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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出逃,蓝色碧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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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捞偏门的人警觉性都比较高,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很快作出反应。( ’小‘说’

    大庆跟了谢从凉这么多年,身手不错,要偷袭他基本不大可能。一个跨步他便将旁边那道暗影擒了过来,可还没看清是谁,似乎有一道冷光从眼底闪过,黑暗中一柄尖锐的东西顶在大庆的喉结上。

    "叫他们开门!"连翘的声音居然出奇冷静。

    大庆别过脸去,她那双沁亮黑眸已经逼到他面前,寒意四起,冷不丁他便打了一个颤。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假意嘿嘿笑,可天知道他后背心都起汗了。

    连翘冷哼一声,手里握的东西继续往大庆的肉里刺,尖锐的顶端似乎刮破了一点表皮。大庆牙齿缝里轻轻嘶了一声。也不紧不慢,冲着跟他进来的那个菲佣喊了一句:"sophie,turnonthelight。"

    那菲佣吓得战战兢兢地挪到墙边开了灯,整个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可亮了更误事,菲佣一转身看到连翘那样子,手里的餐盘吓得直接掉到地上。

    "ohno......"尖叫声伴随着一串碗碟砸碎的声音。

    "大庆哥。里面发生什么事?..."门口守住的下手全部冲了进来,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倒不是因为被连翘挟持大庆的场面吓坏,而是被连翘手上的血吓坏了。

    哪儿来这么多的血?她白色上衣的袖口都被浸透了,还能见鲜滚的血从她掌心虎口顺着往手腕上淌。

    这么多血应该不是大庆的,大庆脖子上只被划出一道很浅的伤口。

    可不是大庆的就只能是连翘的。

    连翘手里正握着一截东西,下端是一块紫色棱形水晶,顶端貌似是很薄的金属皮,像是从什么地方生生撕下来的,所以造成上面不平整,突出的部位刚好形成尖锐的一块截面,现在截面就顶在大庆的喉咙口,稍稍用力,大动脉就会被割断......

    我去!

    大庆喘着气将眼皮抬了抬,卧室顶上那盏水晶灯下面果然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银色细链子。

    刚才他还纳闷呢,谢从凉走之前已经安排人把房间里所有尖锐锋利的物什都拿走了,她还能从哪里找到挟持他的凶器?

    现在看来。这女人是把灯上悬下来的那块紫水晶生生扯下来了,紫水晶上端本来有一层很薄的铝片包皮,包住之后水晶便能挂到链子上,现在那层铝片被连翘徒手剥开抠了下来,铝片形成凹凸的截面,而连翘的手却在抠的过程中被割伤。(

    大庆咬着牙根,朝地上唾了一口。

    "嫂子,今天我落在你手里也服了,啥话都不说,你要割就冲着我这根血管割下去,但就算今儿我死了,兄弟们也断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大庆油光光的脸上毫无波澜,好歹也是跟着谢从凉"打江山"的人,这点场面他还镇得住,况且他料定连翘下不了这个手。

    连翘也知道今天就算把眼前这些人全都杀了,她也未必跑得出巴黎。甚至可能连这栋楼都跑不出去。

    谢从凉养的这些东西虽然个个心狠手辣,但对主子却绝对忠心无二。

    他走之前交代过,必须看住连翘,所以这些人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她出去。

    连翘闭了闭眼睛,深呼吸......

    "我不会动你!"她手松了,大庆一个踉跄,却听到身后"嘣"地一声,连翘上衣前襟的几颗扣子被她扯断,而手里那块尖尖的铝片已经被她戳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大庆一直记得当时连翘的模样。

    上衣扣子被她撕拉扯断好几颗,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露出来一点,裹住她姣好的曲线,而那柄尖锐正好刺在左胸上方一点位置,薄嫩的皮肉上已经被铝片划出一点血丝,这些不打紧,要命的是她手腕上的血擦在胸口如雪的皮肤上,莹白与鲜红交融......

    她喘一口气,铝片便往肉里抠进去一点。

    大庆看得两眼发直,太阳穴突突跳。

    "嫂子,这这又是何必。"

    "放我出去!"

    "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听凉哥的命令办事,他走前可交代过的,谁放你走就打断谁的腿。"

    连翘嘴角往上扬了一下,这当口,那张脸上居然还能生出绝美的魅惑之意。

    "大庆..."她喊了一声,音色很淡,步子却往门口靠了靠。

    她往这边靠,大庆便往门口退。

    僵持不下,连翘停住,握住那块铝片的力度却加重。

    "以前谢从凉教过我,他说人心口这一块的皮肤最薄,如果我这么对着自己刺进去,他回来恐怕就不止单单要你一条腿了......"

    连翘就那么站在水晶灯的正下方,胸口皮肤上附了一层晶莹的汗,唇一咬,铝片便又往肉里刺了一点...

    大庆几乎可以看到那片薄嫩皮肤下的细小筋脉被她割断,血顺着伤口流下来,红白一片,她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仿佛伤的不是她自己,那抠进去的也不是她的心口。

    真正就像是一束从绝望里开出来的彼岸花。

    这只妖精,估计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她这样,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大庆又朝地上唾了一口,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滚下来,他用手抹了一把,偏过头去:"让她走!"

    "大庆哥!"

    "听到没有,让她走!"

    门口那几个下手面面相看一番,只能各自散开,让出一条路,却垂着头不敢再看连翘一眼。

    连翘嘴角勾了一下,握住金属片抵在心口走了出去。

    大庆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冲身旁的人吼:"都愣着干嘛,跟着她啊!"

    连翘一口气跑出别墅,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开始发晕,但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一直跑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谢从凉住的那区是巴黎最乱的地方,所以出租车司机看到连翘满身是血一点也不惊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姐,遇到抢劫了?"司机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用法语说。

    连翘点了下头,往车后看,果然见后门跟上来两辆车子。

    "快,先送我去16区,到了那边我再告诉你去哪里!"

    司机也算机灵,以为连翘真的被抢劫,所以加足马力往16区开。

    16区是巴黎的富人区,那边治安比较好,夜里会有警察巡视,连翘便是看中这一点,在路上看到穿着制服的夜警便下车......

    身后跟着的两辆车见连翘站在路边与夜警交谈,不时还转身用手指指他们,很快两名夜警便朝车子走过来,可能是条件反射吧,车内的人见到警察就习惯性的心虚,踩了油门滋溜就跑了......

    大庆事后越想越害怕,最终还是给谢从凉打了电话。

    谢从凉气得在电话里把大庆狠狠骂了一通,可骂也没有用了,那丫头这会儿估计都已经上了飞机。

    冯厉行得知连翘跑掉的消息,让perry立即去查了24小时之内从巴黎飞邺城的所有航班及旅客信息,可里面根本没有连翘的名字。

    连翘多聪明,谢从凉既然能够派这么多人把她看住,就不会轻易让她回国,所以她在16区找了间私人诊所处理完手上和胸口的伤后,直接坐火车从巴黎去了里昂。

    连翘到里昂已经是下半夜,街上冷冷清清,她找地方将身上那件带着血的上衣换掉,又随便找了间便利店买了几块巧克力放进包里。

    包是她一直挎在身上的,不算大的一只小羊皮黑包,里面装了换洗衣服,钱包护照,以及那块蓝色碧玺。状叉土圾。

    手机已经被她关掉,因为上面有gps。

    从里昂到邺城已经是第二天,当地时间夜里。

    她在机场开了手机,里面全是冯厉行和谢从凉发过来的短信,但基本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让她别回国,安安不会有事。

    连翘怎么能够相信,安安的照片她都已经收到了,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谁手里,但安安的处境很不妙,从照片上看出对方应该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比如辣椒之类,导致他重度过敏。

    过敏之后他便会发烧,加上他还有心脏病。

    连翘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刚巧那会儿陌生号码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还是安安的照片,依旧是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头发上都是汗。

    连翘必须死命咬住下唇才能逼迫自己不叫出来。

    她直接按着那个陌生号码回拨过去,居然有人接。

    "你们是谁,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不想把他怎么样,我的目标是你,不是你儿子,只要你乖乖来见我,我立马就把你儿子放了。"对方的声音突然闯进连翘的耳朵,没有经过任何特殊处理,连翘后背一冷,不敢确定的问:"杨钟庭?怎么是你?"

    "哈哈哈......你还算聪明,一下就能听出我的声音,不过我也不想再瞒你了,耐心都快被你磨完了,就问你一句,来不来?"

    "来,你告诉我地址!"

    ......

    连翘接完杨钟庭的电话,躲在女洗手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

    她把最近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冯厉行和谢从凉要把她骗去巴黎,而自己费了这么大心思才能逃出来,可想而知这两个男人是不打算用她去交换安安,这绝对不行,连翘想到照片上安安的样子就想死,更何况她也了解冯厉行的脾气,就算告诉他安安是他的儿子,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绝对不会把她交出去!

    "周沉,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能否来机场一趟?要快,拜托!"连翘最终还是给周沉打了电话,

    周沉并不知道连翘最近的事,但听她在电话里的口气很急,所以也没多想,开了车便过来了。

    见到连翘的时候差点被吓到。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站在周沉眼前的连翘脸上白得像是一张纸。

    连翘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从包里掏出那块蓝色碧玺......