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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车上坐着老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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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然,快闪开!”一直密切注意着他们的荣毅突然大喝了一声。

    贺卓然条件反射一般倏然往后一缩,袁冶咬了个空,脸上愈发狰狞,嘴里也发出不得志的嘶吼声。

    “李君!还愣着干什么!”荣毅上前一步把贺卓然拉进了怀里,转头对李君喝道。

    李君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去观察袁冶的情况,将贺卓然拉离袁冶的攻击范围后,袁冶的情况比刚醒来时要平稳得多,他的身上还绑着缚带,所以即使他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李君也仍然是安全的。

    “精神药剂的毒素发作出来了。”看到袁冶眼瞳上的红圈,李君确认道。“这么快?”贺卓然吃了一惊,举手被刺伤的手指端详片刻,自嘲道:“没想到我的血这么管用。”

    “太莽撞了。”荣毅拉着他的手,皱眉道。

    “可以为袁冶治疗了吗?”贺卓然看着袁冶狰狞的面色,担心道。

    “还要再等一下,但是您和荣准将可以离开了。”李君观察了袁冶的情况后,暂时将他放到了一边,他拿过治疗盒内的止血剂往贺卓然的手指上抹了一下,滴落的血珠马上就凝固了。

    “我就在这里等吧,正好也请你化验一下我的血液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秘密。”贺卓然明白李君的意思,他是不想自己再刺激到袁冶才让自己避开。

    “那边有椅子,您和准将稍等片刻。”治疗室里的李君完全恢复了医生的冷静,他请贺卓然和荣毅在墙角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守在袁冶的床边,随时观察袁冶的动静。

    除了袁冶的嘶吼声外,治疗室里其实很安静,荣毅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握着贺卓然的手,一言不发。“怎么,生气啦?”贺卓然用闲着的那只手戳戳他的手背。荣准将板着脸,不吭声。“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贺卓然再用肩膀撞撞他。

    荣毅还是不说话。

    “你不跟我说话我可生气了。”贺上校拉下脸来,决定不惯荣准将这臭毛病。“以后你要做什么事,能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对着贺卓然,荣毅怎么敢气太久,但是一想到刚才贺卓然自作主张地往手指上扎刀子,他心里就很不爽。

    万一袁冶伤到他怎么办?万一那刀子不干净被感染了什么病菌怎么办?荣准将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可是某人却一点都不领情。他虽然很强大,但是在心爱的人面前他也会无措的,贺卓然什么事都自己扛,让他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你就为这个生气?”贺卓然讪笑道,“我不是一时情急没过脑子嘛,下次不会了。”看着某人明目张胆的耍赖,荣准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摆冷脸,人家不当回事;不理睬,丫说跑就跑自己还得辛苦地在后面追。

    “你啊……”冷面冷心的荣准将叹了口气,无奈地把这一页揭了过去。

    两个人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李君一直在观察袁冶的情况,他很谨慎,一直等到污染药剂的功效完全发作出来之后才给袁冶用了解药,用了药之后袁冶暴睁的双眼就闭上了眼,随着他情绪的平稳,艳红的汗珠从他的体内渐渐地渗了出来。

    “出来了?”贺卓然举步走了过去。

    “要等到汗液完全透明才可以。”李君拿着瓶子一边收集袁冶的汗液一边道。

    “那个什么炙草这么厉害?能让汗珠变成血珠?”贺卓然好奇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李君苦笑道,“我们只是掌握了炙草的成分构成,但是对于它的具体功效却知之甚少,这些解药是用来分解炙草的不良成分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针对您发起攻击,我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抽我的血做研究行不行?”贺卓然非常具有奉献精神。

    “这……”李君侧头看了荣毅一眼,见他只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李医生迟疑了,“我不敢做主。”

    “我让你做你就做。”贺卓然也瞄了荣毅一眼,道:“荣准将已经同意了。”

    “真的?”李君表示心里没底。

    “荣毅,你说句话。”

    李君以为以荣毅的身份肯定会驳回贺卓然的要求,虽然两个人是男男朋友,但是荣准将在青龙军团里威信极高,怎么也不可能变成妻管严吧?可惜他实在高估了荣准将的定力,贺上校眼风一扫,荣准将就板着脸点了头:“一切按照卓然的意思办。”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袁冶的余毒排清,整个人陷入了正常的之中。

    “没事了?”贺卓然欣喜道。

    “等他醒来再做一下测试才能确定。”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他们。”贺卓然站起身,看到窗外的天色微曦,好像黑夜都已经过去了。“我得回家了。”他拉起荣毅,不舍的说道。

    “我看你也累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一晚上都在忙,荣毅也舍不得他。

    “宴会的事还有袁冶他们治愈的事都要跟爷爷说一声,我先回去,等下午再过来。”贺卓然拉了拉荣毅的手,又转头对李君说道:“辛苦李医生了,你是现在抽我的血还是等我下午过来再抽?”

    “贺少客气,”李君正在整理收集了污染药剂的小瓶子,见贺卓然用询问的眼神望着自己,他瞄了一眼面色冷峻的荣毅,小声道:“还是下午吧,我这几天都不走的。”

    “好。”贺卓然也不是婆妈的性子,跟李医生约好了时间,抬脚就往上走。

    “我送你。”荣毅一路拉着他,一点也不避讳,两个人来到别墅的大门口,荣毅先将贺卓然送上车,然后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

    “派个人送我就行了,你跑来跑去的不麻烦?”贺卓然一手支着下巴,一边笑嘻嘻道。

    “我也要回大宅,送你只是顺路。”

    荣毅将贺卓然送回家,眼光一直追逐着贺卓然进了屋,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车开走了。

    “回来了?”贺帅起得很早,贺卓然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早锻炼了。

    “爷爷早!”贺卓然笑嘻嘻地和贺帅打招呼道。

    “哼,刚回家就跑的不见人影!”贺帅虽然嘴里在数落,但是看到孙子平安归来还是挺高兴的,“昨晚去哪里了?睡觉没?没睡就先睡一会儿。”昨天贺卓然去参加陈家的满月宴贺帅一直悬着心,后来星域网上爆出贺卓然的丑闻更是气得他浑身发抖,如果不是后来事情发生了大反转,贺帅非得跟那姓陈的老家伙干一仗不可。

    “爷爷,我昨晚在荣毅那里,不仅是为了陈家的事,主要是被污染药剂的解药研制出来了,现在那几名军官身体内的毒素都排清了,下午就会醒过来。”

    “这么快就研制出来了?”贺帅吃了一惊,随即又不情不愿地赞赏道,“总算姓荣的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爷爷,这孙媳妇终于合格了?”贺卓然笑呵呵地打趣道。

    “行了,还没怎么着呢你这心就偏了,既然忙了一宿还不赶快上楼去睡觉?”贺帅瞪了他一眼,道:“你先休息,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们。”

    “我不困。”贺卓然辩解道。

    “不困也去躺一会儿,这是命令!”

    “好吧。”贺卓然无奈地点了点头,拖着脚步上楼去了。

    下午,荣毅和荣帅进行了远程沟通之后,又到贺宅去接贺卓然。出乎他意料的是,贺帅也板着一张脸,拄着手杖站在一旁。

    “您好。”荣毅先向他行礼道。

    “嗯。”贺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下巴微微扬起,元帅架子摆得很足。

    荣毅不解地向贺卓然望去,贺卓然冲着车门努了努嘴,什么这是?老爷子要跟他们一起去?荣毅只盼着自己猜错了,但是当他打开车门之后,却见贺帅迈动脚步,真的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他转头看了贺卓然一眼。

    贺上校耸了耸肩,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等贺氏祖孙都上了车,荣毅才返回了驾驶位,不知为何,一想到身后坐着未来的老老丈人,荣准将就觉得很紧张。

    “开车啊,发什么呆呢?”老老丈人不高兴地说道。

    荣准将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个僵硬的笑容,按动按钮,徐徐地将悬浮车升到了空中。

    一路轻车简从地来到了荣毅的秘密别墅,贺帅虽然板着脸,却再没有口出恶言,贺卓然觉得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几次开口说话,却都因为老老丈人和孙婿的表情太僵硬而告终。明明都是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让他们和平相处却这么难呢?

    请贺帅和贺卓然进了别墅的客厅,荣毅轻轻吁了口气,他以前也没觉得和人相处有什么难的,就是面对皇帝陛下,他也没这么紧张过。贺卓然不动声色地凑近他,看到他额头细小的汗珠,登时瞠大了眼睛,“你竟然出汗了?”

    荣毅整肃着一张脸,眼底泄露出一丝尴尬。

    “难为你了,”贺卓然难得大发善心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前路漫漫,准将你要继续努力啊!”

    荣毅:==

    “你们都受苦了。”看到清醒过来的几名基层军官,贺帅的眼里有欣慰有歉疚。

    袁冶等人站在客厅里,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向他们表示慰问的老人,这个人怎么那么像在军团画报里看到的领袖?

    “您是……贺帅?”毕竟只在画报里看到过,袁冶再三确认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不像吗?”贺帅拄着手杖,难得露出了个微笑。

    “真真真的是您吗?”袁冶等人不敢置信看着眼前和蔼的老人,这个人虽然老了,但是他的事迹他的传奇仍然激励着北斗军团一代代人。对袁冶这样的底层军官来说,贺帅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神是可望不可及的,可是现在神就坐在他们对面,对他们说“你们受苦了。”如果不是不能当着贺帅的面失控,袁冶恐怕早就泪流满面了。

    “你们没看错,是我。”贺帅笑着对他们道:“你们都是卓然的战友,现在这里没有贺帅,只有一个普通的爷爷。”他这么说,袁冶等人更不解了,直到贺卓然当着他们的面做了伪装,又当着他们的面把伪装撕掉,袁冶等人才恍然大悟,“你是贺训!”

    贺家的小太子一直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样的服役一样的参与演习,他很优秀,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参透他的真实身份。

    “是贺训,不,我听说是卓然少爷救了我们。”袁冶露出个痛苦的表情,道:“我很惭愧,竟然受了骗,让人利用,还差点害死卓然少爷。”

    “袁哥,这里可没有什么少爷,我是贺卓然,可也是贺训,如果不是形势所迫,我也不会当众暴露身份,我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情况不对,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

    “我,我……”在袁冶等人醒来后,荣毅就着人给他们放了演习时的录像,看到自己像疯子一样冲着自家的舰船横冲直撞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做了什么?到底是谁对他们下的毒手?

    “是污染药剂的问题,”贺卓然解释道,“这不怪你们,是军团出了内鬼。”

    听到内鬼,几名军官齐齐将目光转向了袁冶,因为他们喝下的药剂是袁冶提供的,袁冶的额头冒汗,嘴唇哆嗦道:“是林医务官!我的药剂是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