和巧合

第三十章 善意和巧合

笔趣阁 www.biqugen.com,最快更新无限进化 !

    原子牛仔一楼的娱乐大厅,整个两百多平米的场地被中央偏左的六边形舞台分成数块。

    靠近入口附近左侧,角落里有一个吧台,外围则摆着一些大小圆桌、皮凳,这里是供人饮食休息的地方。

    右侧往里整个一块长方形区域,都摆着各种赌桌赌具,德州扑克、梭哈、21点、法式轮盘

    零零总总的玩法大概有六七种,可惜没有传说中的骰子和麻将,这里是博彩区。

    一大片博彩区此时还不算太热闹,只有四五张赌桌围着人,有荷官张罗。

    那些人个个专注异常,偶尔有人进入或者离开大厅,他们连头都不会抬一下。

    至于最深处左侧的区域,大概就是所谓的休闲区了,那个位置不仅离舞台最近、视角最好,还有着七八张正对台阶的茶几,周围摆着皮质沙发。就连尽头角落的位置都隔着五六个小包厢,门扉上贴满了浑身赤裸的女郎海报。这片区域的色调纯粹就是粉红的,倒是同一旁的博彩区交相映辉。

    这时台上还没有表演,台下当然也无看客,显得冷清。

    众人都坐在餐饮区对周围的环境指指点点,若不是凌歧一直表现出一副阔佬的姿态,铁定被人看成是一群乡巴佬。

    至于阔少凌歧本人,则穿过了休闲区,来到最深处尽头中央、正对入口门帘的位置。那有一排被栅栏隔开的窗口,有点像银行的柜台,但凌歧觉得更像是在探监。

    “20张nrc纸钞,都是100元面值,顾客想全部换成筹码?”

    所有窗口只有一个开着,里面的出纳笑眯眯的看着凌歧,没有被他的手笔震动。

    这里不是餐饮区,更不是住宿部,敢上赌台的,十个有九个会玩命,倾家荡产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假如凌歧知道这地方每日交易量,弄清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出纳室里jiu jing 有多少现钞,不排除他翻脸杀人的可能。

    作为干惯了无本买卖的家伙,凌歧也算是面对万把瓶盖眉头都不动一下的角色了,但要是翻上十倍

    他依旧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杀人越货!

    “嗯,随便玩玩,试试手。”

    凌歧貌似随意的耸了耸肩,他先前进入大厅时,已经对离他们最近的那张赌桌上的荷官动作观察了一会儿,不知是她故意放水还是当真没什么水平,她发牌的速度在凌歧看来就和龟爬一样。若非他白昼的视力已经被削弱到正常人的水准,加上这片区域的光线太足,隔着几百米他都能道破她发出去的底牌jiu jing 是什么。

    视力被削弱最严重的地方还是在于对色彩分辨的敏感程度,这不表示他的动态视力变差了。比如他已经不可能zài看清百米外的一只麻雀,但假如那只麻雀在他身边十米范围内活动的话,他还是能将它的一扑一闪看看的清清楚楚。

    这还仅仅是针对视觉,若是算上“听”功,那估计整个废土上都未必有人比得过凌歧。

    体质、感知乃至敏捷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幅五感,而他这几项属性的综合值,绝对能够制霸内达华州!

    当然喽,凌歧不是赌神,“偷看”几张底牌也就罢了,要搞什么听牌、摸牌,他就抓瞎了——嗯,貌似扑克里也没这两种技术。

    凌歧进入赌场区后,先是在几张赌桌前轮番观察了片刻,这才放下心来。

    必须庆幸这是一个同他故乡类似的位面,多半也属于平行空间一类,因此不但本世界通用的英语和他学过的某种语言极为接近,牌的种类也基本相似,区别只在于玩法。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玩牌的花样的确比他呆了二十八年的地方强得多,什么德州扑克、大篷车,看得他云里雾里,半懂不懂。

    还有老虎机、法式轮盘,这类几乎纯靠运气的游戏,更是他见所未见的。

    最后,他还是选定了二十一点下注,无他,这种纸牌玩法最简单。

    于是,凌歧大大咧咧坐上了赌桌,连输两把过后就换到了庄家位置,接着

    新人们嘻嘻哈哈吃着美味,看着自家队长在那表演个人秀。

    好奇的维罗妮卡和性喜热闹的卡拉早就凑了过去,布恩则以担心妻子为由全程陪同。

    半个小时后,凌歧已经没有dui shou 了,因为所有赌客都面色铁青的盯着他,有些则满脸惨白,更多的正和荷官一样头冒冷汗、紧盯着凌歧面前越来越多的筹码——

    “翻倍,叫停!”

    凌歧把牌往桌上一扔,第二十七次喊出这句话。

    他面前的纸牌随随便便散落着,名牌是4,暗牌看不见。

    所谓翻倍叫停是21点限注式赌博的玩法,就是在首轮发牌后zài加一张牌共三张直接亮点,要么死要么活。

    女荷官身体晃了晃,她胸前的蕾丝和腿上的丝袜早就湿透了,当然不是兴奋的,而是气急交加、内分泌失调。

    若非不远处的赌场区负责人、也就是先前向凌歧他们道歉的那位大堂经理不停对她使眼色,这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怕不是已经晕倒。

    起先见凌歧大展神威、通杀四方,她还连连朝他抛媚眼,企图色诱。

    等到,没人zài敢上去和凌歧对赌,赌场方面必须顶上,她才知道那些败下阵来的赌徒们的痛苦。

    那个男人仿佛能提前看到别人和自己的底牌,基本上只有两句话:

    “叫牌,停牌。”

    或者是:

    “翻倍,叫停。”

    当然,也有很小的几率,他会直接拿到二十一点,1.5倍的赔率倒成了对家的幸运。

    其余时间,除了更小的ji hui ,对家会直接拿到二十一点,赢上一把,基本就是从胸罩输到底裤,连根毛都剩不下来。

    尤其那可恶的翻倍叫停,只要他这样一喊,注定了他手上那三张牌是极为接近二十一点的。更气人的是,玩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他一旦这样喊话,接下来你的牌面不论加或不加牌,shi zhong 都赢不了他。

    要么就比他少,要么就多的太多,直接超过二十一点,爆点

    又玩了二十多分钟,连维罗妮卡都对凌歧面前那堆小山一样的筹码麻木了,只有卡拉还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些绿色的塑料代币

    限注两百瓶盖、也就是二十枚面值为10的筹码,也能被凌歧赢成这样。

    看着对面已经换了一位更漂亮、花容却更惨淡,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的美女荷官,凌歧温柔的笑道:

    “你猜,我这一把会不会继续翻倍?”

    他们这一桌只剩四个人了,除了两位旁观的女士,就凌歧和荷官面对面对视着。

    至于其他看客,在十分钟前、也就是凌歧嬴满代表一万瓶盖的足万筹码时,已经纷纷远离了这个男人。

    他们很怀疑这个嚣张的、肆无忌惮的、肯定出老千的家伙,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原子牛仔。

    听到凌歧的话,那个女荷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搞得比哭还难看。

    新人们早就把早餐吃完了,包括维罗妮卡和布恩都已经用过餐点,只有凌歧和卡拉还精神奕奕的冲杀在第一线。前者完全不在乎多吃一顿或是少吃一顿,后者却恨不能直接把凌歧面前的筹码全都吃下去。

    有维罗妮卡陪着,布恩倒也不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女人做保镖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对赌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和好感。

    “喂~林——达隆,你别光顾着自己玩啊,咱们快点把这堆东西换掉,出去逛逛吧,我想去银色冲击看看。”

    维罗妮卡的话在女荷官耳中简直就是福音,另一阵有些尖锐的女声却差点让她暴走。

    “玩~一定要玩~为什么不玩下去~赢~继续赢~gān cui 把这个赌场都赢下来,赢得他们倾家荡产!”

    卡拉无意识的呐喊着口号,凌歧刚发现,原来赢多了也有人会疯魔,他还以为只有输的一无所有,连命都快赔掉的人才会这样

    不远处正在焦躁徘徊的赌场区负责人、原子牛仔娱乐区的大堂经理终于忍不住了,虎着脸慢吞吞走了过来。

    “先生,很抱歉,您不能zài玩下去了!”

    用生硬的语气说着恭敬的话,凌歧听到预料中的警告,还没来得及“发作”,卡拉先跳了出来!

    “为什么?!凭什么?!”

    这话正是赢疯了的赌徒被人警告后最爱说的。

    凌歧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扔,在赌桌上轻推借力,坐下的圆凳立刻转了半圈,他变成了一副翘着二郎腿轻佻看着那位赌场负责人的姿势。

    “我也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凌歧和卡拉的有恃无恐几乎让那名mo yàng 还算帅气的赌场负责人当场拔枪,这你妹都快把人家活路堵没了,还敢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种行为在战前都是要被沉大海的!

    凭什么?就凭原子牛仔的背后是加勒特家族,就凭我们在自由城敢和任何势力叫板!

    假如坐在他面前的是个幸运的土鳖,他会直接让人把他架走扔出去,当然赢来的筹码还是要兑给他,这是一个信用问题,至于他在离开原子牛仔后会不会被人打死,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假如坐在他面前的是个普通的废土游侠,他也会用上述那番话来威胁他,最后很“客气”的告诉他,您仍可以在原子牛仔消费,但请不要zài上赌桌,否则后果自负!

    奈何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土鳖,不是普通的游侠,而是一个很可能有着大lái、大背*景的人。

    一个本就有着千万身家的人,中一次彩票别人只会恭喜他,说不定生意业务方面还有突破。如果换成另一个幸运的穷光蛋,而他又不懂低调,麻烦很可能接踵而至,最终落得人财两空。

    现实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冠名“现实”。

    也正因此,现在轮到这位负责人头痛了,威胁?警告?

    最终,在一些了解原子牛仔“作风”的旁观者瞠目结舌的表情下,那位负责人居然真的很客气的向凌歧软语相求道:“在这片废土上,每个人都生存的很艰难,包括鄙人。有时候输赢并不能光看表面,给别人留条活路,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样的话,已经是变相的哀求了。这个人毕竟代表原子牛仔,总不可能跪下来抱住凌歧的大腿哭诉:

    “英雄!求求你!放过我吧~~~”

    凌歧听到这话也很意外,他满以为今天应该很难善了,准备露些手段,毕竟一万五千瓶盖并不是小数目。

    而且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他也需要一个新的立威dui xiàng 。靠着地头蛇帮忙吹出来的名声,毕竟和浮云一样容易戳破,急需人头和热血去填充。

    卡拉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名前倨后恭的赌场负责人,而后将目光转向凌歧,满以为那个偶尔有些不讲道理的死爪骑士会盛气凌人,不料他竟然很客气的回头对那位坐立不安的女荷官笑道: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把先不要了,你认为呢?”

    远处入口已经有几位安保人员在赌场负责人的安排下提前做好准备,他们听到这话却是齐齐松了口气,知道今天不会流血了。

    没人喜欢不必要的流血,尤其那些从刀口下侥幸脱身的老兵们。

    某个赌场区负责人的脸上终于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虽然面色还是比较难看。

    “感谢您的理解,你一定不会”

    此人话音未落,耳边挂着的微型耳麦忽然传出一阵沙沙声,凌歧耳根动了动,表情毫无变化。

    那人听着听着,先是满脸jing yà ,最后更诧异的看向凌歧,立刻把最后一丝难看的神色也隐藏起来。

    “很抱歉,达隆先生,我为先前的无礼而道歉。您以后依旧可以随时在赌桌上游戏,当然,我相信您这样的绅士一定会懂得尺度。另外,为了感谢您绅士般的谅解,本店特将从不对外开放的两间总统套房之一、白金总统套房无偿提供给阁下,您以后可以长期在本店住宿,食宿全免。”

    “最后,本店的负责人林肯先生,很yuàn和您见上一面,当然是在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像您和林肯先生这种大人物,任何一次会面都需要精心准备。”

    凌歧站起来,拍了拍赌场负责人的肩膀,笑道:

    “随时恭候,另外,感谢加勒特家族的美意,我肯定不会忘记。”

    说完,凌歧就带着两位美女离开了赌场区域,朝着新人们走去。

    周围的人当然不了解这些变化的原因,但也知道那个通杀全场的家伙并非吃了雄心豹子胆,而是真有底气。

    很快,他们中有一小半的人,都盯住了赌桌上那两张没有翻开的底牌。

    危机过去,女荷官也有点好奇,于是翻开了自己面前的底牌,梅花a,加上桌上的红桃10,正好二十一点!

    这几乎是稳赢不输的局面,她脸色一滞,又翻开了凌歧面前那张底牌——

    梅花3!加上明面上的方块a,要么算做14点,要么算做4点。

    毫wu问,这一把是凌歧输了

    周围立刻传来不小的议论声,女荷官脸色羞得通红,唯有那位赌场负责人,看着凌歧身边的李奥随意接过侍者递过去的一托盘钞票,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那个男人,shi zhong 都在wēi xiào ,目视前方,心无旁骛,仿佛不论是金钱还是美女都不能让他投去半点多余的关注。

    有些人只看到了他的幸运和幸福,名利双收,众美环绕。

    唯有那位赌场区负责人,心头生出一股浓重的寒意

    这样的人,真的可以被拉拢住吗?

    原子牛仔二楼、218号房间。

    莫沫皱着鼻头闻了闻干燥的空气,看着屋内简陋的布置,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这地方的环境比不上先前她们在nrc受到的款待,可也比xiǎng xiàng 中要好得多。

    看来果然和卡斯说的那样,她的某位熟人还是在其中出了力的,218号房已经是二楼最好、最干净的一间屋子里。

    将背后的小包袱扔在无漆的木质床头柜上,墙壁和天花板上单调的白色让她舔了舔嘴唇,只觉得更渴了。

    在征得卡斯的同意后,莫沫这才拿起正对木床的唯一一张书桌上、已经提前准备好的玻璃水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她从今天凌晨和卡斯二人偷上动能列车被捕开始,就滴水未进。

    “呃~咯~卡斯姐姐,你说那位包下整整四间贵宾房的达隆先生jiu jing 是什么人,应该很有钱吧。那你觉得如果我们做他的雇佣兵,多久能赚够进入赌城的移民费?”

    莫沫还捧着绿色的玻璃水壶,幻想着某个高富帅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卡斯已经收拾好行李,几步走了过来,抢下她手中的水壶,讽刺道:

    “丫头,别做梦了。那种人,是不会缺打手的。一个能给下属那种优待的人,我猜他要么就是赌城区里的某个家族子弟,要么就是其他省过来的豪门富户,zài不济,也肯定是死爪骑士那种名扬废土的传奇人物。”

    “那些人,和我们有着最根本的区别,不论是在势力、实力上,还是思想觉悟方面。”

    卡斯说完,喝了几口水,她的目光清冷,言下之意好像并没有什么羡慕,反而有种淡淡的敌视。

    她沉溺在自己的回忆中,却没有发现身边的女孩在听到某个名词时,微微一愣。

    过了片刻,卡斯才zhu到莫沫的异常,她将少女的沉默当成是委屈,想想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了。

    “好了,莫沫,不要这幅样子。咱们虽然是女人、是普通的废土游侠,但也没有必要整天想着去抱谁谁谁的大腿。之前我们帮nrc做事,我就有过反对。你看,一旦触及他们真正的利益,什么交情都是白搭。”

    “我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吗,我以前也有一个商队,虽然被一些婊子养的贱货弄垮了,可对其中的道道还是清楚的。”

    本来劝解伙伴的卡斯,一说到自己的过去语气就变得阴沉。听得出来,某件她时常故作xiāo sǎ 想要忘掉的事情,其实早已成为她的心结、心魔。

    莫沫这时却还在回想着那个强大而冷酷的男人,没有及时安慰自己的伙伴、朋友。

    卡斯沉默了良久,这才哂然笑道:

    “好了,不说那些烦心事儿了,我先去楼下领取今天的早餐份额,我们吃过东西就去银色冲击。”

    “原子牛仔的免费早点还不错,相信你会喜欢的”

    离开屋子的卡斯声音越来越小,叹息着的莫沫,疲倦的坐到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